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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粥暖人心

君君从睡梦中醒来,口里还残留着苦涩的药味,她习惯性的去摸床边小几上的杯子,杯子里却是空的,微不可查的皱眉,有些不情愿的将视线落在角落的椅子上——空的?以往都会在那里看书的人今天居然没了踪影……

哼!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还说什么「不会离开……」都是骗人的啦!男人果然都是靠不住的!君君觉得她的亲身经历又一次认证了这一伟大的论证,于是翻身下床,靠人不如靠己,所以她现在就要捧着空空如也的茶壶去厨房!远远的就听到厨娘姐姐的嬉笑声,君君无奈的摇头,这小妮子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也不想想若是给老板发现了那还得了?

可是才转了个弯,随着厨娘姐姐越渐清晰的的声音,君君的步伐也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哎,瞧你一个大男人这样窝在厨房里,到底和我家君君是什么关系啊?”

步伐悄然在门前停住,然后她看见了,平日宽敞的厨房因为某个人的介入变得窄小了许多,左焰——人高马大的他,蹲在小小的火炉旁,守着一锅粥,面对厨娘的八卦,也只是笑笑,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低头继续扇着手中用来生火的蒲扇,扇的米香扑鼻,扇的炊烟缭绕,也熏热了卓君君的眼睛……

“呀,君君!”眼尖的厨娘发现了门口的人影,逐笑眯眯的拉着她进来:“你这丫头呀!可真是好福气哟!”

她愣望着眼前的左焰,直到厨娘嗤笑出声,她才想起该收回视线。

“哎呦好啦!我该忙去了,就不打扰你们了!”厨娘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意有所指的又望了望左焰的方向,然后摇曳生姿的走了,厨房因着她的离去而出现了短暂的尴尬静默,一时间没有人开口,过了许久,氤氲中是左焰打破了沉默,他说:“你会来这里,是不是因为醒来没有看到我?”说话间,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想……想太多!

君君白了他一眼,亮出茶壶:“拜托!我只是来找水喝的!”

“喔?那正好,我给你煮了些粥!”盛了一碗搁在桌上,他回头对着她笑:“过来尝尝吧?”

“你……”君君有点傻眼:“你会煮粥?”好吧,怎么说也是看了一会煮粥直播的,所以她其实真正想问的是「左焰居然会给她熬粥?」

“当然了!”左焰放下蒲扇,推着她坐下:“只是不知道味道如何罢了,你最近都在吃药,该吃点清淡的缓一缓嘴巴……”

君君盯着那碗粥,讷讷的说着:“我……我不喜欢吃白粥的,没有味道!”两个白瓷的小盅入了眼帘,错愕的抬头看着男人那笑容不减的脸:“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准备了这些,随你是要当菜吃还是拌在粥里……都随你。”卤火腿和碧绿的葱花,被切得大小均等的装在瓷盅里:“嗯……还是加些甜?”男人的手里又举了一罐糖,笑容可掬的对她说:“喝甜粥总比喝糖水来得强吧?”

卓君君发现自己根本拒绝不了。

只能任由着左焰塞给她一把勺,然后径自试了试温度,才将粥碗推到她面前。

“你……”卓君君也不知道自己脑袋里在想些啥,怔怔的望着那碗粥发愣:“你……不见人影的时候都是在准备这些东西吗?”

“也不是。”说着话,左焰也给自己盛了一碗,坐在她旁边:“许是昨晚睡得不好吧,所以又回房睡了一下。”他没有说,自从无意间发现卓君君有踢被子的习惯。他就总会为她掖掖被角,即使晚上也一样。这样一来二去的,自己也有了些风寒的征兆。

怪不得脸色很差呢!

卓君君没说话,滴溜溜的大眼却老是时不时的往旁边瞄,每当左焰抬头对她笑的时候,就会低下头继续埋头吃着碗里的粥。

左焰步履急促的往卓君君的房间走,想来是风寒有加重的趋向,所以才会导致今天又一次的睡过了头,急匆匆的爬起来,甚至没有来得及吃早饭,就站在了卓君君的门前。定了定心神,他推门而入,出乎意料的竟看到卓君君就坐在桌边,桌上搁着一包药和一碗粥,粥是白粥,药却不是她的药,这是……

目光里的探究,终于让卓君君有些坐不住了,她不甚自在的解释道:“那个,我只是怕,你要是病了就没有人熬药给我了,所以我只是为了我自己,你别想太多!”

“嗯,我知道。”语气淡淡,却怎么也止不住嘴角处上扬的弧度,笑容越变越大……

切!有什么好笑的!卓君君很不爽,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桌前的男人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碗,看着那原本粒粒晶莹的香米,经过时间的熬煮,变得软糯浓稠,奶白色的米汤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他拿着汤匙,吃的那么小心翼翼,满足的仿佛是在品尝着什么珍馐美味。看的君君心酸的别过头——

耳边,是左焰沙哑的声音……

他在说:“卓君君,这粥很好吃。”

是吗?垂下的眼睫微微轻颤,她看着石灰色的地面没搭腔——

心底的某处却因着这句话而变得柔软。

虽然她是极不愿承认的,但那小小的雀跃还是泄露了她的心思,不点而红的朱唇,轻轻扬起,微不可查的神情,从来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左焰原本准备吃药,可那不输给君君汤药的浓涩,还是让他皱了皱眉,下意识的觉得这可能是卓君君对自己每日催她吃苦药的报复!他抬头,刚好撞上了卓君君昙花一现的笑容,那已到嘴边的揶揄霎时消失,左焰眉眼带笑,把药吃的跟糖似的,别提多痛快了!再苦此时此刻也只不过是天边的一朵浮云,不足挂齿,因为他的眼前正有一颗棉花糖正随着那笑容融进了心里……

(呃……不要问我左焰咋知道棉花糖的啊!这只是作为他娘亲我的一句形容词而已╮(╯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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