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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前路

难得进一趟城,三人干脆好好开心了一把,直到黄昏才回到学院。

黄昏的天空下,风也显得寂寥,一片落叶在风的包裹下打着旋,良久才落地,遥望远方圣城的轮廓,却看见圣城背后巍峨的圣山阴影,还有逐渐没于山体中的落日,学院中的人也不知跑哪里去了,一路上人影了了,似乎世界上只剩他们三人。

一股难以言表的情绪突然涌上三人心头,三年时光如白驹过隙,回首时似恍然一梦,离别已在眼前,前路尚未知。

前路......只有看不清前方的路时人们才会顿足在原地,期盼而又畏惧地看着前方,踌躇不决,他们眷恋此刻拥有的一切,害怕失去,却无法改变时间的流逝与命运的转动,只得怀揣着激动与恐惧迈出每一步,品尝每一个意外带来的幸运或是不幸。

三人也将迎来人生的第一次重大抉择,可能通往光明,也可能通往地狱。

沉默一阵后,白瑾率先开口:“想好去哪里了吗?”

是永恒要塞或北方要塞,还是瓦伦斯、奥尔德南、本著及安苏等王国,又或者去圣兰斯王国的诺里与海族战斗,去遥远的东方,还有留在神殿国内。选择有很多,他们毕竟出身白羽,但没有一个选择能够尽如人意,尤其是对于他们来说。

另外两人看向白瑾,眼中的反问意为不言而喻。

白瑾微微一笑:“我已经想好了,还是先不说了吧!”

若是因为友谊的缘故影响了金和阿尔弗雷德,那么白瑾心中一定会很愧疚。

阿尔弗雷德也笑道:“我也想好了!还是让金先说吧!”

“都让我先说吗?你们两个啊!”金笑着摇头,却没有直接说他的意愿,反而说道:“既然如此,让我来猜猜你们会去哪儿吧!”

“最好猜的是阿尔!你一定不会去北方要塞对不对,他们的对手可是极地上的沃瑞人,至于各王国,我可不认为你会想去王国骑士团与一群贵族打交道,所以你会去永恒要塞,对吗?”

“为什么我不能去东方?”阿尔弗雷德问道。

“东方啊!”金叹道。

“东方。”白瑾说道:“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派人过来了,圣兰斯王国失陷后南方的通道被阻断了,护教战争后沃瑞人占据了血色草原,北方的通道也不再通畅,山那边是什么情况,恐怕连神殿都说不清楚吧。”

阿尔弗雷德一摊手:“好吧,你猜对了,我确实打算去永恒要塞,现在你该猜猜小白要去哪儿了!”

金直接问道:“是永恒要塞还是奥尔德南?”

白瑾心里一怔,这种被人看穿的滋味可不好受,他还想说两句插科打诨,却对上了金那双毫无杂质的眼睛,这双眼睛认真得让他不安。

“永恒要塞,你应该猜得到的!”白瑾避开金的视线后说道。

奥尔德南,每次看到故国的名称,白瑾总会想到那座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城市,在小白水畔的故乡,白城。他还保有部分对那里的记忆,属于他的童年,父亲、母亲、邻居、玩伴,还有突然出现的如海的旌旗、身披白羽的骑士和无边无垠的军队。他仍记得奥尔德南,总会不自觉的关注,却不愿意再回到那个地方了,他在那里的一切,仅有的,已经被战争毁灭了。

“我想回到星叶城。”金说道。

无需多言,白瑾知道理由,那里有人还在等着金。

“那你就不能和我们一起去砍兽人的脑袋啦!”阿尔弗雷德大声道。

“还有精灵、狼人和吸血鬼的!”白瑾也说道。

“反正没有巨龙的!说不定你们在永恒要塞吃苦的时候,我去安托那里亚猎龙了呢!”

“哈哈!雪山里的龙啊!”

他们身边渐渐开始出现了人影,穿着常服的学员们又一个个出现在路上,他们兴高采烈,高谈阔论,将世界染成了一片彩色。

一个熟悉的学弟远远的看见他们,跑过来对他们说:“鲁齐乌斯刚刚挑战了莱昂,他已经是中阶骑士了!”

在即将毕业的时候,骑士们终于进入了身体的成熟期,多年的刻苦训练都将体现出来,突破如同水到渠成一般,可以预见的是,鲁齐乌斯不会是个例,白羽的中阶骑士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白瑾和阿尔弗雷德,还有跑来通知他们的学弟一起看向金,鲁齐乌斯位居本届前五席,和金是一个梯队,只在莱昂以及阿佳妮之后,现在鲁齐乌斯已经做出了表率,金的突破还有多久呢?

“也许,就在今晚!”金也被鲁齐乌斯激起了傲气,他早在半年前就感应到了体内的斗气,这半年内一直在试图掌控斗气的流动,如今也即将成功,听闻鲁齐乌斯进阶中阶骑士的消息,他决定不再继续等待,他有预感,今晚就是他彻底掌握斗气踏入中阶的时候。

“你们呢?”

“还差一点!但也快了。”白瑾的预期突破时间是圣典战,接连不断的战斗将会成为他突破的催化剂和养分,这种剧情在圣典战中可谓是比比皆是。

阿尔弗雷德也是如此。

“鲁齐乌斯胜了吗?”

既然发生了挑战,那么没人会不关心谁胜谁负这个问题,尤其是鲁齐乌斯挑战莱昂,恐怕只有莱昂与阿佳妮的对决才会更加吸引眼球吧!

“他败了!莱昂实在是太强了,说不定现在阿佳妮都不是他的对手!”

“果然!”对于莱昂胜这种结果,三人是不意外的,这三年里,挑战莱昂的人不计其数,像鲁齐乌斯这种战斗狂人甚至挑战了数十次,几乎成了学院里的固定节目,但无一列外,都以失败告终。就像众人公认的那样,莱昂的对手,只有阿佳妮,对阿佳妮来说也同样如此。

“啊!真是不甘心啊,鲁齐乌斯是怎么输的,你说来听听!”阿尔弗雷德敲打着自己的脑袋,仿佛他才是输了的那个人一样。不过,三人中确实阿尔弗雷德与鲁齐乌斯的关系最好,这两个皮糙肉厚的战斗狂彼此心心相惜倒也能说得过去。

学弟娓娓道来,三人终于对那场战斗有了大概的了解。

“真强啊!”阿尔弗雷德感慨着莱昂的强大,在鲁齐乌斯的猛攻下轻描淡写地防守了三分钟,然后一击便胜,两人的实力恐怕有了一个档次的差距。想到这儿,阿尔弗雷德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莱昂与鲁齐乌斯之间有一段差距,鲁齐乌斯和他之间又有一段,那么他和莱昂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要不怎么他是首席呢!看来这次的圣典战白羽又要压圣殿一头了!”白瑾说道。

“还真不一定!”金摇头道:“之前阿佳妮跟我提到过几次,圣殿那边有几个难对付的家伙,以她的实力说出这种话,那么无论如何都会是场龙争虎斗!”

圣殿啊!那些光荣血脉中又会有那些天才呢?白瑾想到。

夜晚如期而至,学院里的灯光一点点的熄灭了,在这漫长的夜里,总有人夜不能寐,甚至,不是一个两个。

“怎么样?”看见从训练室走出来的金,白瑾和阿尔弗雷德迫切地询问。

“放心吧!!”金一抬手,握紧的拳头比平时更具有力量感,那是斗气充盈的表现,意味着金已经能随心意的控制体内的斗气强化躯体,而不是放任自由,他已经是一名中阶骑士了。

今晚,注定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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