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啊,您这是…”老曲顿时更是觉着女人的可怕。
“好啦~老曲,你晚些时候再慢慢感叹吧,咱先说正经事儿哈。”阿逸打断了老曲的老生常谈,推了推小雨的手,示意让其赶紧说来。
原来小雨原本是打算在前年就要成亲的,双方也是谈妥了所有的事宜。就在双方敲定日子没多久,也不知是上天的玩笑还是作弄,认识了这个阿凤姑娘。原本也就是因为一次节日机缘巧合的认识了,也算不上深交。刚见面也是觉着老实文雅,没有什么不妥。
未婚夫也是和她就是一面之缘,后面居然也能勾搭在一块儿。起初小雨还不知情,只知一提起阿凤,那个所谓的未婚夫就替阿凤说话。小雨一气之下便质问他,“究竟我是你的未婚妻还是她是。”
也是没多久,小雨不知是运气好还是不好,竟然撞见他们私会,举止好不亲密。起初小雨也是一个要面子的,一来当场又不好发作,二来如若是误会那便伤了未婚夫的颜面,还是回去再盘问最为妥当。随后询问起来那位所谓的未婚夫也只说是生意上有牵扯,便也没再多说什么,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惜好景不长,之后的没多久,阿凤竟然一大早主动上门约见小雨。起初看在与小姐相识的面子上,丫鬟小厮们也是让她进了去。没成想竟然当着小雨,丫鬟小厮的面直言不讳说已经和她在一起,让其解除婚约,成全他们。
这第三者明目张胆的登堂入室,小雨怎么能忍得了,急火攻心也顾不得什么礼仪礼数了,破口大骂,“现如今这种货色都实兴上门了?不知廉耻的上门挑衅,今儿个也算是开了眼了。”
都说阿凤下贱,索性就不要什么底线了,冷哼一声竟然开始炫耀起来。“你倒是想,有我魅力大么。实话告诉你,不止你的这一个,我与我家隔壁的有妇之夫也是经常私会,他家夫人竟是个愚蠢的,居然还不知道。”双手一摊,直勾勾的看着小雨,这种事在她这儿居然成了炫耀的资本,世风日下。
气的小雨不受控制得直发抖,一时间竟然语塞,脑中一片空白,这动静倒是把小雨的姑母惹了来。瞧见长辈,阿凤也是不在怕的,见谁咬谁如同疯狗一般。下人们的拉扯拖拽也是无用,也不知这小蹄子哪儿来那么大的劲儿。场面如此的混乱不堪,以至于小雨的姑母当场气晕。一声“,不好了,老夫人晕了”把大家拉回了现实,只得忙里忙慌的叫大夫,哪还顾得上其它,阿凤也是识相趁乱离开了。
而姑母已是上了年纪,身子骨本就不怎么好。醒后,身子更是急转直下。有一日,把小雨叫到床前,紧紧握着小雨的手叮嘱道,“小雨啊,赶紧说明白解除婚约吧,咱们女子这一辈子,若不能求一位知心之人,不嫁也罢。如今闹得天翻地覆的,他会不知道么,你看看多久了,有上门过一次么。”
小雨默默的握紧了姑母的手,低头垂目的“嗯”了一声。
见小雨这般,姑母自是心疼,轻抚垂在脸庞的发丝。轻声宽慰道,“孩子,我知你难受,但是经此一遭你还得感谢那位女子。要不是没有她,倘若在你婚后发生,你岂不是误了一生。现如今早解脱也好。再另外物色物色,这算是上天给你重生的机会了。”
小雨忍着眼中的泪水,勉勉强强的上扬着嘴角说道,“嗯~姑母,知道了,我不伤心了,我应该庆幸。”
自这次谈话后没多久,姑母便走了,这世间又再次只剩小雨一人了。
小雨从小便是孤儿,四处流浪,自以为无亲无故,但好在上天垂怜,还有一个姑母找到了她。从此两人相依为命,但就是阿凤的这么一闹又让她成了一个孤苦无依之人。恐怕她的余生再也抹不去对阿凤的恨意,也再难相信一个人可以全心全意的对她了吧。
众人听完小雨的经历也是感慨良多,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让眼前的女子好受些,最好能让她可以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而接下来小雨说的的事儿,是让大家对于阿凤这个人更加的深恶痛绝。
在失去姑母和未婚夫后没多久,她唯一的好友的未婚夫,也未能逃过阿凤的魔爪。同样的方式,同样的套路勾引好友的未婚夫,似乎是饥不择食,谁都想攀扯一下。
可是幸运的是,并不是所有的男子都是吃这一套,所谓的轻纱,犹抱琵琶半遮面,所谓的轻声细语,以及娇柔做作的模样,在这位男子的眼中都甚是恶心。直言下作,土,这辈子都不想再玷污自己的眼睛。阿凤似乎也是经历多了,看的也多了,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便罢,其余一概不是她可以让她上心伤心之事。
“哎~”众人听完也只剩下了感叹之词了,多说无益,头疼的厉害。气氛安静的让人压抑窒息,阿逸和奈奈默默地各自挽紧了老曲和小舅舅,生怕就这么在自己手中溜走。冷静了些便与小雨告别回了府,一路上相顾无言,大家都不愿再提起有关此女子的事儿。
但是冽这一关还是要过的,一想到这更是头疼了。早说怕是不会信,毕竟阿凤在冽那的戏份还是做足的,迷魂汤药灌得分量也是足够。晚说也不行,若是日后发现瞒着他更是伤人。
众人权衡之下还是决定在第二日,先瞒着冽此行的目的,带上些东西一起拜访阿凤。大家想把事儿当着阿凤和冽的面堂堂正正摊开说明了,以免私下横生枝节。能说明白,断干净自是好,如若不能…之前告别之时,小雨便说过,如果有手撕仇人的机会,千万要告知她,她乐意之至。
第二日午后,众人忙完了各自的事儿后,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到了阿凤的小院门口,冽敲了敲门,见无人应答,轻轻一推外门并未上锁,竟然开着,想必里面应该是有人的吧。
大家小心翼翼的进去了,院落不大倒也是雅致的很。冽一边唤着阿凤的名字,一边引路去往阿凤的闺房。到了房门外见房门半开着,冽一把推入,地上的衣物零零散散的丢了一地。不止有女人的衣物,男人的衣物也有。
冽顿觉头皮发麻,不自觉的朝里面缓慢走去,众人见情况不对,便没有跟着冽,毕竟这样的情形不看也是略知一二的。
不一会儿,只听见一声沉闷似乎是东西掉落的声音,冽便恍恍惚惚的出来了。虽平常不怎么对付,但是一码归一码,老曲赶忙起身和小舅舅把冽扶坐在了石凳上。冽扶了扶额头,只听见他难以置信的说道,“他们看见我居然还能这么不知廉耻,居然还能这么镇定自若,自行其事,呵呵~真是…啧。”见冽不停的喃喃自语,受了如此的刺激,大家能做的就是给他最后的一丝颜面,让他冷静后带他离开。
不过没多久,阿凤姑娘倒是从里面披了一件单衣风风火火的出来了。像是要挽留冽的做派,看到众人先是愣了些许,随后便裹了裹身上的衣物朝冽小心翼翼的走来。
一边走,竟然一边抽泣起来,径自扯住冽的衣袖委屈娇嗔的哭诉道,“冽,我这是逼不得已的,我是一个做小买卖的弱女子,生意上他可以帮我。所以,你就当什么事儿也没发生可好,下次我不敢了,以后我就让你帮我好不好。”
原以为看见她泪眼婆娑的眼睛,微嘟的嘴冽会心软,没成想只见冽鄙夷的脱下阿凤扯过的外衣,扬长而去。多看一眼,多呆一会儿也是恶心的。
这事过去后的几天,阿凤竟然还主动找上门想卖惨,可惜连门也没能进得了,冽的面也见不着,想做戏也是无机会。
一而再再而三,冽也是看清了些许,性子变得更是沉静。整日里不是读书练字就是跟着元老爷东奔西走,现在对于成亲一事也是别无他想,阿逸更是不敢再瞎做媒了。
几个月之后的一天,大家院中闲来相谈,无意间听闻丫鬟们在私底下议论。说是城南有一女子和邻里男子偷情的事儿,东窗事发,被男子的夫人发现。由于男子家中夫人背景深厚,把男子和女子浸了猪笼。听说是故意牵着绳子浸泡了一天才捞上来,已是被河中的鱼啄食得面目全非。最后还不解恨,又喂了林中野狗豺狼,尸骨无存。丫鬟们一边敬佩那位夫人手段的狠辣,一边又吓得瑟瑟发抖,一边又感慨着这事儿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会如何。
正聊得起劲,忽而管家一声呵斥,“都在干嘛!青天白日的,竟说些晦气的话,活都干完了么。”丫鬟们这才住了口,各自散去。
众人面面相觑,叹了口气,若有所思,似乎知道又不知道她们谈论的是谁。也不是幸灾乐祸看戏的心态,就是心中堵得好久的一口气疏散了出来。虽然此事自那日起便与他们没有了关系,但是总觉得这世道干净了些许。天道轮回,自己做的腌臜事儿,迟早是要还的,至于结局如何,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