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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看着他,眼底的血红暂时退去,露出心疼和痛苦夹杂的黑色眼瞳。她不得不踮起脚尖,才能勉强用手捧住寒木仙君的脸颊:“仙君大人,对你而言,爱情只是为非作歹的理由、是愚蠢的错觉和妄想。但是对我而言那是全部。”
她叹了口气,露出自嘲的笑容:“仙君大人,我是不是很没有志气?”
“不会,我的小桃子,是最有志气最努力的女孩子。”寒木仙君一把抓住她的手,希望这样就可以挽留住她。
他不敢相信这个小小的女孩子有离开自己的勇气——这是自负,也是自信。
“仙君大人,太自信了不好哦。”陶夭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无奈地苦笑道。
她顿了顿,轻声说:“仙君大人,我知道,我不可能不爱你。你所在的地方,永远都是我拼了命也想要抵达的彼岸。可是,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稍微一用力,便将手抽了回来。陶夭抬起头来,毫不畏惧地迎上寒木仙君的视线:“所以,我想忘记你。”
“你说什么!”
陶夭朝他促狭地一笑,道:“仙君大人,你了解我的脾气。只要我想做到的事,弄得天翻地覆也会做到,更何况,只是强行抹去自己的一段记忆?”
“你……”寒木仙君一愣,陶夭却已经转过身去,拉着五毒和他亲昵地交谈起来。
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映在寒木仙君眼里,像是在他心上烧下了一块血淋淋的烙印。
寒木仙君的劝说在陶夭坚定的决意面前显得苍白无力:“强行抹去记忆,会伤及灵魂。”
陶夭微微一笑,道:“所以,我会慢慢来。仙君大人,这是和时间的赛跑哦。如果,你能在我完全忘记你之前追回我的话,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呢。”
寒木仙君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呵,小桃子,这算是对为师的惩罚么?”
陶夭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只是取出桃馆塞到他手中:“清儿姐姐既然在桃馆里留下投影,说不定,这东西放在仙君大人手里会更加有用。我已经把自己的印记抹除了,现在,桃馆已经是无主之物。”
“你把桃馆给为……给我,那你?”寒木仙君硬生生吞掉了“为师”的自称——从现在开始,他不会再将师父的身份作为自己的挡箭牌。这个过程必然会打破他所熟知的伦理纲常,但是,他不在乎。
陶夭耸了耸肩,亲昵地靠在五毒身边,道:“我当然是留在妖皇宫啦。五毒用这么阴险的手段夺得皇位,日后的麻烦可还多着呢。”
“夭夭,你!”始终冷眼旁观着的五毒终于忍不住露出狂喜的表情:她……这是不是答应做自己的皇后了?
陶夭转过身去朝五毒办了个鬼脸,偷偷传音道:“你可别得意忘形了,我从来没说过,自己会做你的皇后。”
但是在寒木仙君看来,却是陶夭一边口头催促着五毒快些回宫、一边伸出手去与他推搡着,怎么看,都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
话说回来,他们两个似乎一直都是这么要好。寒木仙君终于确认:占据自己的心脏、几乎让自己无法思考的情感——叫做醋意。
然而,他现在却没有任何发作的力场。
就像陶夭当初撞见他和岚烟仙子的亲密模样的时候一样,寒木仙君此刻也不得不扯出一个微笑,道:“五毒,我若是你,便会赶快送她回去。小桃子的伤耽搁不得。她爱逞强,你却该明白轻重。”
五毒回头好笑地砍了他一眼,微微俯下身,伸手搂住陶夭的腰部,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陶夭一愣,惊讶地回视了他一眼,带着满脸飞红点了点头。
五毒忍不住低声欢呼,轻易地横抱起她小小的身体,踩着方天画戟一溜烟冲上天空,只留下寒木仙君一个人目瞪口呆,心脏像是被乱刀绞成了碎片。
他的小桃子,居然主动让五毒这么抱着?
寒木仙君眼睁睁看着陶夭被五毒抱着带上天空——他很清楚,从今往后,妖皇宫对他而言便成了一个禁地。在他拥有能够和五毒叫板的实力之前,再也不能踏进去半步。
然而,寒木仙君还是飞上天空,抓出什么东西裹着一股劲气,用力往前丢去:“小桃子,接着!”
前方飘出一股粉色的气体,把他扔出的东西卷了回去。
陶夭摊开手,看着掌心里的东西:那是个小小的水晶瓶,里面装着一些细碎的白色粉末。
这是……陶夭回想起来:很久很久之前、他们还在仙界的时候,寒木仙君好像曾在她推门而入的时候万分慌乱地把这个东西藏了起来。
可是,这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陶夭将瓶子拿到眼前仔细察看,只在上面找到两处禁制:一种是非常常见的封存禁制,只要禁制里的能量不用玩,就能一直保持封存之物的新鲜状态;还有一种,则是比较复杂的防御型符阵。
在这种小东西上下那么大工夫镌刻几乎毫无实际意义的禁制,看来,这小瓶子里的东西对仙君大人而言很重要啊。
陶夭有些茫然地看着这临别赠礼,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项链挂到了脖子上。
这算是赌注?筹码?还是抵押品?陶夭苦笑着: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可以把寒木仙君逼到这么狼狈的地步。可以说,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反抗寒木仙君——或者说,是反抗自己本能和盲目的爱意。
其实,感觉还不错。陶夭诡异地扬起嘴角,眼底的血光聚成一团云,时隐时现。她的笑容里透出一股从前没有的妖媚,身上的气势也终于不再攀升。
这就是木灵之体的好处,修为晋级就像植物生长一样,水到渠成,几乎毫无风险。
“五毒,我累了。”陶夭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她自己也有些奇怪,为何此刻心中没有半分羞涩和扭捏,仿佛只是一战的时间,自己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
五毒抬手摸摸她的头,笑着让她放心地睡觉。
陶夭有些恍惚地闭上眼,心想:一样是摸人家的头,可这动作五毒作出来,我却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