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镰刀不断来回往返,连砍带砸攻击着面前的柱子。
这四根柱子的全部能量,应该是共享的。陶夭在一次次攻击中找到了端倪:一旦面前的柱子稍微暗下去一点、其他四根柱子内的能量就会顺着光幕流过来支援。
脚下的蓝色光层在一点点吸收自己的体力。但是,速度似乎是恒定的。
也许,是实力越强大的人就会被越快地夺走力量吧?设置封印的那个人,肯定没想到我那么弱小的人会闯进来。
该说是好运么。陶夭维持着稳定的速度一下下攻击封印柱。由于补充进去的能量完全跟不上消耗的速度,光幕渐渐暗了下去。
有希望哦!
陶夭的眼中闪过充满希望的明光。她稍微放松了一下酸痛的肌肉,便再次挥起刀来。
光幕越来越暗,所有的力量几乎都调动过来、用以保护正在遭受攻击的那根符文柱。
就是现在!少女手中“嗖”地飞射出三道银光。击溃了黑蛟之后,她竟故技重施,三根银针带着与其纤小体积完全不相符的可怕力量,在空间中留下一道黑色的虚空裂缝。
“咣!”
镰刀砍中柱子的巨响掩盖了银针刺入符文之内的声音。下一刻,一阵“噼里啪啦”的碎裂声从柱子内传了出来。
黑色的裂缝像是一大片蛛网,密密麻麻地向外蔓延。四根封印之柱节节崩塌,最终轰然倒地,震起了大片的尘土。
“咳、咳咳!”陶夭没想到刚破开光幕柱子便刹那间崩溃,猝不及防之下,被沙尘喷了一头一脸。她不断地咳嗽着,眯着眼睛用手驱赶面前的灰尘。
在她的脚边,奔腾的黄泉河涌入中央平台之下的地面,神奇地消失不见。
唔……理论上,河道应该从平台背后穿过才是啊。
小妖怪毫无阻碍地跃上平台,探头往后看去:后面只有一片逐渐缩小的深棕色土地、再往远处看去,就是封闭了的地层。
也就是说,是死胡同呢。陶夭吞下一小块丹药,俯下身去研究平台上的禁制。
虽然没有系统的学习过炼器之法。不过她曾经将寒木仙君的藏书全都读了个遍,倒是知道不少关于禁制符文的知识。
仙君大人说过,要在外历练、就必须什么事情都懂得一些。哪怕只是粗通皮毛,也好过需要的时候束手无策。
“嗯……这里是……对了,这样。”陶夭的手指追踪者平台上复杂的刻痕,一边追踪描画、一边自言自语,“哎……是双重符文线么?也就是说……”
然而,越是描画、她心底的惊讶就越甚:这到底是哪年哪月的遗迹?平台上的禁制画法,几乎和现在最普及的通用画法完全不同。要不是符阵上留有明显的节点,恐怕她连这平台到底做什么用都看不出来。
果然,这个禁制阵法和当初五毒交给她的、可以打开定向鸿蒙通道的卷轴非常像。
“这……大概是个大型传送法阵吧?“虽然大致上可以猜到,可这些符文的画法太过古老,她没有办法辨认出传送的终点。
但是,十之八九,这个平台会把她传送去真正的黄泉核心吧?
“只不过……“陶夭用手指轻轻敲击着平台上的刻痕,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这个平台里面没有半丝法力运转的迹象。虽然禁魔空间已经随着封印瓦解而解除、但是她刚才试探了一下,自己的木灵法力根本没办法输送进禁制之内。
难道是需要特定的能源么?少女头疼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四仰八叉躺倒在平台上。
一般最常见的禁制引子,除了法力、就是血液了。她侧头看着平台上乱七八糟的血痕:从爬上来的那一刻开始,伤口里流出的血液就已经渗进刻痕里了。
可是,依旧没有效果啊。陶夭翻了个身,趴伏在凉凉的石台上,长长叹了口气。
这简直就像是眼前明明有香喷喷的食物、却完全不能吃一样嘛!辛辛苦苦来到了这里,难道要被这么块乌龟壳似的石头拦住?
“法力、血液。除此之外就只有晶石可以……“陶夭自言自语着,忽然愣了一下,旋即猛地翻身坐了起来。她抬手用力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满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啊啊!我这个傻瓜!之前明明捡了那么多黄泉河流域才有的魂魄结晶不是吗?!
她一翻手,掌心里便多出一大把土黄色结晶来。
说起来、禁制节点和这些结晶一样,都是规则得夸张的圆形,简直就像是配套好的。
陶夭趴在平台边缘、趁着河水刚刚褪下去的当儿,小心翼翼地将一块结晶嵌进了凹陷处。
河水很快恢复原位。同一时间,一道亮黄色的光顺着符文一下子蔓延上来,吓得陶夭惊呼一声往回缩去!
然而,光线并没有如想象中一般直刺上来、而是在下一个节点的凹陷处停住了。
原来如此!少女开心地一击掌,立刻开始忙碌地镶嵌起结晶来。
不知奥那黄色光束会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所以……还是谨慎为好呢。抱着这样的念头,她非常仔细地从远离河水的最中心开始镶嵌、呈扇形一点点往外扩散。
随着最后一块结晶镶嵌完毕,黄色的光线一路沿着平台边缘攀升然后扩散,眨眼之间,刚才还一片灰黑的平台上,便已经金光熠熠!
金色的符文刹那间成型。随即,光芒化作无数明亮的黄色线条,在空中交织。
陶夭的身体被一种古怪的力量牵引着,身不由己地飘飞起来。
半空中的金色丝线落在她身上,密匝匝地编织成巨大的光团,将她包裹在内。
很快,陶夭只感觉自己被无情地抛了出来。随即,便是一阵夹着冷风的高速下坠!
“哇啊——!“
少女发出一声惊叫,刚想要做出反应,却发现,自己又一次悲剧地失去了所有的法力。
搞——什——么——啊——!
她的怒吼被空气冲散、小小的身体重重落进一大片又厚又软的草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