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家!”老贾眉头展开,终于是开心地笑了。
本以为这次就是简简单单任务。
没想到在不久之后,这些白蚁,成了我身败名裂的***,并且迅速地烧到了雷区。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紫云早已经疲惫不堪,盘蜷着就沉沉睡去了。
抱着紫云坐了一趟376公交,回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把紫云放在床头,放松了筋骨,困意就来了,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单恩怨各一半,我怎么圈揽...”
“喂?”
“你是不是忘记什么重要的事情了?”付海故意用很大的声音说。
被他的声音刺激了一下,我嫌弃地拉远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亮起来,眯着眼睛看见时间已经不早了,都快晚上八点了。
“好啦好啦,我昨晚加了整整一夜的班,我没有忘记...”站起来走到洗漱台前,
打开灯,发现自己此时就像超级赛亚人一样。
好像每次睡觉起来以后都是这样,不知道有没有全国统一。
没忘了给付海解释原因,保密自己的工作细节,就假象一个邪恶的老板,然后各种吐槽就好了,这种事社畜们最容易共鸣了。
所以最后哪怕牙刷塞进嘴里,我都没有停下,“我唔次次哦你说吼吼唔唔哦次次次次次次次次...”
付海:“???你丫的在那里传密报呢?”
我:“唔次次次哦呜呜呜..呕...次次次呸”
付海:“你好像有那个大病,弄好了给我超信打电话,我给你发定位。”
说完就挂了。
太可惜了,我沉浸在假老板的压榨里不能自拔。
刷完牙就想打过去了,突然又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还是超赛呢。
得了,先收拾自己吧。
...
吹头发的时候声音太大,把紫云也吵醒了。
“紫云,昨天剩下的零食还有很多,你自己研究着吃啊。我出门一趟。”
小家伙这回没跟来,还懵懵的,没醒呢。
给付海发消息,他直接回我一个地址。
一下车就赶上一个出租车下人,立马就坐了进去。
“扫一下码。”
“滴,师傅去薇梦酒馆。”
一开始知道我想去酒吧又不喜欢吵闹的地方,付海学长,就带我来这里喝了一回酒。
从此学长就变成了好哥们,形影不离。
这一下就是四年过去了啊。
到了薇梦酒馆,这里依旧和多年前一样,没有富有节奏的摇头,没有刺激音乐,基本不符合大部分愿意来酒吧的年轻人的心态和观念,所以一直不温不火。
至于我,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另类。
别人玩游戏我看书,别人看书我出去旅游,别人旅游我老老实实做事。
很少合群,所幸会说话,交朋友也没有多费劲。
有自己的圈子,人不多,刚刚好。
两个成了兵蛋子,一个当了老师,一个继续学业读了研究生,一个考上了公务员,一个追梦摩托穷游龙国,一个当了记者的我,还有一个罗里吧嗦的学长付海。
彼此珍惜,人生足矣。
角落的位置发现付海,他已经点了好几样清酒,放在那里等着我来。
“你可算来了,这么多酒为了等你我一口没动。”付海着急地站起来,拉我坐下,举杯就要碰酒。
其实我偷偷看到了,这丫的把自己面前的一杯偷偷举起来抿了一口。
一饮而尽,甜甜地味道让我觉得十分舒畅,后劲也比较绵,但是就这么在寒冷的冬天让自己由内而外的温暖了起来。
喝罢,吃着青豆,我开始打量这个一年未见的学长,一年的打磨已经让那个意气风发、多才多艺的付海变了模样,如今的肚子也圆润起来,坐在那里桌子都不太能挡住,酷酷的小辫子如今也不见踪影,规规矩矩的头发整整齐齐地梳理好。
眼镜也带上了,眼睛里的炙热澎湃已经退散。
还好,头没秃。
这个形象倒也跟我刚刚不准备放弃找工作那会很像。
“怎么啦,要毒打社会的老学长怎么有时间叫我出来喝酒?”
“快别提了,那会年轻,说话不过脑子,跟个傻逼一样。”付海听我打趣他,一年不耐烦。
“婚事怎么样了?”我问道。
“唉,提起这个就烦。”付海卷起烟盒子,给我扔了一支烟。
于是两个人就在禁止吸烟的牌子底下抽地投入。
“小雨她那边都没什么问题,甚至她家里都同意,但是我不愿意。”
“怎么了?”我问道。
此时的付海,手里夹着烟,胳膊撑在桌子上,抱着头叹息。
“本来都和和睦睦的,可是有一天,我突然觉得,我这一辈子是不是就这样平淡结束了?”
“做自己不喜欢的工作,挣一点微薄的薪水,养一个差不多的家,生一个不闹也不乖的孩子,最后就这么日复一日,老去,死去。”
“哈哈哈哈,二十来岁的小屁孩都把自己一辈子安排好了。”对于眼前这个男孩的突然成熟,我只感觉有一些荒诞。
还有那么多的日子,怎么就跟要结束了一样。
“这种想法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让我难以控制,所以我不干了,辞职了。”
“你这也太草率了吧?当初那么辛苦拼搏到经理的位置,就这么扔了?”付海让我感觉不可思议,这不是最稳重的他会做的选择。
“你是不是真付海啊,不会是哪个外星人克隆的吧?”我趴前去捏了捏付海的脸。
“滚犊子,劳资刚刚开始煽情,你特么...”一把打开我的手,付海没好气地瞪着我。
“还有其他原因,就是自那以后,梦想和生活的落差让我感觉自己情绪出了问题。动不动就暴躁不安,焦炉,抑郁。”付海觉得自己很难受,又喝了一杯,长吁一口,继续说“昨天就是想叫你和我一起去看看,结果也确实不好,PTSD。”
说着,他从包包里拿出一份诊断报告,放在我面前。
“对不起啊,昨天确实不知道...”我收起笑容,面前这个开朗乐观的男孩出现了心里疾病,让我手足无措。
看着我哑口无言,付海也是知道了我并不能给他什么安慰。
“你这情况我也没有经历过,不知道要怎么办。”兄弟之间不需要藏着什么,对于他的难处,我也很无奈。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再碰一杯,一饮而下,我问道。
“能怎么办,先看心理医生,治疗治疗就再找份工作吧。”
“一定要看医生吗?”我面露担忧。
“也不是,四处转转,旅游旅游对我的情况也有好处。”
“嗯。”
极少冷场的我,此情此景也接不下去了。
两个人就这么喝,一杯接一杯。
“做自己就好了。”突然,我说了这么一句。
两个人都楞了一下。
付海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安慰他。
我则是良心不安,一个为钱驱使,出生入死的我。
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吗?
“嗯。”
好嘛好嘛,现在是两个人一起难受了。
有一句每一句地继续说着,不知道喝了多少。
再晚一些,酒劲儿上来了,我还好,付海就不行了。
迷迷糊糊,不省人事。
我打电话叫来了周雨,也就是小雨。
结了账,站在门口没多久,周雨就来了。
精致的脸上满脸焦急,眼角隐隐约约闪现着泪花。
帮他们叫了出租车,目送走他们。
此时已经已经早了。
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之前应该是走回去了。
我低头走在马路边边,看着影子被拉长,淡化,新的影子再被拉长。
头发遮住了前方的视线,我并没有心情收拾。
做自己,我做到了吗?
虽然是四处跑,上司好说话,可是,我还是一个社畜,稍显特别一点罢了。
“我真的合..咚!”
我擦,撞电线杆了。
好丢脸...
“呵呵...”周围路过的女孩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侧着身子给身边的男同伴说悄悄话。
大概是分析了一下我装x撞电线杆的原因。
拨了拨头发,双手插兜,继续往前走。
人生岂能因为一次失败就停止装X?啊,呸,找寻自我?
往人行道里边走了走,确保前行的路径上再没有电线杆。
打开北关新闻,看见了潘小蓝发的报道:雁塔区突发地震,目前已经稳住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