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呃,王大人,我说你没事扯到江东宪纲身上干什么?”林家仁还是首次见到有除了尚香姐的人对着他泛泛而谈,还是关于那个东东:“整个会稽都知道啊,这个东西我哪想的出来啊?”
“不,如果这东西是出自顾雍之手,他会比现在有名的多!也许当时你觉得自己不够格,才会拜托身为会稽郡丞又是孙安大人手下第一文臣的顾雍来起草宪纲的吧……”
呃,你别说,还真让你说对了,那时候我是谁啊?护旗官都不是吧,顶多一挂职的内侍,还住在那么破烂的地方……往事真的不堪回首啊!
“唉,老了老了,眼睛也不行了,孙安大人原本那么点微末的希望,竟然也能发出如此耀眼的光辉!”王朗说着说着便开始了感怀人生。
“我只是影子,你能看到我,只是因为主公原本的光芒啊……”虽然嘴上说的是无限装X的话,但是林家仁心中却有另一个想法:“才不站在前排呢,要不整天没事就光躺枪了,一点也不好玩!还是在暗地里阴人要舒服多了……”也许是情报工作搞多了,林家仁也有点变化了。
“哈哈哈……如此,老夫明白了,这就上表奏明陛下,扬州牧还是让孙安大人来吧!”瞧了眼嘴张的塞得下两个鸡蛋的林家仁,王朗笑道:“本来我还挺犹豫的,但是看到孙安大人并非一个人在支撑会稽的天,我也就放心了……林大人请附耳过来。”说道这里,王朗轻轻地拍了下林家仁,示意他往前一步。即使是空架子州牧,但跟一个后生晚辈勾肩搭背已经是林家仁让人羡慕不来的事了。
“请大人赐教!”这可是关系到尚香姐今后的行动名正言顺的大事啊!
“接下来能不能行使扬州牧完全的权力,就要看你们的了,老朽就隐退在侧,翘首以待了!”
怀着大叔朴实的希冀,接下来的宴会中无论怎样,林家仁都提不起兴致,他已经完全为王朗的举动而感动了,一个真心希望他为官多年的地方百姓不再受到战乱之苦的愿望,就有我林家仁来替你实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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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反正年午饭的气氛就突出一个“喜庆”、一个“融洽”。
所有的人都无比珍惜这个在与家人团聚之前的机会,重新站队的站队,托关系说好话的也在相互寒暄,选择派系的也在忙的不亦乐乎,拍马屁的也没闲着。别众人当成巴结对象的,也加入到这场恶心的游戏之中。可热闹是他们的,林家仁什么都没有。
按理来说,像他这种超级大红人是没人愿意放过的,但被宴会中名义上官阶最高的王朗,和出了名不喜欢拉帮结派更不喜欢别人奉承的顾雍夹在中间、坐在一席,众人还是在掂量掂量之后选择了放弃,否则就算巴结到了林家仁,反而惹火了另外两位,只会是得不偿失——毕竟林家仁才不会为了一两个虾米跟自己的同僚上司闹翻吧?
林家仁也没闲着,趁此机会向两位以内政出名的大师级别人物请教着治理百姓的诀窍,毕竟这方面他还是外行,充其量知道一点:保证百姓的温饱,过了才是精神需求。
这么做,顺便还有个目的:让那些吃饱了撑就没事找事的家伙看看,你们要是不怕吃不了兜着走,就尽管来找我这个有着尚香姐、顾雍、王朗三重保护狐狸的猹啊?拿着铁叉来啊!看我不用西瓜砸死你们!
“主公入席!”
凌统的声音标志着尚香姐的到来,一身紧缩袖口的武装劲服穿在身上自然是红的光彩夺目,尚香姐拉着身着淡黄长裙的献大小姐出场,倒也是相得益彰,十分般配……呃,就是般配。
所有人在短暂的呆滞之后,立马归位,一个个做好拱手的姿势,就等尚香姐就位。
身为大哥大…大姐大的尚香姐自然是以眼神扫描众人一番,待坐好后正式向大家拱手发出新年的问候,众人煞有介事地也是应诺一拜。
尚香姐的小弟,呃,内侍便挨个走了出来,为众人添上茶水——年午饭的规矩就是这样。然后就是尚香姐的报告会的正式开始。
今年以来,郡内环境尤其是军队环境发生了重大的变化,郡外又战火连连,这无疑给会稽保持平稳的发展带来了不小的难度。面对错综复杂的形式,郡中央采取了一系列有针对性的措施,更有重臣提出了《江东稷纲》这样具有战略性的政策。总的来看,这一年所有的不利影响都被消灭殆尽,所有的困难都没有打倒我们……
尚香姐的报告总结下来就是这么一句:感谢大家团结在以我为首的中央领导之下,感谢大家努力实施着改革(虽然有些闹心的人),感谢大家这一年来的功绩。
而下面的重臣以及墙头草们则是无一不作抹鼻涕、抹眼泪状,林家仁则是一脸囧样地盯着写了发言稿的顾雍——真有你的,这方面一套一套的!
接下来,尚香姐亲切地慰问了各位臣子,而臣子们则是选出了几个代表以供尚香姐答谢。大家表示,在新的一年里必将继续紧紧团结在郡中央的周围,继续服从尚香姐的正确领导,再接再厉一往无前,为实现会稽的改革,以及江东孙家的一统作出百分百的贡献,更为早日解放皇帝,实现君主立宪的天下太平而献出自己的一切!
整个宴会就在一种“臣子们辛苦了!”——“为百姓服务!”的氛围中,极其友好地进行了下去,但对于面无表情的林家仁来说,这却是勾起了思乡情绪的年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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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父母家人的陪伴,没有爆竹烟花,甚至没有看了十多年一年一次守候的CCTV,难言的情绪如哏在喉——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个除夕,就要这么过了呢。
原想着颖儿会在家中守候还能有个盼头,一回来才发现,她留了以汉隶公正书写的字条便出去了。
“姐姐找,出去了!”仅仅六个字却也让林家仁理解了过来:在颖儿来当下人之前,他在凌统基本上没住的府上当差,那儿有她的“亲人”吧。
心情很低落,何处能发泄?瞥见角落里南宫琪送来的琴,林家仁一边望着窗外的月一边默默地将他发明的手套取了下来。
于是,除夕夜,太守府,西厢房。
一种难以名状的苦情琴声便扰的鸡犬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