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岩出生在秀水村,秀水村名字虽好,却是实实在在的山窝窝,王岩便是在这里长大的,自幼父母双亡,奶奶怕这个小孙子一不小心想不开也跟着父母去了,便找先生给起了个岩字,意思是你岩石一样命硬。多亏了这里民风淳朴,在奶奶和一众乡亲帮助下,才幸运的长大,今年他十六岁了,刚好初中毕业,没有考上高中,成绩一般,但谈恋爱是个高手,这不村花便被他勾搭上了。
奶奶去年也扔下他走了,急不可待的找爷爷团聚去了,临行前扔下几句话:孩啊,你这么大了应该是能活下去了,实在不行炕席底下还有包耗子药,去找你爸妈团聚吧!
王贤说:奶奶你放心的去吧,这耗子药我用不着,咱家穷了十辈子都挺过来了,到我这十一辈子说什么也能挺下去。
奶奶在乡亲们再三保证会照顾好王岩的情况下才满怀着牵挂与担忧闭上了眼,王岩家太穷了,无奈只好在乡亲们帮助下用家里的旧木柜当做棺材安葬了奶奶,奶奶走了,他自由了,但是也少了一个在他耳边唠叨关心他的人,平时觉得很烦,此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这世界上唯一的疼爱自己的人,躺在床上望着露出点点光亮的屋顶,不知不觉眼角有泪水滑下,枕头已经湿了一片……
好事多磨,王岩与村花陈芳谈恋爱的事被陈芳父母知道了,遭到了强烈反对,摆出了N多理由劝说自己的姑娘说两个人不合适,归根结底还是王岩家太穷。
陈父:“闺女啊,王岩真的不适合你,你看那小子命多硬,一出生克死了父母,这不没过几年,又克死了奶奶,我们就你这一个姑娘,还指望你养老送终呢,要是再被他克死了,我们可怎么活?”
“对呀,闺女,听你爸话没错,他们家都穷了十辈了,没看房子都漏了,比咱牛棚还不如,难道你还指望他像朱元璋先要几年饭再当皇上?那是不可能的,你跟了他这饭很可能是继续要下去,村长的儿子冯大宝不是喜欢你吗,看他家多气派,五间大瓦房,又有钱,去了也不会吃苦,我们也有了指望!”
“爸,妈,你们别说了,王岩哥爸妈是出去打工出了车祸怎么能怨他,再说王奶奶八十了是病死的关王岩哥什么事?还有那个冯大宝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你们忘了冯大宝把邻村女孩搞怀孕的事,过后根本不负责,有你们这样把女儿往火坑里推的吗?”陈芳不满的说道。
“那也不行嫁王岩,冯大宝不好还有二宝!”陈芳母亲是坚决反对。
陈父经陈芳一提想起了冯大宝过往,尴尬的挠了挠头,他把这茬忘了:这小子行啊,泡妞本事不小?眼中闪过羡慕的光芒!
“你那是什么眼神?是不是很羡慕冯大宝!”陈母的吼声吓了陈父一跳,不由的一阵心虚:“没没有,我在想陈芳嫁给王岩也不是不行,但是有条件!”
陈芳的眼睛亮了一下,陈母则是愣了半天,真被陈父忽悠过去了:“什么条件?”
陈父一见陈母上当,心里十分得意:“那就是得盖三间瓦房,五千块财礼,我才同意!”
陈芳听罢面色惨白,这分明就是想拆散他们俩个,他一个孤苦无依的人哪来那么多钱?
“你你们心怎么那么黑呀!”陈芳眼中有泪水涌出。
陈芳的话让父母站在了统一战线:“死丫头,说什么呢?还不是为了你好,再说了,养你这么大,要吃要喝供你上学容易吗,连本都回不来,要瓦房还不是让你住?”
面对二人的责问,陈芳也是无话可说,但是养儿育女是为了回本赚钱吗?想了一下,她已经被父母关了好几天见不到王岩,还是跟他商量一下吧?
想到这,擦了擦眼泪:“我去跟王岩哥说一下你们提的条件!”
二人对视了一眼,这次没有阻拦。
王岩此时刚从山上砍柴回来,背着满满的一大捆,头上的泪水又细又密,他有着山里孩子一样的勤劳,这是去往集市的路,他准备卖了柴好换饭钱。正往前走着,冷不防被从后面赶来的一辆摩托车挡住了去路,正是村长的儿子冯大宝。
“土豹子,把柴送我家去!”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盒香烟,自顾自的点燃。
王岩知道就是这家伙缠着陈芳,破坏两个人的婚事,但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太穷,沉默了一会,没有跟钱过不去:“成,一捆柴十块,但是告诉你我不叫土豹子,我叫王岩!”
冯大宝露出了讥讽的笑容:“十块就十块,也就你这样的土豹子当钱,还有别老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陈芳是我的!”
王岩放下柴,这冯大宝不是想买柴,来找茬的:“我不卖了,癞蛤蟆是你吧?满脸的红疙瘩,用不用我撒泡尿给你照照?”
“小王八蛋,你找揍是吧!”冯大宝扔下香烟,想揍王岩一顿出出气。
王岩不紧不慢的从木柴中拽出了柴刀,吓了冯大宝一跳,愣是没敢上前,有道是愣的怕不要命的,自己的命多金贵可不敢跟这穷鬼拼命,但冯大宝决不认为自己怂:“土豹子,信不信我告诉我爸通知林业局说你破坏森林,罚的你连裤子都没的穿?”
王岩轻蔑一笑:“那我就去上访,县里下拨到村的扶贫款去向不明。”
冯大宝面色一僵,这小王八蛋还真难缠,怪不得砍树老爸不管他,父亲的事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见占不到便宜,气的一甩袖子:“土豹子,懒的理你!”骑上摩托车灰溜溜的走了。
到了集市上,王岩找了个角落卸下木柴,低着头默默的想着和陈芳的事,归根结底还是需要钱才能解决。
“小岩!”一个男声打断了王岩沉思,他抬起头望向前方。
“真的是你?”来人惊喜的叫道,王岩一下子认出来人,正是自己的堂哥王宣,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西装革履,非常的洋气,从口袋中掏出了一盒烟,取出一根递给王岩,王岩平时不抽烟,此时心里烦闷,便接了过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看这样子是发达了!”
王宣掏出了打火机给王岩点上,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一般般吧。”自己也点了一根!深吸了一口,然后说道:“小岩,咱这穷山恶水的,刨不出金疙瘩,哥有个发大财的机会,要不要跟哥出去闯一闯?”
王岩正因为钱的事烦恼,顿时眼睛一亮:“哥什么机会?”
王宣贼头贼脑的看了看四周没人,将王岩拉到一边,小声道:“你听说过金子塔吗?埃及那的,听说是那个张果老的坟墓,对,就是那个仙人,咱们过去哪怕只撬下一块金砖来,咱们就发达了!”
王岩一见这家伙这副模样就知道没什么好事,金子塔?好象在历史书上见过,可是没太多印象了,也确实是什么老的陵墓,犹豫了一下:“要是金子的,不早让人分了?还轮咱们了?”
王宣一见有门,顿时眉飞色舞的说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官家派人保护着,现在还完好无损!”
“那咱去能行吗,还偷个屁!”王岩有点泄气。
“瞧你那怂样,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还有这种事不能说出去,犯事的,哥只所以找你,是看你可怜,还有你是我信的过的人,到时候发了财,盖房子娶媳妇多好!”王宣鼓惑道。
想到娶媳妇儿,王岩咬了咬牙,一下狠心:“成,哥,我跟你干了,可是我没有路费!”
王宣一听满脸的肉疼,找了好几个都没人跟自己去,看来只能包下这傻小子路费了:“没事,你有钱再还我,后天咱们坐杨叔马车去县城,然后再坐公汽去港口,我那有个认识的朋友,咱们坐去法拉西的货轮,会路过埃及,咱在那下船,不花钱,但吃饭就得掏钱了!”
王岩挠了挠头,我怎么听说是叫法兰西呢?这家伙靠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