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滑落脸颊。
君洛熙却露出一抹笑意,道:“你是想抹去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我们之间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楚傲宸语气十分决绝,眼眸中只剩一片寒霜。
“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拧断你的脖子!”说着,手中微微用力。
“不会后悔?”
楚傲宸如看疯子一般看着她,松开她的脖子,翻身下床。
“后悔什么?”
说话间,猛然发现手中的百宝戒,眉头一皱。
这个百宝戒,在他刚进到奴隶市场时,就已经被夺走,包括他腰间系着的龙玄玉。
如今却突然回到手中,实在不太符合常理,抬头看向君洛熙,目光中稍显迟疑。
“你……”
君洛熙起身,与他擦肩而过,停在门口,留下了一句话:“公子待会可自行离去。”
在她离开之后,楚傲宸才发现枕头上的龙玄玉,上前拿起仔细端详。
他……究竟是谁?
君洛熙站在院中,倚在大树之下,转着拇指上的紫麒麟,似在等待着什么。
没多一会儿,楚傲宸就从走偏院的院门口走出。
抬头的瞬间,两人对视。
楚傲宸犹豫一下,还是走过去,略显客气道:“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君洛熙隐藏住拇指上的扳指,回敬道:“在下墨玄清,公子请。”
!!!
楚傲宸猛然想起冷煞的话,心好似都停跳了片刻。
不会是北宫姝影,女扮男装的那个墨玄清吧?
“阿墨,辰宝醒了,在找你呢。”
从屋内走出的罗苡萱,抱着眼泪汪汪的小辰宝,顿时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看着与自己长得极为相似的小家伙,楚傲宸可算明白之前那句“不会后悔”,是什么意思了。
君洛熙看着他一脸懊悔的模样,强忍着笑意,又添了一把火。
“公子,你可以走了。”
说完,就去抱那个小磨人精。
楚傲宸则跟在她的身后,之前的满身傲气,尽数不见。
“公子还有事?”
君洛熙抱着小辰宝,转身看着他,故作不解。
“阿墨?”楚傲宸试探的叫了一声,见她没有反驳,又道:“阿墨,你有没有觉得我和辰宝长的很像?”
因为抱着小辰宝,君洛熙手上的紫麒麟,就无法隐藏了。
立即被他看在眼中。
君洛熙看着他俊美的容颜,挤眉弄眼的模样,好似就是为了彰显他与小辰宝有多像。
“噗——”
一瞬间的笑意,让楚傲宸也跟着笑了笑,脑海中所想的却是她女儿装扮。
穿着梦境中的衣裳,笑起来一定会特别美……
“阿影……”
一句话,让君洛熙变了脸色,看着他,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转身走进屋中,坐在椅子上,让屋内的冬梅、冬雪全部出去。
瞬间,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关上门。”
她的神情过于严肃,楚傲宸依言关上房门,站在门口看着她,稍显不安。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感觉阿影好像生气了?
“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君洛熙示意他坐在软榻的另一端,怀中的小家伙,也瞪着溜圆的大眼睛,看着这个跟自己很像的人。
楚傲宸坐下看着她怀中的小人儿,道:“不知……”
他刚想叫“阿影”,却又想到刚才她的反应,似乎有些不悦,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君洛熙见他欲言又止,摇了摇头,无奈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并不是北宫姝影,她已经死了。”
楚傲宸听到她前面的话,刚要反驳,在听闻后面的话,像是受到惊吓一般,猛然站起。
“你这话什么意思?!”
若她不是北宫姝影,冷煞断然不会把紫麒麟交给她。
难道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
刚醒来的时候,她明明一副含情的模样,怎么会不是她?
“其实我很奇怪,你与北宫姝影不过初见,便留下凤玄玉,是为何?”
楚傲宸眼眸中闪过一抹诧异。
凤玄玉除了他以外,也就他的本体认识,就连冷煞,也只知道那是一件非凡之物。
就连名字都一无所知,一个北宫家弃女,又如何得知?
“我并不是北宫姝影”,这话萦绕在脑海中,再也挥之不去。
“你真的不是北宫姝影……”
楚傲宸无力的坐到软榻上,无意识的连着嘟囔了好几遍。
在他回神的刹那,立即冷声质问道:“那你又是谁?冷煞为何会把紫麒麟交给你?!”
君洛熙看着手指上的紫麒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犹豫良久,还是选择告诉他实情,就算他只是一抹神魂,也应该有天宫禁地的记忆。
“我来自天玄大陆,乃是丹霞宫凤主……”
楚傲宸忽然心跳加快,屏气凝神的看着她。
“你是君洛熙!”
他就算失去记忆,进入轮回,但对于这个名字也并不陌生。
“那你怎么会来这里?”
君洛熙苦笑一声,道:“我也不知,我的神魂游荡九玄百年,在北宫姝影难产而亡后,进入她的体内……”
楚傲宸的目光由震惊转为了然,最后皆化作一抹轻笑。
“那你知,我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吗?”
原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我是因你而来,步入轮回,历经诸多磨难,只为免去你的劫难。”
这下轮到君洛熙大吃一惊了。
她想过诸多可能,唯独没有想过会是因为她。
“你刚才不是问‘我与北宫姝影不过初见,怎会给她留下凤玄玉’吗。”
“其实,她的容颜,自我年少,便一直出现在我的梦境中……”
唯一有所差别的,便是那一双紫眸。
两人谈完之后,相视静坐许久,谁也没有再多言。
君洛熙怎么也没有料到,她得以重归,就是因为他。
北宫姝影的出现,是因为她……
楚傲宸也理清了自己的思绪。
原来不管是他的本体,还是他自身,所爱之人只有一个。
想到他与本体之战,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这算什么?
自己与自己打,为的却是同一个人。
直到怀中的小家伙,咿咿呀呀的诉说着他的不满,才打破了屋中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