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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抉择

似乎是毫无征兆,又似乎是正正好好。

在他起身的瞬间,音乐声响起,是小提琴的声音。伴随着充满活力的小提琴声,小男孩也开始起舞。

白启封只是坐在座位上静静的欣赏着小男孩的舞姿,能看的出来,他已经尽量让自己的姿态更加优雅了。

但是这种动作,在他这小小的身体上做出来,就是有一种滑稽的违和感。

跳跃着的小提琴声音瞬间被钢琴声盖过,两种乐器互补互和,从一开始的悠扬变得更加正式。

小男孩的动作也随着音乐的变化而改变,他愈加努力,但动作并没有因此变得更好看。

恰恰相反,看起来反而是愈加滑稽,就像是一个小丑在台上努力摆弄着他那不协调的身体。

他一个人在这只有一个观众的舞台上,用尽身上的力量,跳着独属于一人的探戈。

但从白启封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其他的表情,他只是非常平静的注视着小男孩。

看起来无比的认真,没有嘲笑,没有讥讽,没有任何情绪。

钢琴和小提琴的声音又开始发生变化,同时变得激昂起来,这支舞蹈也到了落幕之时。

音乐声停,舞蹈停,稍微等了几秒之后,白启封开始鼓掌。

小男孩开始谢幕,他深深地冲着台下鞠躬,白启封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在一直鼓掌。

在这空旷的剧院之中,只能听见鼓掌的声音。

小男孩直起身,白启封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他高举起自己的双手笑着望着观众席。

舞台上的灯光消失,所有光线消失,舞台上的小男孩也消失了,白启封不紧不慢的站起身。

转身走出了这扇门,关上门,他这次并没有立刻前行。

经过这第二扇门的所见所闻后,他基本上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他应该会将这个童谣里的事情全部经历一遍。

但是这个事情其实是超出了他的预料的,他本来以为鬼屋会和之前的情况一样。

也是拿到相片,进入相片中的世界。

但是可能是这个鬼屋的鬼的力量似乎要远远的超出之前他见到的那三个鬼,所以他遇到了和之前不一样的遭遇。

他可以很确定,这并不是之前鬼屋的这个鬼生前所遭遇的一切,因为在鬼屋里造剧院和儿童房这种事情肯定是不可能。

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个鬼用自己的力量,改变了整个鬼屋的构造,但是他到底想向白启封传达什么东西。

这个是他现在疑惑的点,这个鬼明显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似乎是想向白启封传达什么信息又或是别的。

白启封现在也不太能确定,但是他感觉在刚才的两个屋子的做法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想到这,他又继续向前方走去。果然,没走几步,又是一个门出现在他眼前。

这次的门是亮灰色的,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推开这个门。

而是先回想了一下之前在第一个房间的时候听到的童谣,第三个只能呆呆站,摇头晃脑真的乱。

这句话本身就很模糊,所以对于屋子里的情况白启封也不太能确定。

甚至他从这句话中根本就得不到什么信息,相比起其他几个信息传达的比较明确的童谣。

这句本身看起来就是问题很大,基本上他是从这句话联想不到什么画面的。

拧动把手推开门,这次的房间,不,或许不能将它称之为房间。

在他眼前出现的,是一条长长的巷子,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小男孩。

他站在巷子正中央,这个巷子一半光明一半黑暗,而这个小男孩的身体也是一半处在黑暗之中,一半处在黑暗之中。

一眼望去倒是有几分冷漠凄清又惆怅的感觉,一人站在如此空旷诡异的巷子里。

看到眼前的一切,白启封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这一幕对他的冲击并不算大。

而刚才模糊的思路此时也因为眼前的一切瞬间变得清晰起来,这个小男孩就站在巷子正中,一动不动。

白启封虽然知道眼前的一幕大概代表了一个什么情况,但是他现在还没看出破局的点在哪里。

他走近小男孩,因为他进来的这一侧是在充满亮光的这一侧的巷子口。

所以在那个角度他只能从侧面看到在小男孩的侧脸,也就是处在亮光之下的这一侧。

当他走近之后,眼前的一切饶是他也是下意识的皱起了眉。

眼前的小男孩看起来诡异至极,处在光明的这一半的身体上还穿着上一个房间里的燕尾服,面色看起来也十分平静。

而处在黑暗的那一侧,嘴角高高扬起,面色有些狰狞,而那一侧穿着的衣服与他之前在树林里看到的小丑的衣服一模一样!

就仿佛整个人被一条线生生的分割开了一样,虽然还是一个人,但是却又完全相反。

他一把抓住小男孩处在光亮这一侧的手,用力的拽了起来。

他不知道这个房间里需要他做什么,他现在也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先试一下。

至少不能让这个小男孩直接在他眼前完全变成小丑的样子,虽然不知道那样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但是想来,应该不会是意见什么好事。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但是小男孩却纹丝不动。

甚至在他用力之后,身体反而开始向黑暗的一侧开始滑动。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感受到了他的拖拽,开始跟他较劲。

他朝着黑暗中定睛一看,之间小男孩处在黑暗的那一侧的手臂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密密麻麻的全是手,紧紧地拽着他的手臂。

看样子是要将他拖进黑暗的一侧,拖拽的速度并不算快。

但是能从他的表情看出他被拖入黑暗一侧之后的变化,本来平静的抿着的嘴慢慢有了弧度。

白启封心中已经有了小男孩整个身体全部被拖进黑暗中的样子,就是小丑!

而小男孩处在光明这一侧的本来平静的脸色也紧绷了起来,似乎他自己也在对抗这些拉扯的力量。

但是,他的身体移动的幅度并没有减少,仍然是在缓慢而坚定的朝着黑暗的一侧移动。

白启封皱了皱眉,他抬起手中的教鞭,对准黑暗中的那一排抓着小男孩手臂的手打了过去。

本来以为这些手被他打到后会退却,但是这次却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的教鞭一只手都没打到!

一进入到黑暗所笼罩的范围中,就仿佛是陷入到泥浆之中,他根本使不上力气,就连移动一下都很难。

见状,白启封也只能将教鞭抽了出来。望着眼前的景象稍微沉思片刻,他从腰间拔出了菜刀。

但是新的问题又来了,从小男孩的变化可以看得出来这片黑暗代表的肯定是不好的东西。

因为菜刀本身并不长的原因,如果他想用菜刀去砍断那一排手的话,他也要有半个身子都进入到这边黑暗之中。

而白启封不能确定,自己进去会不会变成小男孩这个样子,或者发生什么其他的变化。

但眼见着小男孩处在光亮之中的身体越来越少,而沉入黑暗中的身体越来越多。

白启封拿着菜刀直接将半个身子置身于黑暗之中,就在他进来的那一刻,小男孩黑暗一侧的脸上的笑容更盛。

一股黑暗的,负面的情绪涌上脑海之中,消沉,自毁,一瞬间白启封心中仿佛被黑暗填满了。

他笑容也仿佛是代表他达成了什么目标一样,但是下一刻笑容突然消失,转变为不可思议的表情。

可白启封此时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手起刀落,冲着那一排手臂就砍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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