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不是我弄的！”
愤怒中夹杂着委屈的声音在镇北侯的书房中响起。
满地的碎瓷片中，站着一个红着眼眶，昂着头不肯服输的小姑娘。
“我本来在外面玩，听到这里有响声才进来的。”
“这里只有你和大姐儿，不是你弄的难不成还是大姐儿弄的不成？”
柳氏抱紧怀中的大姐儿姜静姝： “大姐儿身体向来不好，哪里还有力气来打碎这么大的花瓶。”
“那也不是我弄的啊，我一进来就这样了！”二姐儿姜舒窈伸手抹了抹眼泪。
柳氏气笑了：“不是你弄的还能是谁弄的，难不成是这花瓶它自己碎了不成，做错事不承认就算了怎么还说谎呢？”
姜静姝缩在柳氏的怀里，一声不吭，双手像是做错了事似的往身后藏了藏。
姜舒窈心里委屈得很，她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不仅不相信她还要怀疑她。
明明她本来在外面玩，看到姐姐进了书房，之后听到书房有响声担心姐姐出事就进来看一看。
没想到她前脚刚到书房看到姐姐站在碎瓷片旁边，后脚母亲也跟着进来了。?然后就看到姐姐哭着往母亲怀里跑。
五岁的姜舒窈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反正不是我弄的，我才没有说谎！”
下早朝回府的镇北侯姜城走到内院没看到以往在书房附近荡秋千的两个女儿。
刚想问问人去哪儿了，便听到书房里小姑娘委屈中带着倔强的声音。
“怎么了这是？”
姜城大步走进书房，便看到红着眼眶伸着小手抹眼泪的小姑娘。
“父亲，我没有打碎那个花瓶，母亲非说是我打碎的！”姜舒窈伸手抱住姜城的大腿委屈地说。
姜城一把把委屈的小姑娘抱起来：“不过一个花瓶，碎了就碎了，没伤着窈窈吧。不哭嗷，父亲相信你。”
他说完便转头看向柳氏：“窈窈说不是她打碎的就不是她打碎的，你为什么不相信她呢，看把闺女委屈的。”
“侯爷，妾身一进来就看到花瓶已经碎了，书房里就二姐儿在，不是她打碎的还能是谁。”
姜城怀里的二姐儿立马大声说道：“不是我，我一进来花瓶就已经碎了的！再说了，姐姐当时也在这里啊，她比我还先进来呢。”
柳氏一听这话不满意了：“你的意思是大姐儿把花瓶打碎的？你姐姐打小身体不好就是因为你，你现在竟还要污蔑她！”
“柳氏！”
姜城饱含斥责的语气让柳氏吓了一跳。
“侯爷，妾身说的可一点儿也没错啊，二姐儿做错事不仅说谎还污蔑大姐儿，依妾身看啊，还得好好惩罚一下二姐儿才行。”
姜城闻言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大姐儿身体不好关窈窈什么事！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这想法还是不改。”
“再者，你亲眼看到窈窈把花瓶打碎了吗，当时大姐儿不也在书房吗？”
姜城看了看那一地的碎瓷片，心想也有可能是白小白那条狗弄碎的，刚要转头便看到碎瓷片里有一个砚台，里面的墨汁还没完全干透。
姜城内心疑惑：今日上早朝之前那砚台不是还放在桌子上的么。
“大姐儿，你是比妹妹先进书房的吧，你知道花瓶是怎么碎的吗？”
姜城把怀里的姜舒窈放下来，走到缩在柳氏身后的姜静姝面前蹲下来问。
姜静姝往柳氏的身后又躲了躲，摇摇头不说话。
“好了，花瓶碎了就碎了，孩子没事就行，都出去玩吧。”
姜城把姜静姝从柳氏身后牵出来，朝姜舒窈招了招手：“窈窈啊，过来，跟姐姐一起出去荡秋千玩去吧。”
姜舒窈看了眼站在姜静姝身旁的柳氏，顶着柳氏不满的目光，拉着姐姐的手出去了。
姜城看两个孩子都出去了，便对柳氏说：“都几年了，你到现在还觉得大姐儿身体不好是因为窈窈，你这思想什么时候能改掉。”
“这些年你一直亲自照顾大姐儿，这本没有错，但你也不能就把窈窈丢给奶娘自己完全不管吧，哪有你这样做母亲的。”
“大姐儿身体向来不好，妾身不多照顾着点怎么行，每次大姐儿一生病，妾身生怕大姐儿抗不过去就那么去了。”
柳氏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接着说：“哪像二姐儿，一年到头也不见生几回病，有那张氏照顾着不就够了么。”
“况且妾身何曾对窈窈不好了，家中两个姐儿的吃穿用度可都是一样的。”
“本侯何曾说过你在吃穿上亏待窈窈，本侯说的是你也应当多关心窈窈，窈窈现在还小不懂，等她日后长大了懂了那该有多伤心。”
“今日不过就碎了一个花瓶，你没看到就非说是窈窈弄的，也不知道看看孩子伤到没有，夫人，偏心也莫要如此过分啊。”
姜城说完这话便摇摇头失望地走了，到房中准备洗一下脸便发现手上沾了一点黑色墨迹。
想到自己当时是用这只手牵大姐儿的手沾到的，姜城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书房外面的一颗大树下，姜静姝坐在秋千上，姜舒窈在边上给姐姐轻轻推着秋千。
“姐姐，这么高可以吗？”姜舒窈开心地跟姐姐说：“待会我们一起找白小白玩吧，哥哥带它出门也该回来了。”
“不要，我不喜欢狗。”姜静姝皱着眉摇头。
“你自己去找狗玩吧，我不去。”
柳氏一出来就看到二姐儿给大姐儿推着秋千，担心大姐儿在秋千上被二姐儿推摔倒了，连忙走过去。
“二姐儿，你日后不许带你姐姐玩这秋千，你姐姐身体不好。”柳氏说着便把大姐儿从秋千上抱下来。
“大姐儿，来，跟母亲回去，母亲前些日子托人在外面买的图画书到了，你肯定会喜欢看的。”
“真的吗，我很早想看那个图画书了！”姜静姝开心地说着，头也不回地跟着柳氏走了。
被留在原地的姜舒窈闷闷不乐：为什么母亲老是带姐姐玩，不带她一起玩。 五岁的女童并不知道母亲的偏心。
“嗷呜~” 伴随着狗叫声，一只小狗猛地蹿了进来，快速奔着姜舒窈跑去。
这条狗还是镇北侯姜城从皇帝手里抢来的，就想着能跟女儿做个伴。
据说这狗还挺稀奇的，叫声同别的狗不一样不说，长大了还能拉雪橇呢。
姜舒窈抱住飞奔而来的狗狗，用额头蹭了蹭狗狗毛茸茸的头顶：“白小白，你回来了啊，今天跟哥哥一起出去玩的开心吗？”
随后而来的姜怀瑾笑着说：“它玩的开心得很，到处闯祸，害我给它收拾了一早上的烂摊子。”
九岁的少年摸了摸妹妹的脑袋：“我今日在外面遛白小白的时候，还看到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呢，明日我带你去看看。”
“好啊好啊！”姜舒窈一想到明日能出去玩，开心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