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肉缘枝叶,结交亦相因。 四海皆兄弟,谁为行路人。 况我连枝树,与子同一身。 昔为鸳与鸯,今为参与辰。——佚名
铁木真马不停蹄地来到了乞沐儿合小河旁边的一座孤独的小山中,找来了他的阿妈、兄弟妹子和家人,他们高兴地抱在一起大哭了一场,哭诉这离别后的日日夜夜。
第二天他们一家在铁木真的带领下离开了这里,向着阔阔的语湖迁徙而去。一家人分工明确,铁木真在前,合撒儿在左,合赤温在右,他们骑着马带着弓箭,跑出去三里地警戒着前行,在途中有野兔、野鼠等能打到的猎物就尽力猎杀,帖木格、别勒古台赶着小牛车,保护着辎重,帖木伦陪着诃额仑夫人和二娘赶着牲畜前行。
经过半个多月的奔波,一家人终于来到了阔阔的语湖,在这是生活了下来,但他们的生活依然很艰苦,有时几天只能吃野菜充饥,能吃上一顿野鼠汤便是美食了。
时间在慢慢的流失,虽然日子过的清贫,但这里铁木真一家人生活的自由自在,没有硝烟战争,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争吵咒骂,有的只是欢声笑言,一家人互尊互敬,相亲相爱,过得有滋有味。
但恶魔不会放过世间任何一片净土,当兄弟几人中最小的别勒古台正躺在柔软的草原上看着家中八匹银灰色的骏马悠闲地吃草的时候,一队马贼冲了过来,好似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他们二话不说就拐跑了所有的马。当别勒古台缓过神来大喊大叫时,马贼已经赶着他们的马从视野中消失了。
别勒古台的哭叫声招来了正在打猎的铁木真兄弟,他们飞快地来到了现场,当看到眼前这一幕时,也吓傻了过去,八匹马那是他们的命呀!现在家中只剩下他们刚才打猎时骑的一匹秃尾巴的黄马。铁木真问明了马贼逃跑的方向,告诉兄弟们照顾好家人,就骑上黄马追了下去。
追踪着马队的足迹,不眠不休地追了两天后,铁木真的心也快凉了,他开始考虑空手而归后,一家人将面临的窘困。正这时他遇到了一位英俊少年,那个少年正在打猎,铁木真便问他是否看到八匹银灰色的马经过这里,少年指了指方向,便说遇到过。是一天前刚从这里过去的,不是只有八匹银灰色的马,而是一个马队中裹挟着八匹银灰色的马,马队大概有十来个人吧。铁木真谢过了少年就要去追,少年道:“以你这匹黄马的脚力是追不上他们的,还是到我家去换一匹快马再追不迟。
铁木真一想也是就不多言了,随着少年向他家的营地打马飞驰。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很快就熟络了起来,原来少年就是博尔术,他们有一位共同的熟人,那就是朱原,一聊起朱原两人都 异常的兴奋。现在朱原就在博尔术家,因来朱原把泰赤乌氏人引到了不儿罕山口就回来找铁木真了,在分手的小树林对着的斡难河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朱原想铁木真一定是趁乱找阿妈去了,他就回到了不儿罕山,见纳忽伯顔的营地与泰赤乌氏人的营地比较近,他怕泰赤乌氏人见财起意偷袭纳忽伯顔的营地,就住在了伯顔处。伯顔一家依旧像亲孩子一样待他,问寒问暖给他独立的蒙古包,一日三餐送到蒙古包,什么琐事也不叫他做,使他感到了家人一样的亲情,所以他也把一些简单的少林武功教给了博尔术,使博尔术的本领大进,特别是弯刀使的虎虎生风,四、五个人到不了近前。
当太阳快要落山时,他们到了博尔术的家,去朱原的蒙古包一看发现朱原不在,他们连伯顔都不见,就挑了二匹快马,向着马队走的方向追去。
一边追一边聊,原来博尔术是阿儿剌氏与铁木真同宗,均系海都后裔,两人越说越近,在一路上交谈甚欢。又追了三日,他们终于追上了马贼,当天夜晚,他们摸到了马贼的露营地,十几了马贼在帐篷里呼呼大睡,只有两个马贼在看守马匹。铁木真和博尔术看好目标,轻轻地策马靠近,快到时策马飞出,直取两人,手起刀落,人头落去,铁木真又一刀砍断拴马的绳子,口一声呼哨,八匹银灰色的马,好似听懂了一般,随着铁木真和博尔术飞奔而去。
铁木真他们行不多时,身后就传来了马蹄声,十几个马贼挥舞着套马杆追了上来,口中狂妄的咒骂声依稀可闻。铁木真叫博尔术赶着马匹先走,他去拖住马贼。博尔术却在铁木真的马屁股上狠抽了一鞭子,一拨转马头抽出弯刀,坚毅的目光如死神般盯向了追来的马贼。
当马贼在月光下已经模糊可见时,博尔术奋然催动了战马,战马一声长嘶箭一般的冲向了马贼,只见刀光闪烁,两个马贼已经闷声落马。这群马贼也都是刀头舔血之辈,被突袭也只是一愣儿之间,就立刻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当博尔术砍下第三个人的头颅时,三个马贼已同时包围了上来,三把冷气森森的马刀同时劈向他,博尔术一个蹬里藏身躲过了二把刀,又用手中的弯刀挡开了已劈到头顶的一刀,刚坐正身体,四个套马杆已伸了过来。博尔术赶紧使了一个金钢铁板桥,险之又险的躲了过去,他一夹马蹬,催马冲了过去,刚长舒了口气,准备拨马再战,只觉得脖子一紧,一个套马杆的绳索已经无声无息的套住了他的脖子。
马贼中有一人大吼一声,使劲一拉套马杆把博尔术拽到马下,他大笑一声,眼中寒光四射,催马跑了起来,想把博尔术活活勒死拖死。博尔术好似上吊了一般,双手想去抓绳套但却怎么也伸不上去,时间不长他就双眼暴突,渐渐的就要失去了知觉。
正在马贼们看着欢呼大笑之时,只见寒光一闪,斜刺里飞出一剑,马贼拉套马杆的手和套马杆被同时削断,红光迸溅间,一把宝剑深深的插在了草地上。
博尔术失去了绳索的牵引,又滑行了一段距离才停下来,他费力的扯下缠在脖子上的绳索,大口的喘着气,真是呼吸间两世为人呀!
马贼纷纷怒视着来人,只见来人飞身跳下坐骑,到了博尔术身边,搀起他,仔细看了看他的身上是否有伤,当看到除了脖子上有绳子的拉痕外,没有什么伤才放下心来,淡淡的道:“博尔术你保护好自己,一边休息,我来教训他们。”
来人正是朱原,他那天去不儿罕山口看泰赤乌氏人动向了,回来听说博尔术和铁木真去追马贼,就赶紧骑了一匹快马追了下来,因为他非常担心博尔术的安危。
朱原慢慢的走到插在地上的宝剑边,轻轻拔出宝剑,轻蔑的看着马贼你看着死人一样道:“你们都自断右手滚吧。”
那个断手的汉子大喝道:“兄弟们,给我冲活劈了这小子!”马贼们一阵呼喊挥舞着马刀放开坐骑冲了上来。
朱原嘴角翘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冷笑的看着冲上来的马贼,当马贼冲到眼前时,他动了,飞身跃起,一剑抹飞了当先一人的头颅。剑花闪过,红光迸溅人头滚滚,一眨眼间,冲来的马贼已经无一生还,都是齐脖被抹了脑袋。
朱原闭目道:“师傅,弟子开杀界了,杀恶人即使做善事,何况弟子还给过他们机会,但他们冥顽不灵,留下他们不知还要枉死多少人呢。”身后传来马蹄声,突觉恶风不善,朱原一个滑步蹿了出去,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个断手的马贼摔落马下,背心钉着一支狼牙箭。
百步外铁木真拿着大弓,飞奔而来,身后马匹紧随其后。他跑到博尔术身边,跳下马双手抓住博尔术的双臂左看右看,确定他没有受伤时,一把抱住他道:“博尔术,此后你就是我的那可儿,我们共履艰危,义均同气,征伐四出,无往弗从。”
博尔术激动的涕泪横流道:“铁木真,我博尔术今生都跟随您的左右,水枯石烂永不变心。”
三人赶着马队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纳忽伯顔的营地,伯顔杀了羊招待铁木真,铁木真颇为感动,便要分四匹马给博尔术,但是博尔术却直接回绝了道:“我帮助你不是为了发财。作为独子,我父亲给我置办的财产已经够我用一辈子。我不要你的马,要不然我帮你还有什么意义呢?”
纳忽伯顔看铁木真相貌不凡,便让博尔术跟随其左右,成为了他的左膀右臂,并表示自己一家也会搬到铁木真的营地,用自己的财力支持铁木真东山再起,从泰赤乌氏人手中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铁木真万分感激纳忽伯顔一家,对他们来自己的营地表示热烈的欢迎。他和博尔术先赶着马回营地,好叫家人放心,然后会带上兄弟和博尔术一起来迎接纳忽伯顔一家。
当铁木真要走时,想找朱原请他也一起去自己的营地,但朱原含笑拒绝了,在他的脑海中又想起了那张微红着小脸和如星辰般黑亮的大眼睛,他不想面对她,铁木真的妹妹帖木伦。他不是讨厌她,只是不想见到她,他对帖木伦没有心动的感觉,只有哥哥对妹妹的喜欢,可他从帖木伦的大眼睛中能够感到一种似火的灼热,他又不知道怎么说,怎么告诉帖木伦。既然见面是一种苦恼那还不如不见。只要纳忽伯顔一家去了铁木真的营地,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
当纳忽伯顔一家搬到铁木真的营地时,朱原和纳忽伯顔一家告辞,要回不儿罕山师傅的山洞壁观一段时间,潜心修行,并带着博尔术去了那个山洞,告诉他如果有事可以来找他,并嘱咐博尔术好好照顾阿爸阿妈,就走进山洞壁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