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早就醒了过来,却在继续装睡。
要是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还在那冷冰冰的地窖里怎么办?若是睁开眼,身边的人不是仙君大人,却是几乎发了疯似的五毒,那怎么办?
她害怕地把身子团成团,一动都不敢动。
“小桃子,醒了干嘛还不起来?”寒木仙君的早安吻轻柔地落在她眼帘上。
陶夭身子一颤,偷偷张开眼,立刻撞进寒木仙君满怀着宠爱的眸子里。
“仙君大人……”她傻傻地笑了笑,咧嘴道,“原来,不是做梦啊。”
寒木仙君一愣,不怀好意地将她连人带被子搂进怀里。他的手环上陶夭的后背,压着嗓子调笑:“呵,小昨天……你可是够疯狂啊。怎么,不觉得浑身酸痛吗?”
少女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她羞怯地把头埋进了被子里,直往寒木仙君怀里钻。
“害羞什么?”寒木仙君贴近陶夭裸露的脖颈,轻轻吹了口气。
陶夭颤抖了一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般发出一声轻呼。
真有趣。小动物似的。寒木仙君满脸幸福的微笑,揉搓着她的头发。
陶夭舒舒服服地靠在他怀里,忽然道:“仙君大人,你的姐姐……是个很好的人,对不对?”
寒木仙君一愣,脸色变得有些僵硬:她怎么突然提起阿姊?自己……应该没有对她谈起过多少。
陶夭动了动身子,腾出一些活动空间。她抬手抓住寒木仙君送的项链,将水晶瓶拿到他面前按:“如果不是她的话,我真的会永远变成五毒的傀儡。昨天他下令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在攻击之前推开你。”
这话……什么意思?寒木仙君眼中浮现惊喜的神色:阿姊的魂魄,难道没有消散?
“这个。”陶夭晃了晃水晶瓶,问道,“仙君大人,这里面……装的是?”
寒木仙君沉默了片刻,将她的头按进怀里,低声道:“是阿姊的骨灰。”
虽然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但真正听到确定的答案,陶夭还是被吓了一跳。
她伸出手,用力抱住寒木仙君的腰。
就算心里再好奇、甚至寒木仙君已经承诺了会对她坦白,她也不忍心去催促。
仙君大人的心里,有很深很深的迷雾。陶夭暗自叹息,只能努力抱紧他,希望能给他一些哪怕微不足道的安慰。
“傻丫头。”寒木仙君摸了摸她的长发,承诺,“为师不会再对你有任何隐瞒。只是……给我点时间想想从哪里开始说。”
陶夭甜甜地笑着,躺在他胸口。
现在他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她眯着眼透过窗纸看了一眼外面绿莹莹的木神空间。
路菲汐说的话,她一句没落全听了进去。
“仙君大人,神木爷爷真的是好人呢。”陶夭眯着眼,带着一脸幸福说道。
她是妖怪,从来就没有佳人。不管到哪里住着,说到底也只是外来客。
唯有万木灵园里的中央神木,让她觉得像是长辈一般慈祥和蔼。
寒木仙君微微一笑,轻轻吻了吻她的嘴唇:“你那么乖巧,谁看了不喜欢?”
“你就不喜欢吖。”陶夭委屈地撇了撇嘴,满脸的埋怨,“这一直以来,追得人家好苦呢。”
“是,都是为师的错。”寒木仙君叹了口气,抓起她的发梢在指间把玩着。
少女不安地抬起头来,奇怪他为什么忽然沉默不语。
寒木仙君仍旧没有说话。他松开陶夭的头发,转而将自己的一缕发梢结成环形,这才道: “小桃子,这是为师的承诺。至于接受与否……全听你的选择。”
陶夭愣了一下,顿时泪盈满眶:怎么可能不接受呢。
她隐约记得自己在入魔的时候,毁了寒木仙君赠与的第一个结发之环。那时候,寒木仙君的表情她还记得清清楚楚——和自己听到他说不相信爱情存在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原本只是想要报复一下对方的无情无义,可是,陶夭骨子里从来没有想过要将自己所受的伤一模一样返还给他。
因为,他只要露出哀伤的神情,就已经让她痛不欲生。她怎么可能下得了手去伤害他?
“接受,当然接受!”
陶夭激动得双手直发抖,试了好几次也没能把发梢传进那个环状结里,急得都快哭了。
寒木仙君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让为师来吧。”
“才不要。”小妖怪倔强地摇了摇头,推开他的手:这件事,怎么能让他帮呢?
陶夭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平复下紧张的情绪。她眯着眼,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发梢穿过圆环,打了个一模一样的结。
“等有朝一日,为师定给你一场最盛大的婚礼。”寒木仙君看着这个简陋的结发环,满心的歉疚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到时候,才是真正与你共髻结发之日。”
他的歉意令陶夭又惊又喜:终于也有这么一天,仙君大人的一颗心全系在我身上。
这样就够了。
少女露出幸福的笑容,主动翻身将他压倒在床上,正色道:“仙君大人,夭夭笨手笨脚的。人间那复杂的发髻,我根本弄不来。夭夭求的,不是什么名分也不是什么婚礼。”
她顿了顿,自嘲地讪笑:“夭夭只想要仙君大人的心。我是不是……太贪了呢?”
锦被顺着她的肩膀滑落,露出白皙的肌肤。淡淡的吻痕犹在,暗示着作业的激情与疯狂。
“贪心的不是你,是为师。”寒木仙君坐起身来,吻住她的唇。
小小的身体在怀中,不安分地骚动。
少女的深情透过灼热的肌肤,像是一股温泉般浸润了他的心。
“小桃子,舒服么?”寒木仙君的手在少女光洁的肌肤上抚弄,低哑的声音里满是挑逗的意味。
陶夭红着脸,却大胆地配合着他的动作,声音又甜又糯,让人的心都化了:“当然舒服。被仙君大人抱着,最舒服最幸福了。”
寒木仙君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灼热的气息喷进她耳中:“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可好?”
陶夭的身子一震,将头埋进他的颈窝,用力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