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战战兢兢的坐在龙椅上,终于等到派去的人前来回话。
“怎么样?”
华阳城一下出现这么多强者,这如何能让他安心。
“回禀陛下,那些人自称是天衍宗的人,来此只为替天行道,将作恶多端的北宫府除之。”
“还说,他们并不打算找陛下麻烦,但若陛下多管闲事,那就另当别论了。”
亲卫说完,低头跪在地上,根本不敢看楚皇的反应。
当皇帝当到这个份上,也是够憋屈的,要顾忌的人太多,做任何事都畏首畏尾,唯恐惹怒哪路神仙。
“既然如此,你就退下吧,北宫府也是咎由自取,不必理会了。”
……
明淮用鞭子驱赶着一群人,从后院出来。
这其中不止有北宫鹏海如今的妻妾,还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
君洛熙脑海中浮现出属于北宫姝影的记忆,那一张张嘲笑阴险的面容,与讥讽耻笑的声音。
只是他们如今的脸上,仅剩下惊慌恐惧的模样。
“一下子来了这么猎物,谁去跟他们玩会?”
秦思远、柳逸飞、明漳、明沛一跃而下,手中的弓弩变成长剑,招招不至命。
院中之人四处逃窜,哭喊声不绝于耳,但不管他们怎么跑,都跑不出这个院子。
北宫鹏海自顾不暇,巧香的鞭子总是贴着耳边划过,这比打在身边更让人害怕。
忽然抬头怒道:“有本事你们杀了我!”
君洛熙轻笑道:“你以为本座如此,是不敢杀你吗?”
这话刚出,一袭白衣出现在北宫府正堂的房顶上,单手负立,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阁下,就算北宫鹏海有天大的罪过,也罪不及家人,阁下如此做,是否有失偏颇?”
君洛熙上下打量了他两眼,看似温文尔雅,眉宇间却隐隐透出几分算计。
“你是谁,也敢在此多管闲事?”
北宫鹏海看清此人后,瞬间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求赫连少主,救救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君洛熙再次将弓弩对准他,然后扣动弩机。
“啊——”
因北宫鹏海是背对着他,又是在磕头的状态,所以这一箭,刚好射在他的屁股上。
“这才是名副其实的摇尾乞怜。”
众人忍不住噗嗤一笑。
赫连少主嘴角轻轻抽动,袍袖之下的手紧攥。
“本少主乃是中围青焰宗少主,阁下给本少主几分薄面,绕过北宫府。”
君洛熙收起弓弩,摸着腰间黑色金镶玉佩,冷冷道:“青焰宗是什么,你们谁听说过?”
众人异口同声道:“属下从未听说过什么青焰宗。”
冷煞虽然知道,但也跟着附和着。
“听见了?你的面子,在本座这里不好使。”
赫连少主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看着君洛熙,眼睛都快冒火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少主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身体就被玄气笼罩,双手抬起,一个又一个手势连贯,几乎看不清他的动作。
“难怪如此嚣张,原来是个阵法师。”
君洛熙飞至半空中,双手结印,速度比他还要快。
“你也是阵法师!”
赫连少主看着她手上的动作,有些诧异,但并没有停下来。
两人的阵很快成型,将对方困于阵中。
君洛熙转瞬之间就从阵中脱离,而那位赫连少主,却迟迟没有出来。
抬头看了一眼正午的阳光:“我累了,我们早点回去吧。”
众人齐身而动,手中弓弩齐发,北宫府内诸人,接连倒下。
有人想逃,有人求饶,也不能幸免。
君洛熙对此却无动于衷,引得外面围观之人,指责声不断。
“这些人真是心狠手辣,连妇孺都不肯放过。”
“还说什么替天行道,那些下人婢女何辜,竟也要牵连受死。”
“你小心点儿,让他们听到,恐怕性命难保。”
“……”
君洛熙听言,转身看向站在街道中,议论纷纷的人们。
“下人婢女何辜?”
一句愠怒的反问,让他们连连退步,低头不语。
回眸让院中众人停手,对那些还活着的人道:“你们去把埋在北宫府之下的所有尸骨,全部挖出来,谁挖的越多,本座便放过谁。”
又对站在院门口外,看热闹的人们道:“本座倒让你们看看,你们所言的无辜者,是不是真的无辜。”
院中幸存的几十人,急忙跑进府中各个院落,渐渐地空中弥漫出一股恶臭。
一具具尸骸被连拖带拽放到院中,有的只剩下一具白骨,还有的只是有些腐烂。
君洛熙皱着双眉,看着院中往返的人们,冷声道:“我们走吧。”
众人从半空中掠过,来至城门口,看守城门的人们快速躲开,连一句话都不敢问。
随之,天衍宗在华阳城,一夕之间,无人不知,甚至越传越邪乎。
有人说他们是地狱前来索命的恶鬼,也有人说他们是锄奸正义的使者。
而被他们谈论的人,已经回到学院,逗着委屈巴巴的辰宝。
“师姐,北宫府那些剩下的人,就这样放过他们吗?”
叶随风还有些愤愤不平,那一具具尸骸,看着就让人惊心。
这其中还指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左右他们是无法离开北宫府了,生与死有又何妨。”
墨尘在他们离开时,给北宫府下了禁忌,里面之人终身不得出。
君洛熙看着怀中咿咿呀呀的小辰宝,小手捧着她的一根手指啃呀啃。
现在他已经长出两颗小牙齿,看见什么就想咬什么,什么东西也都想往嘴里放。
“阿墨,北宫府的事已经解决,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学院不是快要外出游历了吗?一起去看看吧。”
一说起这个,叶随风顿时就蔫了,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似乎并不想去。
容彻看向他,眉宇间流露出几许担忧。
君洛熙顺着容彻的目光看去:“怎么回事?”
容彻叹息一声,道:“这两日,随风的那个师傅,就要来学院了,每年外出游历时,他都在……”
也正因为如此,他和随风从不跟随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