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的表情,朱慈孝就知道他们大概想法了,继续道:“你们看哈,刚才的交手说明了对面并不把咱们放在眼里,理由很简单,咱们战力不行,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我们是谁?也不知道我们的实际战力,那他们会怎么样?必然是把我们当普通的军卒了,既然对手不会把咱们当成对手放在眼里,就一定会轻视看不起咱们,我想以鲁烈当了二十年的蒙浑王,一统草原多年,战阵征伐数不胜数的性子,会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呢?”
肖步渠道:“就算这样,可我们能发动进攻的只有八百骑兵,一旦陷进去就是全军覆灭”
朱慈孝道:“你打过狗吗?当你主动伸出棍子时他们反而会小心翼翼,哪怕这个伸出棍子的是一个孩子。”
肖步渠道:“可这样还是太冒险了,成功的可能极低。”
朱慈孝道:“你觉得不会成功,极度自负的鲁烈也不会认为我们会成功,因为他们根本想不到我们会主动出击。还有就是就算胡槎带锦荆城守军来援,你觉得他们打得过金帐骑兵吗?锦荆守军都是步卒,一旦离开城防加持,他们在金帐骑兵面前就是肥肉。要知道蒙浑军主力已经攻击了上同关及长城一线,鲁烈不在一线跑来这里干嘛?你们想过吗?要么他就是来堵我的,要么就是有其他目的,不管是哪个,被他遇上了,他都会搂草打兔子,反正以往战绩看两不耽搁,所以他一定会咬死我们”
肖步渠睁大眼睛道:“如果是来堵您的,那朝廷.......”
朱慈孝道:“未必是朝廷,所以与其等死不如搞一下,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可不能仅仅是说说的。”
肖步渠道:“末将誓死追随殿下,与金帐骑兵决一死战”
朱慈孝道:“那就去准备吧,肖将军留一下。肖将军我之所以发起进攻,主要是我不想被动的等着结果,那种煎熬不是我想要的,你明白吗?”
肖步渠笑笑道:“末将明白,大丈夫自当一往无前,岂可被动等待让他人左右,末将这就安排两百步卒,带辎重队伍就近找有利地形安营扎寨,巩固防御,派出信使”
所有人都劝不住朱慈孝要亲自带人冲锋的事情,这样一来八百骑兵反而斗志昂扬,一个九岁的皇子都不怕死,他们还有啥害怕的,有皇子陪葬何其荣耀,最起码不管输赢,家里人都不会受到牵连了,一时间士气高涨,毕竟他们都是经过战阵杀伐的老兵,不是热血上头的新兵,他们能很清楚的分辨上官画大饼和实际行动的不同。
军人性格里那种老子天下第一的臭脾气,不可能让他们在一个孩子面前当缩头乌龟。所以朱慈孝的提议很快就进入了研讨细节上了。
朱慈孝跟在肖步渠身边,带着八百骑兵向蒙浑王的王帐摸过去了。肖步渠特意安排了一个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兄弟掌朱慈孝的黄龙旗,肖步渠道:“六虎子,这次你能擎起黄龙旗,总算是了却多年心愿了。”
六虎子人高马大的,一看就是极为悍勇的老兵,六虎子开心的说道:“俺老六自从进了玄武营就再也没当过擎旗手了,这次能跟皇子殿下一起杀敌,俺老六就是死也绝不会让旗子倒喽。”
肖步渠一鞭子抽了过去,骂道:“你的任务除了擎旗还有就是保护殿下平安无恙”
六虎子也没躲,连连道:“俺知道,俺知道,殿下这小身板俺自己就能护住”
肖步渠有点想掐死他,忍了忍道:“你不是说你在读书识字吗?怎么还这么口无遮拦。”朱慈孝一点没觉得被冒犯,道:“我看你将来必定能成一代名将”说着话他偷偷的用腰带把自己绑在了马鞍上。
很快他们就跟金帐骑兵的哨探相遇了,肖步渠利用朱慈孝的黄龙旗成功诱杀了对方,为了打这个时间差,他们加快了行军速度。
当朱慈孝的骑兵到达蒙浑王的驻地时,蒙浑王帐果然一片平静,军卒丝毫不没有战争来临的感觉,一直到他们距离蒙浑王帐一里之遥开始提速时,金帐骑兵立刻开始反应,蒙浑蛮族对战马太了解,他们的反应真的很快,几乎就在他们提速的档口,星散的金帐骑兵就开始开弓上马,完成了战斗准备。
距离五十米的时候,朱慈孝被强大的冲击力,撞击的险些从战马上摔下来,幸亏他把自己拴在了马鞍上,低头一看他中箭了,三支羽箭插在胸前,垂死挣扎吧,他催动战马奋力向前,肖步渠更是一马当先,承担了锋矢阵的箭尖位置。
金帐骑兵到底还是没能阻止他们冲击王帐,肖步渠身中数箭依旧顽强带领这只利箭冲翻了蒙浑王鲁烈的王帐,六虎子还顺手从王帐拿走了一杆长矛样的兵器,就是这个兵器,使得朱慈孝险些丧命,鲁烈也差点被掀下王位。
肖步渠很会把握时机,烧掉王帐后马上就调转方向,蒙浑王鲁烈怎么可能放他轻松走掉。一开始鲁烈还在王帐喝酒饮宴,斥候报告遇到中元军队时他还一阵高兴,等到后来报告说是有八百多骑兵过来了,还打着中元皇族旗号,领头的是个孩子,鲁烈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没放在心上,坐拥最强大的骑兵,所以他无所畏惧。更何况他知道对面只是一个孩子,也只有他知道对面是一个孩子,当手下人劝说他下令应对时,鲁烈更是轻蔑的一笑道:“狼王什么时候需要把绵羊看在眼里了。”但是出于多年的征战养成的谨慎性格,他还是命令两百金帐骑兵做好战斗准备。
也就是几乎同时朱慈孝发起了冲锋,当马蹄声响起时,鲁烈第一个冲出来了王帐,那时候肖步渠已经距离他不足十米了,险而又险的躲过肖步渠的攻击,他的王帐就已经着火了。等他跨上战马,肖步渠已经引着进攻的骑兵掉头。
鲁烈的怒火可想而知,她连铠甲都没穿就开始追击,玄武营被紧紧咬住了,带伤的肖步渠很清楚他们跑不掉了,一边跑一边下令:“六子,带一二卫护送殿下先走”六子也不墨迹大吼道:“一二卫的兄弟们跟我来。”六子喊完就有一票大约两个百多人分离了队伍。
肖步渠高喝道:“兄弟们,为国尽忠就在此时,杀”肖步渠调转马头迎击蒙浑王鲁烈的时候,朱慈孝没看见他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死过去,在他中箭时六子就发现了,并在第一时间尝试把朱慈孝抱过来,试了两次没成功。只得把他的马缰绳抓在了手里,两面旗帜外加拽着朱慈孝,六子硬生生的带着朱慈孝跟金帐骑兵拉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