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莺儿,对不起,我已经是富家的女婿,不能给你名分了!”我觉得心里十分对不起莺儿。
“唐郎,看你说的,什么名分不名分?我们只要天天在一起,比什么名分都好!”她倒是看得开。
“哈哈……”这时,旁边的屈渊一下子听清楚是怎么回事了,马上说道:“这就是,千里姻缘一线牵;
“道明啊,唐先生是个厚道人,不会亏待咱们莺儿的。明天,就让莺儿过来与唐先生一起住吧!”
于是,我们继续着寄人篱下的日子。但是,因为有了莺儿,我与石道明各自赚自己的钱;每个月都是按时向屈渊交伙食费。
期初,他说什么也不收,说是收了钱,自己怎么报恩?禁不住我与尚义、莺儿再三坚持。这样过了两年,屈渊家里富裕起来,竟然会为儿子盖房子、娶媳妇了。
有一天,我正课卦,突然间尚义慌慌张张从外面回来,说是高唐那边有情况了。
原来,高唐州那边因我逃跑了,州官将盛二责三十板,也下了监,遽了越狱,通行追缉,声息渐渐紧起来。
我与尚义商议道:“起先解到上司,倒还有分辨,如今出去,竟分不得皂白了。又恐连累屈渊,不如再往别处走走。”接着就与屈渊说知。
屈渊道:“就有连累,我无怨。只是没个定向,往那里去好?我却想着个地方,不知唐相公意何如?”我说道:“是何处?”
屈渊道:“小人有个表叔,姓吕,名人表,原籍枣强,因他父亲曾在江西南昌府属作二尹,卒于任所,他就营在彼。不想遇际宁王甚爱他,用为门客,诸事信任。现今家资巨万。他原是秀才,做人慷慨好客,仗义疏财。
“前有家书来,叫我去走走,我因父亲年老,不敢远出。他书上又托我,在本地请个先生,去教他儿子的书。
“我如今让儿子屈博送相公到那里,倘少西席,则为西席,如有了西席,彼亦必然相留。以相公之才品,得他荐入宁王,或者倒是一个机会。
“况闻宁王招贤纳士,去无不留的。”我说:“我也不敢希望西席,奈日下徘徊岐路,既有这个令亲处,只得暂为栖宿。”
屈渊道:“只是还有一句话,如今相公是避难之人,须暂改换姓名方好。就是表叔处,亦不可说明。”我一想,说道:
“极是!我如今把唐字去了下边,姓了广。且与足下相遇甚奇,号为奇遇,可好么?”屈渊道:“甚好!”
我想了想,又说道:“只是事不宜迟了。”屈渊道:“小人就打点,明日起身罢。”当夜我就与莺儿话别,她起初坚持要跟着我走,但是想想老父亲无依无靠;只得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