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阳光照在洛城的最繁华的街道上,各行店铺开张着,随处可见的酒楼,茶馆,布行......无不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临街酒楼,一个男人半倚窗栏,手中还拿着一壶酒,只见他身穿了件白色墨兰图缂丝直裰,腰间系着暗金黄色龙凤纹金缕带,留着如风般的发丝,十分英俊,眉下是清澈的朗目,身躯挺拔,紧抿的薄唇不自觉显出一种对世间的疏离。那种隐隐的清冷,有着脱落世俗的超脱,衬的男子清雅高华。
偶尔仰头抬手,醇酒随着男子举手投足之间,行云流水般的倒入口中。
安王,君景泽,继南将军之后,南景国最骁勇善战,有勇有谋,出类拔萃之人。传闻此人残暴不仁,心狠手辣,谁知却是这样清冷的气质。
只见那双鹰眸朦胧间突带几分锐利之色,他眯起眼眸看了一眼飞射过来的匕首,君景泽面无惧色,手中把玩着刚刚接下的匕首,淡然的扫了一眼前面的黑衣四人。
“溪沧阁杀手,还真是看得起本王。”君景泽嘴角浮现一抹嗤笑。
杀手四目对视,没有半点犹豫,立刻拔剑朝着君景泽刺去。
只见君景泽一个侧身,一脚踢开一剑,避过长剑的攻击,一只手握住杀手执剑的手腕,一个用力,只听咔嗒一声,离开便已错骨,杀手手腕吃疼,连手中的剑都握不住。
君景泽挑眉,一个后翻,避开另一剑,他身形矫健,犹如鬼魅一般,避闪之间,连连回击。一时之间,四名杀手居然没有讨到半点好处。
四名杀手对视一眼,眼神中纷纷流露出狠绝的杀意。攻击也更快,招式更狠,君景泽腰身一沉,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挥舞着剑气,俯身而冲,气势如虹,速度太快,一时杀手们避闪不及,长剑从杀手手臂处划过,割出一道几寸长的伤口。
杀手们吃痛皱眉,却依然没有半分犹豫,三名杀手继续向君景泽冲去,三面攻击,招式飞快凌厉,一时之间君景泽忙于招架。却见左侧一名杀手捻手而发,两枚淬了毒药的银针射向君景泽大腿之处,银针齐发,齐齐没入大腿。
君景泽面色铁青,剑眉一压,鹰眸是阴冷的怒意,眼里皆是冷意,冻彻心骨,眸光掠过眼前的杀手,冷声道:"找死。”
只见君景泽挥动软剑,身形灵动,如鬼魅般游曳其中,狠狠的朝着杀手的脖颈而下,所到之处,黑衣杀手纷纷瞠目而倒,甚至未看到任何剑式。四人死都不知道,溪沧阁顶级杀手就这么殒没了。
盛夏的天气真的是说变就变,前一刻还是艳阳高照,下一刻就暴雨急下。真是要变天了。
洛城南街尽头的医馆,一名女子匆匆步入医馆,“哟,姑娘,今儿怎么你亲自来送药材了?雨天路滑,你可得当心点."小医童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女子手中的药篓。
女子道了谢说道:“今日秦姨身子有些不适, 正好今日我去采药,便直接送过来,免得耽搁了。”
“姑娘您的银子可拿好嘞。”柜台内老板起身从柜内拿出一个褐色钱袋递给女子。女子从老板手中接下钱袋,掂了掂,揣入怀中,道了谢,撑伞离开,斗转星移,时光飞逝,转眼间她已经来到南景国六年了。
八岁那年,南苏跟着秦嬷嬷和玉儿去到都城之外的云庐镇生活。
在路上遇到一个便宜师父,却是神医云舟,而她莫名其妙的变成了神医云舟的徒弟,南苏很是奇怪,这个神医就像在专门等她一般,怎么也甩不掉。
待她十六岁这年,云舟却如刚出现那会,又神秘的消失了,只留下一封书信,告之云苏,可以自立门户了。
八岁学医,而今八年过去,南苏也是继承神医的衣钵,只是南苏却从来不为病人看诊,只是用所学的知识去山上采药谋生。因为南将军之死,南苏也改成云姓,唤做云苏。
云苏缓缓地走着,依稀能听到长关街道两边的闲聊声。耳畔雨声急剧,卷着街道尽头急促的马蹄声瞬息从身边擦过,雨水四溅。
云苏停下脚步,微抬雨伞,微微蹙眉,只见一道白色背影没入薄雾,云苏略一沉吟。
“好重的血腥味,混着冷香丸的味道,但是雨水洗刷之下血腥味还能如此浓郁,看来伤势不轻。”云苏闭眸沉思。
望向背影消失的地方,念落,她上前几步,俯身查看脚下的一滩血水,在雨水的冲刷下,隐隐看见几条乳白色蠕动的身躯,云苏伫立片刻,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往血水上撒上粉末,那几只蠕动的身躯瞬间与血水化作一滩,云苏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