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飞机,季虞便感到一阵凉意,江城的天还是这样,让她有种突然想逃离的感觉。正想着老季派来接她的车怎么还没到时,”哗“的一声,一辆红色玛莎拉蒂停在她面前,”嗨,美女,小也专车竭诚为您服务。"说罢,还不忘打一个wink。
“哟,今天沅大美女有空来接我啦,真是在下的荣幸”,说着季虞拉开车门坐上车,看到是死党沅也,她原本那一丢丢的复杂情绪顿时消失。
'’那是,谁让你是我金主爸爸呢,今晚大家组了个局,专门为你接风,那几个小弟弟小妹妹们天天念叨你,等着我们的季Queen归来'’
看着沅也眉飞色舞的样子,季虞心里暖暖的,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小时候跟在她屁股后的弟弟妹妹都会有新的圈子,把她给忘了,毕竟当年季家变故太大,她不会求人,被季家送出国的时候一声不吭,谁也没说,除了季家和沅也其他人都不晓得她去了哪里。现在看来,老友如初,是她对不住他们。
The Queen。
会所最大的包间内,季虞和沅也推门而入,'’当当当,看我把谁带来了‘’沅也的嗓门一下子亮起,原本吵吵闹闹的声音都停了下来,大家朝门口望去。
‘’阿虞姐,是阿虞姐,啊啊啊她回来了”,在场的人眼里无不是惊愕与激动,有几个小女孩眼眶还红了,都赶紧围上来问她这几年怎么样,边问边把她拉到座位上,还没等她回答完,大家就安静了下来,季虞知道他们生气了,气她当年的不告而别,气当年的事他们还没来得及知道,她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季虞拿起高脚杯,把红酒盛满,对着大家,‘’过去是阿虞姐不好,我向大家赔罪,一切尽在不言中。“说罢季虞直接干完一杯酒。季虞还是如六年前一般豪爽,大家哪舍得再生她的气,包间内的气氛因为季虞的到来一下火热到了顶点,只有一个人在从头到尾的抽烟,季虞知道,是贺澋淮。
结束后,一个个醉的都被接回了家,季虞喝的也不少,但遗传他爹酒量好,现在还能跟没事儿人一样稳当当的走路。她刚出大厅,就看到贺憬淮维持着一个姿势抽烟,季虞这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三步算两步上去就把烟夺过来踩灭。''我看你是想把自己抽死。”
贺憬淮盯着被踩灭的烟,良久,才说道“季虞,你可真是一点没变。‘’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季虞微微愣神,思绪飘到那年她十七岁时,还是他们这群人,还是这个地方,喝完酒后,大家都烂醉,本来季虞以为就她没醉,可是她看贺憬淮也清醒的不得了,就高低要和贺憬淮一喝雌雄。结果贺憬淮就给她了一记白眼,说‘’我可不喝,看着你们这群未成年,是我作为十八岁新青年的自觉,免得你们被人拐走‘'。'’切,你可真没劲,就会装老成‘’,季虞嘴上说着,心里则暗自腹诽,'’,明明她才是老大,这家伙怕是没搞清楚自己的地位。‘’
想到这里,季虞轻笑,没变?那她现在又是什么样子。江城的气温冷的让她来不及想,季虞拢了拢衣服,叫车回了季家。
季家在距市中心20公里开外的半山腰上,那片是个别墅区,里面住的非富即贵,换句话说,有钱也不一定能在里面置到房产,季虞打小就在这住着,小时候听家里的司机伯伯说过,这里原来是明清时皇帝们的避暑山庄,后来经政府审批,这就做了地产开发。
山路弯比较多,并不好走,好不容易到家已经半夜了,季虞多给了些小费,司机高兴的道了谢就原路下山了。正要进门,季虞余光还是落到旁边这户无人居,黑漆又幽森,而季虞只觉冰冷,她撇过眼,推门而入。
在玄关换过鞋,她轻轻走进房间,不想吵醒老爸老妈。她的房间还是老样子,梳妆桌上放着一台正在工作的加湿器,屋子里隐隐约约的鸢尾花的味道,让她感到久违的温暖与放松。"也许,早该回来了",季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