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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江湖大会

君君只能呵呵的干笑着,以掩饰她此时的尴尬的心境——

“老板,我想请假。”

坐在斜对面的风轻若一挑眉:“为何?”

“我……我想回去看看师父。”望着汤中的倒影儿,她听见自己这样说。

“只是这样?”

“嗯!”

“喔。”风轻若点点头:“不准。”满意的看到自家师妹满脸错愕的仰起脸,笑眯眯的继续道:“明天会很忙的……”

哼!有哪一天是不忙的?君君很想大喊一声「就算丫是老板!也没权利剥夺我请假的自由!!」可是吧,一看见风轻若那张奸商似的脸,她就觉得如果自己真这么做了,那无异于与虎谋皮的危险!呃,还是算了吧!当奸商和旧识摆在一起的时候,她绝对会选择后者,大不了躲着点就安全了嘛!总比得罪一个随时可以有理由折磨她身心的奸商老板要强!!!

果然,风轻若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她,他们第二天会有多忙,首先是身为老板的他一大早在门上挂了「今日停业」的牌子!耶?更令卓君君琢磨不透的是,虽然如此,下午的时候,还是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有的仙风道骨,有的高大魁梧,还有的其貌不扬,但所有人又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充满了江湖的味道。

吃过午饭,风大老板就站在自家后院的门口,笑的甭提多和善了,跟个迎宾小姐似的,君君实在琢磨不透,索性就坐在后院的木墩上,看着她的三师兄对着来来往往的人拱手微笑,这副光景十分眼熟,就像——在娶老婆。

“噗……”她乐了。

“你在笑什么?”不知何时,左焰站在她旁边。

“喔~没什么啊,只是觉得好玩,他们在做什么?”她视线笑眯眯的停留在风轻若身上,看上去很……反正看在左焰的眼中,那是一副很倾慕的模样!!

这个认知让他很不爽,语气也变得酸溜溜的:“怎么?你不知道吗?几个月前,无霜公子曾散帖于江湖,今日向阳楼一聚!”

“喔,所以你也是因为这个来的吗?”

“嗯。”左焰点点头:“我担心会是什么朝廷的势力在作祟,所以来看看,只是没想到……”他顿了一会儿,视线停留在她脸上,幽幽一叹便转了目光:“没想到会遇见你。”

君君别过脸,没有去问皓月那次的朝廷之围是如何解的?她怕会听到不想听的答案,不过看他这般模样的出现,其他人应该也都安全了!唉,只是这些,现在都已与自己再无任何瓜葛了不是吗?君君沉默着没有再继续开口,因为在左焰的世界里,她只允许自己是个过路人……

又过了许久,眼见陆陆续续的人络绎不绝的由着后门进入到了大厅,这期间就连左焰都被子墨叫了进去,君君坐在小凳子上一边啃苹果,一边看着天边的太阳慢慢西陲,余晖中,风轻若迎完了最后一位客人,正笑容可掬的陪着对方往里走,看见她这副泄愤似的尊容,微不可查的冲她摆了摆手,君君立马丢了手中的果核,径自关了门,才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此时的前堂大厅灯火通明,比任何一晚都要亮堂。比任何一天都要热闹,嘈杂之声简直震耳欲聋!!

君君捂着耳朵跟在风轻若身边:“哇!好多人~~”

“哼!”风轻若作势敲她的头:“就这你还有时间啃苹果哪?我的小二哥?”

“哎呦师兄我错了!”君君抱着头呵呵直躲:“我这就去干活啦!”然后跑开了,望着她的背影,风轻若的嘴角扬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再转身,视线精准的与某个冷然的目光对视,礼貌的微微颔首,面对对方的不善,他也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卓君君忙的团团转的时候,老觉得有道视线黏在她背上,瞧,这种感觉愈加强烈了!在帮一桌客人蓄茶的间隙,卓君君终于忍无可忍的抬起头,凶巴巴的——对上了左焰深沉的眼睛,奇怪,明明身处在那样的嘈杂之中,他悠悠然喝酒的模样,却显得十分孤寂!

“哎呦!”一声惨叫拉回了纷乱的思绪:“我说姑娘,我跟你有仇啊!”被溢出的热水烫到的男人不满的说。

“啊!客官对不起对不起!”君君手忙脚乱的帮对方擦拭:“是我不小心,抱歉抱歉……”

那人却站起了身,周遭的一切嘈杂与纷乱也不知何时都化为了安静。君君站直了身子,往门口看去,纯白的身影,带着她熟悉的君子兰花色,缓步而来的人,嘴角带着礼貌的弧度,如星子般璀璨的眸子带着温和的笑意扫过众人那形态各异的脸……

啊!是无霜公子呢!

这许多年来,公子立于江湖,名声响得很,在这里的绝大多数的人都曾见过他的容貌。只是,无论见过多少次,公子那俊美的样貌还是能让人惊艳的失神!

君君身边的两个端茶的小姑娘已经激动的近乎于晕倒,还有一个颤巍巍的拽着她的袖子:“君、君君姐,传说中的无霜公子啊啊啊!”

师兄,你还真是祸水之颜啊!君君也跟着扬起嘴角,可照比其他人的,她简直可算敷衍至极。众人的目光跟着无霜的身影,最后落在了主台之上,俊雅的公子这才开口:“各位!各位……”含笑的语调温润如玉,两声之内,许多人才回过神来,专注的听着他继续:“今日承蒙在座各位前辈不嫌弃,赏了无霜的脸面,到这向阳楼中一叙……”

众人纷纷抱拳:“公子哪里的话……”

“是啊是啊,你太客气了!”

“没错没错,公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们定当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瓦哦~传说中的全民偶像?悄悄挪到风轻若身边,君君十分心虚的请教着:“无霜这也太夸张了吧?”

风轻若抱着手臂不以为意:“你可知凤鹫山在江湖的份量?咱们师尊圣祖的身份你可晓得?”知道啊,君君眨眨眼,医神嘛!

“他老人家那辈师兄弟最多,所以导致现在江湖里有许多人都要称咱师父一声师叔祖……”说到此处风轻若耸了耸肩:“所以按理来说,那些四十多岁的江湖前辈,都该叫无霜一声「小师叔」!”啥?君君瞪大了眼睛:“瞧~”风轻若一笑:“就因为会有人有你这反应,所以我们才不愿意以身份示人的!”

可为什么?一向低调的无霜这次却如此大张旗鼓的派发请帖?她想不通,正想继续问的时候,无霜那边给出了答案,只见他谦和一笑,微微拱手:“实不相瞒,此次实因无霜有事相求……”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喊了一嗓子:“公子你别客套啦,有啥话就直说,能帮得上忙的,我们大家肯定全力以赴!你们说是不是啊?”

众人纷纷点头,听见无霜继续发问:“不知在座各位,可知剩余的那颗凤凰泪的下落?”

啪嗒!君君的下巴掉了。

师兄这……是为了她啊!

这么大张旗鼓的……完全是为了她!

“凤凰泪?”有人问:“公子说的可是那传说中的解毒圣宝?”

“正是。”此言一出,四座皆惊:“哎?那宝贝不是一直收藏在皇宫里头吗?”

“是啊是啊!我还听说这凤凰泪一直都是凤鹫山的镇山之宝啊!公子,你还在找什么?”

无霜姿态从容:“实不相瞒,凤鹫山的那一颗早在师祖那一辈就拿来救治染了瘟疫的灾民了,可如今……”唇边溢出一丝苦笑:“我需要它来救治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阵窃窃私语,纷纷猜测这位“很重要”的人,有没有可能是公子的那位授业恩师?难不成夏侯老前辈不行了?!这怎么行?

“既然公子这么说了,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更有些热血的,直接站了起来,但见无霜那悲痛的神情,所有“请夏侯老前辈保重身体”的话语就这样哽在了喉头,生死面前,所有的安慰都是苍白的,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身体力行,说找就找:“请公子放宽了心!”接着一抱拳,店里的人转眼就消失了三分之二……

远在百里之外的夏侯清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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