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在这含糊其辞的样子,就是真凭实据了?糊弄小孩子啊。”见郑夫人这张牙舞爪的样子,老曲吓得是赶紧往后撤,能离多远就有多远,以免伤及无辜。
老曲远远地做着安抚的手势说道,“郑夫人你先冷静下,我还未说完。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边观察孩子,一边印证我的话,这孩子现在就是活生生的证据。”
见老曲他们要验证孩子,子矜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孩子还小,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折腾,都还没满月。这不是你们的孩子,自然是不心疼,但是我心疼。”说完往怀里抱的紧了些。见子矜这副做派,郑夫人也开始打起了退堂鼓,随即附和道,“你们这拿不出证据,还想折腾我这宝贝外孙想得美。”
见郑夫人突然没了刚刚的气焰,元母一声冷哼,上前就要夺那个小孩子。可是子矜反应很快,赶紧躲在了郑夫人身后。
见子矜激烈的反应又见母亲抢夺无果,原先呆在一旁的冽,揉了揉额间,缓缓的开了口,眼神也黯淡了些许。“你不心虚,怕什么,又不是什么大动作,就看看而已。”见冽也是同意了,子矜一时间不知所措,虽然身体还在抗拒着不让元母抱,但是终究是抵不过大家想要一探究竟的决心。
见冽开了口,老曲便随即建议道,“孩子还是由长辈抱吧,我这粗手粗脚的也不合适,我只需指出疑点你们来验证就好。”
“还是曲大夫想的周到~”元母很是满意老曲的建议,随后又看向郑夫人没好气的说道。“孩子我们一人一半的抱着,这样好了吧,也不会有什么偏颇和手脚。”见郑夫人有些犹豫转而变得挑衅起来,“怎么,刚才不是狂得很么,呵。别磨蹭了,来吧~”元母就是见不得这一家子犯贱起来的模样,说话自然直接的很。
“那我就开始说了。”老曲看了看元母和郑夫人,叹了口气,“这事实上和平时把脉的望闻问切有异曲同工之妙,我们先来听他的哭声。早产儿在母胎中发育的还不算完全,与足月的自然差一点。所以在满月前,甚至满月后这啼哭声都不会太洪亮。你们想想刚才孩子的哭声,是不是强劲有力。”见元母和郑夫人若有所思便又加了把柴,“你们都是生养过的,我想自然是不必我多说的。”
元母撇了一眼子矜“曲大夫,你继续说。”
“再者就是这脚底纹路,指甲长度,和身形了,一般情况下未满月的脚底纹路会很淡,指甲绝对不会超过指尖,不信你们自己看吧。这个身形你们也看见了,很是饱满圆润啊。你说这是长得快也没这么快吧,你们说呢。”老曲原本说婴儿说的好好的,突然向子矜冷哼一声,发起语言攻击。“你也太心急了,但凡满月后来,或者再晚点儿,我也就看不太出来了。”
这一吓可太关键了,子矜直接瘫坐在地,眼神空洞,天气本就凉爽,可她的额间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郑夫人见状也是着急上火顾不得了,上去拉扯着子矜,恨铁不成钢。“你这死丫头,连自己亲爹妈都骗,说,是谁的孽种!”
“诶,郑夫人,既然事情清楚了,那这就是你们的家务事了,还是请回府你们自行解决吧。这儿~我们嫌吵,呵呵。哦,那个休书改日会送上府。”元母这手撕鸡的技术在和家可是掌握的炉火纯青,现下算是以形补形了。
郑夫人自知自己无法辩驳,但是骨子里又有这耍无赖的本事,可不能浪费了。疯了魔似的跑向已是呆滞状态的冽,求着冽不要休妻,不然就真的想再嫁也难了。看着冽面无表情的呆滞状,再有错,好歹也是自己的女儿。忽而不再哭天抢地,这或许也是元家第一次见她不耍无赖的样子吧。“冽,你说句话呀,看在我还是你长辈的面子上。你倒是表个态啊,你好歹还是个男人,有点主见吧。”
冽或许是被郑夫人的话刺激的回到了现实,“呵,主见?还能有什么主见,我不就是个冤大头呗。”冽忽而言语激烈了起来,“你还想我怎么滴,继续和你女儿生活?我现在看见她,就想吐。”
“不不不,不是的。”郑夫人慌忙摆手,“我不强求你还能一如往常,但是我希望不是休妻,是和离。”
“和离?如此手段,如此心机还想我和离。丈母娘啊,您想的也太美了吧。”冽现如今气头上,说起话来也是毫不客气。
“冽~”这时一直在旁没说话,纠结自己头发的元老爷开口了。“冽,和离吧,尽早断了这关系才是上上之策。莫要太多纠缠,浪费时间。”
冽楞了一下,自然是不敢忤逆父亲。“是,听您的。”郑夫人见自己的目的已然达到也是不好在此地久留,拎着这个让她无语的女儿,带着孩子走了。
“老爷,既然此事告一段落,不如让冽回来吧。”元夫人还是爱子心切的,怕不是此时还有想把奈奈娶回家的打算吧。
元老爷见夫人都这么说了,怎好反驳,“冽,处理好你外面住宅的事儿就回来吧。吃一堑长一智啊。”冽只有低头听训的份儿,“好了老爷,冽也老大不小了,自己会处理的,来来让我看看你的头发~”忽而又想到了什么,笑着转向老曲他们说道,“曲大夫,子航,今日辛苦你们了,多谢。”老曲他们也是点头回应,元母说完就赶紧又给自己儿子使眼色,扶着老爷就是往里走。元老爷一听夫人提起自己的头发,就心疼不已忽而委屈巴巴的摸了摸自己的秀发。“唔~夫人,你看我的头发还长得出来么,为什么每次你打架受伤的总是我,哎。”
“哈哈~”看着自己父亲母亲如此恩爱,冽心里既羡慕又难受,谁不想甜甜蜜蜜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等元家夫妇进入内庭,冽走到了老曲的面前,虽然面对老曲有些许尴尬,但是谢谢还是有的,基本的礼貌不能忘。道完谢便走了,看着冽的背影,觉着原本风风火火的冽,一时之间沧桑了些许。
子航看见冽走远了,轻轻的拍了拍老曲说道,“诶,老曲,你这么卖力难道就不担心?这冽现在可是孤身一人了又,你就不怕他吃个回头草?”
老曲看了一眼子航,很是惊讶,“子航,你这还真喜欢瞎操心。我和奈奈都定亲了好么,都告知列祖列宗了好么,哪有那么容易说散就散。诶,你和冽可是从小一起长大,不是应该…”老曲指了指冽离开的方向又指了指小舅舅,一脸的不可置信。
小舅舅一下打掉了老曲的手指,撇嘴说道。“这不是之前做出了那种事儿么,虽然有着一起长大的情分,但是还是过不去这个坎儿啊。奈奈可是我的亲人,我这个做舅舅的不疼她谁疼。你呀,你就心大着吧。”小舅舅摇了摇头无奈的走了。
“诶,子航,等等我。”老曲和子航拉扯间便回到了和府,“子航,那以后我要是对不起奈奈,你也会…”
“那是自然~”小舅舅都不用看老曲,径直说道。走到奈奈的院落,“诶,逸,你原来在这儿啊,我就说后来怎么都不见你了,原来是跟奈奈通风报信来啦。”小舅舅恍然大悟的说道。奈奈一听,掩面莞尔一笑,仿佛元家这次的事儿与她毫不相干。这一笑,倒是让老曲安心些许,不过不担心那是假的。
“也不能说是通风报信吧,我这不是怕那个郑夫人么,听说和母亲起了争执,还伤了父亲,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们还好么,没伤到吧。”阿逸着急的询问着。
“无碍无碍,就是伯父吃了点儿亏,被薅掉了一小撮头发。”
“什么,哈哈哈,到底怎么回事。”阿逸忽而大笑了起来。
“你怎么了,这可是你的父亲诶,你怎么还笑上了。”小舅舅他们虽然被逸的笑声感染,面露微笑,但是还是很不解,“你为什么这么开心,那你之前为什么还一脸的担心。”
阿逸摊了摊双手说道,“这担心是真的担心,但是也是很招笑嘛~不过这要说到吵架,我母亲可是未逢敌手。说白了我是替郑夫人担心,愿她不要太受挫,虽然她也算是个厉害角色。”随后又是一连串的笑声。
小舅舅咽了咽口水,忽而意识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没在现场可真可惜,阿逸,你,你的技术如何呀,和伯母想比~”
“什么技术,我可不懂,对吧,奈奈~”阿逸故作娇羞闯入奈奈的怀中。
“对呀,对呀,和我一样,不会吵架,只有任人欺负的份儿~”奈奈反抱住阿逸,一起羞涩,这是连体婴儿吗。
“阿逸~我不清楚,可是奈奈,我觉着你的技术还是和伯母有的一拼的。”老曲上前,打趣儿的看着奈奈,在奈奈的额间轻轻的敲了一个小栗子。奈奈故作生气冷哼了一声看向阿逸说道,“那最起码现在冽哥哥可以回来了,元家风平浪静。逸,你们团聚了。”
阿逸想了一想在奈奈怀中呢喃道,“嗯…团聚是团聚,再怎么不是~好歹是亲哥哥~经此一遭也该学乖了,不然就真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