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夜离渊来看白七浅。
他将她抱在怀中:“浅浅,今日在皇宫,她们没有为难你吧?”
白七浅冷笑,说出的话让夜离渊心惊肉跳:“皇后,对我动了杀意。”
是的,当那串珍珠坠落的时候,正巧有一颗珍珠滚落到她的跟前,那珍珠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那种香味可以麻痹人的大脑。
七天之后,神识模糊,在睡梦中死去,杀人于无形。
夜离渊握紧了白七浅的手,认真的看着她:“我以后一定不会将你置于危险的境地。”
白七浅柔声说道:“渊,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夜离渊心中涌起一抹暖意,是的,她那么强,是不会有事的。
两个人相互温存了片刻,夜离渊起身,对白七浅说道:“浅浅,我要去书房那里睡。”
白七浅皱了皱眉头:“为何要去书房?”
夜离渊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他站起身子,双手负在身后,声音沉寂:“浅浅,秋瑾给我的下的毒,断情绝爱。”
白七浅走上前去,环抱住他的腰身:“断情绝爱?这到底是什么毒。”她的脑海中有所有关于毒物的记载,可偏偏一时之间想不出夜离渊所中何毒。
夜离渊抬眼,见着窗棂外的景致。
冷风吹进了心里,白七浅不由得抱得更紧了。
他的身形颀长,而身子骨却是纤细而瘦弱。透过那华丽的锦袍,她能瞧见他性感的锁骨。
白七浅在他的身后,喃喃的说道:“渊,我舍不得你。”
夜离渊长长的叹息,带着几分隐忍:“浅浅,我也舍不得你,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现在必须要尽我所能的表现出断情绝爱,不能让秋瑾看出端倪。”
是的,断情绝爱之人,不喜女色。
只要夜离渊不宠幸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秋瑾就有法子让那些女人消失在王府之中。
夜离渊不舍的看着白七浅,可还是纵身一跃,从窗棂跳了出去。
月色朦胧,白七浅忽然觉得这道背影很熟悉。
让她在短短的一瞬间想起了苏南瑾,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此时不知道去了哪里。白七浅最挂念的是他身上的伤,当时,那触目惊心的景象历历在目。
他本就心肺蕴了寒气,又在那样一个阴冷的天气,饮了许多烈酒。
一口又一口,嘴角鲜血如同火焰一般灼伤着白七浅的心。
苏南瑾,你到底在哪里?
看着那道与苏南瑾一样纤细瘦弱的背影,白七浅身子一跃,追逐着夜离渊。一双手臂围在他的腰间,感受着熟悉的气息。
夜离渊心里一动,继而回转过身,将白七浅抱在怀中。
这样坚强的女子对他如此依依不舍,怎么叫他不感动呢?浅浅,他的浅浅,爱他深入到了骨髓的浅浅。
心在颤抖,夜离渊在她雪白如玉的脖颈上缠满的亲吻。
白七浅的身子发软,整个人躺在夜离渊的怀中,媚眼如丝:“渊,今晚,你陪我好不好?”
夜离渊迟疑了一下,如果他今晚留下来,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麻烦。
白七浅伸出手,指着深蓝夜幕上的明月,语气温柔得要滴出水来:“渊,天悬银河,繁星灿烂,我想与你一起赏花赏月。”
夜离渊调笑的说道:“还有月下美人。”
冠世美人,夜离渊。
当今天下,唯独只有他能当得起“冠世”二字。
白七浅薄嗔:“渊,我可不是与你说笑。”今晚,她是真的希望他能够留下来,尽管白七浅明白,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留下来会给他们两个人带来多大的麻烦。
可有时候,她就是想任性一下。
夜离渊眉目本就阴柔,只是平日里刻意表现出一贯的冷漠。此时,性感的唇角挑起一丝微笑,如画的眉眼微微上挑。
邪魅的目光打量着白七浅,扶着她的轻轻一吻。
两个人的唇在这皎洁的月色中,反反复复轻触,纠缠。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夜离渊一双翦水眼眸看着白七浅,白皙而修长的玉指抚上她的容颜:“浅浅,你等着我,等我回来再让你好生消受。”
白七浅狠狠的瞪了夜离渊一眼,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听到他调笑的话语,白七浅胸口悸动不已。
夜离渊笑着,回到了书房之中。
如今他好好的想一个法子才行,这些天,秋瑾都在派人监视他。他必须小心翼翼,不能容忍自己有任何的差池。
可是,当初诸葛兰陵的话还历历在耳。离心草的副作用,能影响子嗣。
若是想让自己这一脉传承下去,必须要在两个月之内让姬妾怀孕。
夜离渊眯了眯眼睛,眼中满是算计的神色。
月光下,白七浅的身影异常的孤傲,眉目间满是坚定之色。伸出手,解下悬挂在腰间的月牙儿玉佩,放在唇边。
一首优雅的曲子缓慢的从唇间溢出来。
不消片刻,有三道黑影出现在了白七浅的身边。
两位男子,一位女子。两位男子均是面容俊朗,满身凌厉的杀气。而那位女子,面色平静,眉目间满是风霜之色,看来也是久经大浪之人。
其中一位穿着玄色衣裳的男子看着白七浅,疑惑的问道:“是你吹了神曲,唤我们前来?”
白七浅把玩着手中的月牙玉玦。
“不然,你以为站在你们面前的是谁?”
青色衣裳的男子,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有几分谪仙风骨,他打量了白七浅许久。
“怎么?见到宫主,你们也不拜见?”
那两位男子面上露出不屑之色,唯独那位女子恭恭敬敬的低垂下头:“冷颜见过宫主。”
冷颜,识时务者为俊杰。
很好,白七浅嘴角微微一笑:“你们两位,难道对本座不服?”
其中玄色衣裳的男子面色冷峻:“不服。”
他根本就看不出她身上有任何的内息,由此可见,她根本就毫无武功。
白七浅点了点头,并不因为玄衣男子说的话而感到生气。她继而转过头,看着青色衣裳的男子,开口问道:“这样说来,你也不服?”
青色衣裳的男子笑容如同狐狸:“若是想我们服你,你自然要拿出一些本事。”
白七浅笑容如同妖孽:“嗯,今日在王府之中,本座不太方便对你们动手。”
青色衣裳的男子面容嘲讽:“不太方便动手?”
白七浅一点都不生气:“三日之后,本座与你们一决高下,地点由你们来挑。”
白七浅说得风轻云淡,似乎一点都不将生死放在心上。
玄色衣裳的男子与青色衣裳的男子相视看了一眼,点头,玄色衣裳的男子开口:“好,三日之后,我们恭候郡主大驾。”
“强者为尊。”白七浅静然笑着说道。
两道身影闪过,那两个人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冷颜面色平静,似乎刚才那两人与白七浅的话在她的心里没有留下任何的影响:“宫主,你留我在此,有何吩咐?”
白七浅笑意盈盈:“冷颜,你服本座吗?”
冷颜声音依旧平静如水:“没有什么服与不服,谁手中拿有月牙玉玦,冷颜就听从谁的安排。若是有朝一日,宫主手中无玉玦,有人要冷颜取了宫主的项上人头,冷颜也绝不手软。”
白七浅大笑:“好,如此甚好。其实像我们这种刀头舔血的人,剑下的亡魂早已经成千上万,又何必在意那么多虚名?”
冷颜似乎从白七浅那一抹眼神中读懂了她的心思,但是一转念,却又消散。
其实,月宫之中,多是对那人佩服到了极点。
冷颜并未不倾佩那人的才智谋略,而是她的一颗心早已经沦落在了西凉宫主身上。
在白七浅的示意之下,冷颜离开了王府。
她刚一离开,西凉便是出现在了白七浅的屋子里。
这些人的武功何其之高,来无影去无踪,连王府的暗卫都没有办法发现。
白七浅笑了笑:“爹,什么风将你给吹过来了。”
西凉摆摆手:“还不是你吹奏神曲,我想来看一看那些人会不会听你的话罢了。”
白七浅眯了眯眼睛:“我本以为这个月宫不过是一般般而已,如今看了他们三人,倒是激发了我的兴趣。事情,好像很好玩呢。”
西凉坐在华丽的椅子上:“这个是自然,他们现在不服你,还未将月宫的各项事情告知你。等你收服他们之后,你就了解月宫的势力。”
白七浅哀叹道:“爹,你也知道,我的武功要对付他们,很难呢。”
西凉抚摸着白七浅的头:“如今,就算是我不一定能打得过他们。”
西凉伤感至极:“你爹我的武功,如今只剩下当初的两成。”
白七浅一愣:“爹,你……”
西凉面色悲苦说道:“当初我创立月宫之时,曾用尽雷霆手段收服一干武艺奇高的奇才。后来,是那人让他们心服口服的留在月宫。”
白七浅顿时觉得事情很不好办:“爹,要是我收服不了他们,那我岂不是……”下场很悲剧?死在他们的手中。
西凉喟叹:“浅浅,现在他们不服你,你自己要小心。”
白七浅冷汗涔涔:“爹,你现在才和我说这些。”
西凉很委屈的说道:“谁知道你这么心急,将他们唤出来。”
白七浅抬头看了看月色,脸色一片晦暗:“这不是闲着无聊嘛。”
西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