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爷秀于顶孙必吹之。
林家仁现在可算知道了这句话的真实含义了。所谓“吹”者,吹捧也,然而过多的吹捧就成了黑了,是谓捧杀也!
“真不该被徐庶忽悠揽下这功劳的!”骑在的卢马之上的林家仁相当蛋疼,无论是身体的感觉还是心里的错觉,被不明真相的群众当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的围观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林家仁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不由得叹息一声,这大好的劳动节居然也不放假的么?亏你们这些人还被称为古代劳动人民。
“怎么了,先生?”
刘琦跟林家仁可就大不一样了,人家可完全不像是在沾光,一副衣锦还乡的模样,到处挥手致意,还美其名曰“先生大概忙不过来”,这家伙就跟自己独立领兵作战击退了曹军一样,不,简直就是比那还要兴奋,喜上眉梢溢于言表啊!
“此次大功一件还望师弟一力承担,一则对于咱们之后的计划有所裨益,二则我也可以隐于幕后不使蔡瑁等人察觉,三则默默无名的军师才可以有效抵御下一次的曹军进攻,因为你这位让他们闻风丧胆的名军师会呆在襄阳远水解不了近渴。”徐庶的话言犹在耳,果然是个低调的人啊,才怪了!
你妹夫的,这个阵仗真心吓死老子了,真没觉得过襄阳有这么多人!刘表这个老帅哥居然亲自来迎接自己——要不是他真的是这么说的,林家仁绝对不会这样认为的。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他也不会这么来迎接刘琦吧?
听玲说,这次的迎接可比上次对于刘备的迎接要隆重不少,就从摆放仪仗队的地方就能看出来,上一次是在内城城门口,这一次是在外城的一个广场上摆开了好几百人的队伍夹道欢迎,这还不算自发组织起来的最广大的人民群众了。
林家仁几乎是穿越以来首次感觉到了紧张,特别是刘表劈头就给自己戴了一顶高帽子,搞的自己完全不好意思。
“咱们有先生这样的人才,真是襄阳幸甚、荆州幸甚、社稷幸甚啊!呵呵呵……”
刘表给人的感觉除了老帅哥一枚以外,就是平易近人了,头发胡子花白的一大半了,真像隔壁家整天笑呵呵的老大爷,林家仁算是有点明白了,刘备舍不得在对方在世的时候接手荆州的一部分原因了——看人这样你还舍得下那个手去欺负他么?你丫尊老爱幼怎么学的?
黄承彦就站在他旁边,他是应邀前来参加自己徒弟的迎接仪式的,身旁的大小官员名士学记们,此刻更是无一不在向他讨好,大意就是“你这个徒弟好啊”“你本人眼光好啊”“你弟子绝逼要发达了啊”之类的没营养马屁,自然就是左耳进右耳出。
直到有个声音说进了他的心坎:“令嫒还待字闺中吧?我看啊跟这位庞先生乃是绝配,不如我去说亲怎样?”如此没皮没脸还这么了解黄承彦的,除了庞德公就没别人了。
“老东西!”黄承彦盯着庞德公微微一笑,心道我可就等你说这句话了,看那小子还敢拒绝?!不过,“你没私心我才不相信呢!”
一语中的,庞德公的心思其实也简单,反正对方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将来无论是谁在荆州做主肯定都是重臣之一,既然自己下手已经晚了就认个义子,跟黄家门当户对顺便还成为亲家,反正他也不用改姓。当即也是微微一笑,算是承认了。反正也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没道理不去做嘛!
这事就在两人的眼神中被敲定了,可怜林家仁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场面话说的差不多了,也该跟着刘表走进金碧辉煌的将军府感受一下荆州最高级别的宴会了,在江东可没有多达数百人的宴会可以举办,一是受场地所限,二是也没有那么多值得邀请的人物。
“庞先生,这马好生眼熟啊!”走在半道上,刘表望了望落他半个马身位置的林家仁,若有所思。
“呵呵,州牧大人,此马乃是刘豫州所赠之良骥,若大人喜欢,自当双手奉上!”林家仁真是有点坏的啊,明明知道这马是刘备送给刘表然后被刘表退还给刘备的坐骑,怎么可能再次收入囊中?
“唉,先生有所不知!”看到刘表叹气,林家仁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难道对方还要再要回去不成?
“怎么大人也认识的卢么?”就这还专门点出了白马的名字,生怕别人抢了去一样。
“何止认识啊,此马妨主的很,先是害死了张武那个叛贼,后来又……再后来又把玄德给摔了,不是此马造孽恐怕曹仁还不会攻打新野呢!”
刘表是不是想的太单纯了一点啊,果然老好人一枚啊,或者说人老了就更愿意把世界想的美好一点好安度余生么?林家仁将手往胸口探了探,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拿出那个可能打碎他心里平衡的东西。
“主公小心!”
斜刺里穿出来一个人影,还没看清是个什么人,他就冲到了刘表面前,将一旁的林家仁从马上擒拿了下来,三下五除二就将对方死死地控制住了。
啊咧?!什么情况这是?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就被擒住了,刘表身边的护卫都是吃素的么?脸部着地的林家仁无限悲催,甚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光流口水了。
“放肆!你这是做什么?还不速速放了先生!”刘表一声呵斥还是起了一些效果,来人闻言也是送了手脚,顺便将手探入了林家仁的胸膛。
喂喂,信不信我告你袭胸?咱们又不熟!
只见他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来,然后递给了刘表。
“抱歉,我以为你身藏凶器。”
林家仁一听火就大了,你这是让我当众出丑啊亲,一句抱歉就完了?转过身来正要发作,却见对方“哐当”“哐当”地磕起响头来了,不一会儿就血流如注了,还真他喵的用力啊。
“先生,如何处置,你说了算!”刘表显然是忿忿不平的,看着手中写有“兄长亲启”显然是刘备手书的字样,他不禁大为光火,人家只不过是想要拿一封信交给我而已,你也太神经过敏砸场子了吧?即使你是我最信任的密卫,我也不能包庇你啊!
“勒个,你叫什么名字?”林家仁制止了对方的自虐行为,反倒是问起了对方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