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渊天生风流,绝世无伦,命中注定沾染桃花。
苏南瑾耳畔响起白七浅说的话,她说这辈子要为他挡去所有的桃花劫,至死方休。她爱一个人爱得这般深,毁天灭地。
有过了三四日,白七浅还是没有见到夜离渊的身影。紫苑到各个院落中打听了一下,得知这七八天,夜离渊没有去过任何一位姬妾的院落。
白七浅皱着眉头:“紫苑,你说他会在哪儿呢?”
紫苑嘴角含笑:“王妃,不过七八天没有见到王爷,你就患了相思病,这以后可怎么得了。每年秋冬之日,王爷都不会待在王府里。”
“他每年秋冬之日都不在王府?”白七浅讶异的看着紫苑,“那他去哪里啊?”
“听王府里的管家说,每年秋冬之日,王爷都会去洛城那边,那边的天气不像这边寒冷,那里一年四季春暖花开,景色宜人。”
原来这槿徽皇朝还有那么一个好去处,白七浅听得心里痒痒的。
玉锦端着食盒走进来,脸上笑容有些神秘:“王妃,你猜猜我刚才看见谁了?”
“这么高兴?该不会是见到你的心上人了吧。”白七浅打趣说道,“瞧你一脸兴奋的样子,女大不中留啊,我还是趁早将你嫁出去。”
“嘻嘻,王妃,你就只知道笑话我,我告诉你,我刚才见到尘王爷了。”
“夜若尘?”白七浅撇撇嘴,“他上王府能有什么好事,无非是来找夜离渊的。”
咦,对了,既然夜若尘上王府,那夜离渊一定也在王府里面。
白七浅双眼放光:“玉锦,告诉我,夜若尘朝着哪里走的?”白七浅很担心夜离渊这几天过得如何,毕竟林凰儿的事情还是给了他不小的打击吧。
在他伤心难过的时候,白七浅很想在他的身边安慰他。
玉锦笑得很得瑟:“王妃,你真的想知道尘王爷朝哪里走的?”眼里散发出一阵狡黠的光,“王妃,要是你将这些糕点全部吃完,我就告诉你。”
白七浅朝着食盒一看:“玉锦,这么多,我哪里吃得完,你家王妃又不是母猪。”
紫苑“噗嗤一笑:“玉锦,你就没卖关子了,你要是不告诉王妃,她会被你活活给急死。”
“好玉锦,告诉我,快点告诉我。”白七浅撒娇说道,“大不了,我下次不再打趣你了,不让你嫁人了,可好?”
玉锦笑起来:“好吧,王妃,尘王爷朝着书房那边走过去了。”
书房?白七浅一溜烟的跑出锁清殿,衣袂飘飘,裙角飞扬。嘴角隐隐挂着一丝微笑,她倒是想知道他这些天到底在做什么。
前几天,她不是没有去找过夜离渊,但是找遍了王府,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后来询问管家,才知道夜离渊这些天一直不在府中。
今日夜若尘到访,肯定是寻找夜离渊,看来他现在还尚在王府之中。
夜离渊的书房在单独的一个院落里面,里面风景独好。
他素来喜欢安静,因此在书房的周围,很少有侍卫走动。上一次,白七浅悄无声息的潜进来,也正是多亏了这里清幽的环境。
远远的望过去,夜离渊正躺在竹椅之下。
阳光在他的身上洒下一层淡淡的金粉,一眼望过去,美如神祇。
看他的样子,神情疏闲,倒是不像是郁结于心的模样。
面前的视野被遮挡住,一张邪魅而妖冶的面容出现在自己面前:“扶摇,躲在这里偷看,有什么目的呢?”
白七浅一皱眉,觉得夜若尘还真是阴魂不散,每次遇见他都没有好事,只会给自己添乱。上一次,居然好死不死的算计自己。
想到此处,白七浅一皱眉:“你个混蛋,你离我远一点。”
“要本王离你有多远呢?”夜若尘不以为意,脸上闲闲的笑着,“与你相隔天涯好不好?”眉间的朱砂如火般妖娆,带着他独有的魅惑。
白七浅虽然是见惯了美男子,但是看到他,眼里还是闪过一抹惊艳之色,继而又厌恶的说道:“那感情好,你要是真隔我天涯那么远,我就谢天谢地了。”
夜若尘靠近白七浅,恬不知耻的说道:“那好,本王现在离你已经有很远了。”
“夜若尘,你存心找不痛快。”白七浅一拳朝着他美艳的脸庞上打了过去,“哼,不是要你离我远一点吗?你居然还靠近。”
夜若尘轻而易举的躲闪过去,脸上却是微微透出几分得意的笑容,有些玩味的说道:“扶摇,你嫉妒我的容貌比你美。”
白七浅吐血,恶狠狠的说道:“夜若尘,我看你除了讨厌,还很自恋。”
夜若尘优雅的看着白七浅,不以为然的说道:“我这是对我的容颜有着充分的自信,你懂不懂?扶摇,你现在是不是后悔嫁给夜离渊了?”
白七浅突然发现,她和夜离渊两个人之间有着很深的代沟。
她终于发现她为什么总是琢磨不透夜若尘,原来这人根本就是一个神经病。她用正常人的思维当然是看不透他,谁知道夜若尘脑袋里整天想着一些什么。
见白七浅眼神有些柔软,夜若尘继续自恋的说道:“扶摇,你知道本王来找夜离渊,你就跑过来偷看,你现在是不是喜欢上本王,想移情别恋?”
“我呸,夜若尘,我看你还不是一般的自恋,居然来渊王府比美。你看,夜离渊不是要比你美上很多么?冠世美人,如玉无暇。”
“本王与离渊,各有千秋。”
白七浅黯然的摇头,这孩子,还真是没救了:“当今天下,能配得上你的称号,只有凤姐夫。”若是让夜若尘知道凤姐为何人,居然他会想吐。
夜若尘咧开嘴笑道:“你是槿徽皇朝第一美人,也堪称凤姐。”
“你……”白七浅觉得自己的嘴一向挺厉害的,怎么遇见夜若尘之后,几次与他逞口舌之快,自己都会被气死呢?
夜若尘瞧她被气急的模样,心情大好:“扶摇,你再偷看,小心长针眼。”
白七浅撇撇嘴:“离渊美艳绝伦,看他只会心情舒畅,怎么会长针眼呢?”
夜若尘若有所思点头:“原来如此,看来本王为了日日心情舒畅,应该来王府看你。”
白七浅咬牙切齿:“夜若尘,你怎么不去死啊?”
“我要是死了,你肯定会很伤心难过。”夜若尘的语气忽而有些惆怅,看着白七浅的眼神也无限的哀怨,“扶摇,你真的不记得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了么?”
“夜若尘,难道我们之间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么?”白七浅小心翼翼的看着夜若尘,有些不肯定的问道,“是不是我曾经找你借过银子?”
夜若尘笑了,可是那笑容却是带着一些苦涩:“你欠本王的东西,可比银子值钱多了。”说完,他就潇洒的离开。
白七浅想不通,自己到底借过他什么东西?还是说,自己和他达成过某种协议?
可惜,她脑海中关于扶摇郡主的那些片段,没有一星半点是牵扯到这些事情上的。可见,也不是很重要的吧。
白七浅摇摇头,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思想给甩开。
怔了怔神,又往夜离渊的方向瞧了瞧,却是见他正对着自己笑。
白七浅脑袋一蒙,身子从假山上往下滑,落入草丛中。
该死的,他居然看见自己了。
白七浅脸色微红,正准备偷溜之时,不了夜离渊却是拦住她,微笑的坐在石头上,整理整理他一袭胜雪白衣,悠闲的说道:“扶摇,你在偷看我。”
白七浅脸红,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她还是怀揣着少女的娇羞:“你那只眼睛瞧见我在偷看你?我刚才明明在和尘王爷说话。”
“嗯,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你在偷看我,在若尘见你之前,你就在偷看我。”夜离渊说的那样悠闲,那样轻松,似乎不以为意。
原来她一来到这里,就被他给发现了。白七浅垂头丧气的看着夜离渊,撇撇嘴:“我这些天见你不在王府之中,有些担心你的情况,所以才会来到书房这里。嗯,见到你与夜若尘在说话,我就趴在这假山上。”
这番话说得挺合情合理的,完全没有偷窥之嫌。
夜离渊笑靥生花:“扶摇,你很担心我么?”
白七浅面色一红,娇嗔道:“我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肯定会担心你啊。”
夜离渊缓缓向前走,白七浅跟在他的身后,猜测着他的心思。两个人一路走到书房里面,夜离渊忽而提起笔,在宣纸上作画。
不消片刻,一道清丽的身影跃然出现在宣纸上。
白七浅抬眼瞧过去,正是林凰儿的身影,幼时的她,巧笑倩兮,眉宇间满是少女的风华。心里有些难过,在夜离渊的心里,林凰儿始终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王爷,你画得真好看。”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可白七浅还是赞叹了一句。
“若是你小时候肯下功夫学习,你也不至于……”后面的话,夜离渊虽然没有说完,可白七浅还是能明白他的意思。
嘴角勾勒起一抹清浅的笑意,梨花漩涡甚是醉人。
她走过去,拿起夜离渊放在案台上的炭笔,在宣纸上唰唰的画起来。
身为顶级的杀手,为了收集情报,她以前不得不出席各种高级场所,参加各种上层社会宴会,与各行各业的人才打交道。所以,白七浅基本在每一个行业都略有涉猎,虽然不精,但是基本上也能过得去。
素笔勾勒,轻笔淡描,光影交错。
不消片刻,栩栩如生的素描画像完成。白七浅有些倨傲的看着夜离渊:“王爷,臣妾这一幅画像不会比你的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