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风清凉,丫鬟百知打开窗户,瑟的宁柔在锦被里一个哆嗦,不由悠悠转醒。
手臂慵懒的撑起身子,自己这是喝了多少酒,竟头痛欲裂至此。
身上也仿佛粘粘腻腻的,好不难受。
百知挽起纱帘:“姑娘醒了?我去把温着的醒酒汤端来,姑娘趁热快快喝了吧。”“热水也已备好,喝完汤舒舒服服的泡个澡,也好去去这酒气。”
宁柔跪坐床上,整理着一头乌发:“百知越来越贴心了,不愧名为百知,知我心中所想。”
正整理床铺的百知笑道:“少庄主的功劳我可不敢居。”
“兄长?”宁柔梳理乌发的手指一顿。
“是啊,昨日姑娘醉酒,是少庄主送回来的。”
“将姑娘安顿好后,您还紧紧攥着少庄主的衣角不让走呢。”百知眼神睨着宁柔揶揄道。
“可怜少庄主一夜未眠,今晨还细细吩咐奴婢准备醒酒汤,热水才去处理庄务。”
昨夜自己竟这样霸道,喝酒害人,喝酒误事,宁柔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更疼了。
又思及另外两个小伙伴,快速洗漱梳妆,便往姚曼曼院子里去了。
刚一进院子,耳边便传来熟悉的打闹声,仔细听着,宁柔便掩着嘴笑了。
“带你去是为了保护我们的,你倒好,喝得不省人事,平日里吹牛说自己千金不醉,全然是假的。”
“也不知谁醉的跟死猪似的,要不是我早上来喊,还正打着鼾呢。”说罢,还有模有样的学了几声,惹得姚曼曼怒火冲天,直喊“找抽!”
真真是对欢喜冤家,知道二人都安然无恙,宁柔没再也不舍打扰,留给他二人一个热闹的早晨。
路过小厨房时,想起百知所说,宁梁定然没吃早餐,又想起昨夜丢脸种种,决定送些早餐去,聊表谢意。
宁柔虽不是宁庄主的亲生女儿,可在山庄吃穿用度一样不落于人后,还有宁梁这样细心妥帖的人,倒是将自己养成了米虫,十指不沾阳春水。
恍惚记得上次做面条还是爹爹生日之时,爹爹当时很开心,宁柔现所拥有的一切皆为山庄所给,只能洗手作羹汤表达恩情了。
可惜煮好面条送去书房时,仆从告知,底下庄子临时出事,宁梁急急便去处理了。
宁柔只得将面条放于桌上,或许,他很快就回来了呢?
待到宁梁归家时,府中早已掌灯。
宁梁将披风解了递给一旁的仆从沈获,一碗早已凉透还坨成一团的面条放置在铺了锦绣桌布的餐桌上极为显眼。
宁梁接过沈获递来的热茶,眸光清寒:“府里的管事越发不尽心了”
一旁的婢女慌张上前端走面条,颤抖着说道:“少庄主见谅,这本是宁姑娘今晨送来的,奴婢...”
宁梁眉心微动,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留下吧。”宁梁用茶盖撇去浮沫,眼眸未曾抬一下,好似漫不经心说出这句话。
丫鬟喜极,忙忙退去。
纵使宁梁动作再如何优雅从容,沈获也轻易捕捉到了少庄主眸中的笑意。
此时只有沈获能知道少庄主内心定然是在放烟花了,喝着茶水也掩盖不了他上扬的嘴角。
面条一根接一根,宁梁仿佛是在品尝什么绝世美味,末了,还恋恋不舍地看着空空如也的碗底回味。他甚至都能想到,他的柔儿,再清晨的一缕阳光下为他洗手做羹汤。
但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