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最后一次离开禁地的时候,站在禁地之外,她真的想过,不顾一切带他走。
可是想到当她问“你喜欢我吗”时,那个冰冷的眼神,让她没有勇气这么做。
墨尘从未像今日这般懊悔。
那时他为了让君洛熙死心,故意做出一副淡漠的模样,谁知就让两人如此错过。
“丫头,我父母在我出生后不久,便因我是天煞之星而死……”
从他记事起,路过禁地的人,总是行色匆匆。
从未有人愿意靠近他,也没有人愿意理他,和他说话。
唯恐跟他说上一句话,就会死于非命一般,避之唯恐不及。
冷煞他们本是他父亲的属下,留在他身边抱护他。
就算如此,他们也不敢离他太近,并不是他们怕死,而是因为一旦他们死了,他就再也没有来日。
他们隔着几丈,又用福咒护体,才敢教他修炼,传授他们毕生所学,也才让他有了的今日。
为了让他能够尽早离开禁地,他们没少花心思,四处寻找至宝,只为化解他体内的煞气。
几千年过去,他体内的煞气依然毫无变化。
就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一个误闯禁地的小丫头,改变了他的想法。
稚气未消的小丫头,用软软糯糯的声音,问他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一双又大又圆的紫眸充满了好奇,粉嘟嘟的小嘴,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就算他一句话也不说,甚至神色如寒霜,也不妨碍她自言自语问东问西。
好似她的问题,并不需要有答案一样。
粉嫩的衣裙,点亮了禁地的色彩,同时悄然住进他的心里。
在她第二次出现在禁地时,他问出了她的名字。
然后渐渐地有了交谈……
君洛熙听着他的话,回忆起曾经的过往,脑海中只剩下了四个字。
造化弄人。
若当时,他们能在禁地中,把一切都说开了,或许就是另一种结局了。
他们也就不用经历这百年之苦了。
“丫头,你为何会来这里?”
君洛熙身上的气势骤变,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起来,却被他紧紧的抱着。
“丫头,我不问了,好不好?”墨尘低声安抚着。
“阿尘,我做不起你的丫头了。”
他们已经错过,就算一切误会都解开了又如何。
墨尘怎会不知此话何意,低头凑近她的耳边,道:“丫头,你忍心让我孤独终老么?”
君洛熙在他怀中蹭了蹭。
“丫头……”
墨尘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君洛熙自己听的见。
随着他的话出口,君洛熙的脸颊快速变红,小手也伸向他的腰间,用力拧了一下。
“丫头,你想谋杀亲夫吗?”
君洛熙恼羞成怒,趁他不注意,挣开他的束缚。
站在不远处,双手叉腰,上下打量着他,又走近,捏了捏他的脸。
“你该不会不是墨尘吧?”
这跟在禁地的那个冷冰块,简直判若两人好吧。
墨尘脸色一黑,摆出一副阴沉冷寒的模样,就连声音也不似刚才的柔和。
“现在是了吗?”
“嗯,挺像的了,脸比较像……”
墨尘抬手把她拽回到怀里,转身倒在床上,俯身看着她。
“我所有柔情,只为你一人展现。”
“可是我更喜欢冷若冰霜的你。”
“……”
墨尘最终以嘴封唇,将君洛熙那些专跟他作对的话,全部堵回去。
翌日
君洛熙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依然是墨玄清的模样。
对上他们略显异样的目光,回眸狠狠地瞪了身边的墨尘一眼。
“师姐,不介绍一下?”
屋中只有冬梅、冬雪几人,叶随风也就没有隐藏什么。
“他是辰宝的父亲。”
君洛熙说完,径直坐到圆桌前,倒了一杯茶,一边喝着,一边给他们平复的时间。
“可那一位也说他是辰宝的父亲。”
叶随风指着床边,陪小辰宝玩的某个家伙。
君洛熙嘴里的茶还没咽下,就被呛了出来。
“咳咳咳……”
楚傲宸抱着小辰宝走过来,十分委屈道:“丫头,我才是辰宝的父亲。”
出力的是他,娃咋就成那个家伙的了?
君洛熙刚压下咳嗽,又揉起头疼欲裂的额间。
“阿尘,你们两个的事,什么时候解决?”
在这么下去,她非得被弄疯了不可。
“跟我来!”
墨尘冷着脸看向楚傲宸。
“不要,我刚跟辰宝混熟,我才不要消失。”
他已经用很委婉的话说了,还是把屋里的几人吓了一跳。
“阿墨,他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要杀了他?”
罗苡萱的话还没说完,君洛熙就趴在桌子上假装没听见,却不曾想刚好露出脖间的红痕。
“师姐,你昨晚被虫子咬了。”
他比平常高一点的声音,成功将几人的视线皆引了过来。
君洛熙意识到什么,立即起身,抱过小辰宝,踢了他们两人一人一脚。
“滚出去把你们两个的事解决了。”
楚傲宸被墨尘强行带走,众人围上君洛熙,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问个不停。
“停,什么都别问了,这个事情很复杂,不方便告诉你们。”
……
冷煞回来的时候,楚傲宸已经和墨尘融合。
当他得到消息时,那就一个欲哭无泪。
完了,完了,这下他死定了,尊上一定会宰了他的。
“哭什么哭,我不就在这里吗?”
墨尘也是楚傲宸,拍了下他的肩膀。
却吓得冷煞一蹦三尺高。
“主上……”
这语气,这气势,这姿态,妥妥的主上没错了。
“主上,你吓了我一跳,是不是尊上回到你体内了?”
他以为的融合,便是尊上吸收主上的神魂,或是尊上回到主上的体内。
毕竟渡厄咒还没结束,还需要继续经历坎坷。
二者,主上只是一缕神魂,断然不会成为本体的主宰。
“冷煞,你若想死,本尊成亲你!”
冷煞被这异常冰冷的声音下了一跳,拍着自己的胸口,安抚着自己。
这不是尊上,绝对不对。
“主子,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他不过出去了两天,怎么感觉主上变得很奇怪,难道是在奴隶市场受什么刺激了?
君洛熙也不瞒他,凑近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半天。
看得墨尘眼睛都快冒火了,恨不得一掌拍死冷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