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别院。
明薇郡主看着蔚云歌,笑吟吟道,“侯爷今日怎的有心思来我这里了?”
蔚云歌轻笑,“郡主这几日为了皇上的病情忧心,云歌自然不敢叨扰。听闻,现在皇上的病情日益好转,看来痊愈,也就指日可待了!”
“我是一个医者,也就实话告诉侯爷了。皇上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如今,在药石的作用下,回光返照,却也加速了生命的衰竭。”明薇郡主皱了皱眉头,“这是皇上自己的选择,我们也只能照办罢了。”
果然,我就觉得皇上如今的情况,有些古怪,原来是这样子。虽然看起来情况好多了,但是实际上,却是死的更快。
“明薇郡主既然有办法让皇上恢复的如此之快,自然也有办法,让皇上恢复原状,对吧?”蔚云歌抱拳道,“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郡主能够让皇上在今晚恢复原状!”
明薇惊愕,“侯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
你这话也太大逆不道了!
“郡主可能不了解,皇上今天召幸嫔妃了。有些事情我不能说,我只能求郡主帮帮忙,这是一条人命的问题,拜托了!”
明明是一怒之下离开,却还是忍不住想帮她。自己种下的因,就让自己来补救吧!
明薇郡主愣了愣,拒绝道,“侯爷,我不能答应你。你清楚你自己在做什么吗?若是我们之间的谈话被别人知道,你这就是在谋害皇上,敢动皇上的药,你怎么这么大胆?”
“明薇郡主,医者父母心。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让皇上恢复了,今晚会逼死一个妃子。”蔚云歌握紧拳,“你忍心吗?”
“侯爷,请恕明薇直言。不管那个妃子,是不是自愿入宫。既然她已经成了妃子,那么被皇上宠幸……那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妃子不愿被皇上宠幸,而愿意去死的?”明薇郡主义正言辞道。
蔚云歌握紧的拳头,松开了,“我明白了,那本侯不打扰郡主了,告辞!”
阿瑾,我保证,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这一切的!绝不会!
看着蔚云歌离开的背影,明薇郡主蹙了蹙眉头,唤来婢女道,“紫草,帮我打听一下,皇上今晚临幸哪位娘娘?”
“是,奴婢明白了!”
到底是谁,让蔚云歌如此慌乱,以至于竟然失去了分寸,就这样跑来找我帮忙。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的立场,就敢这样过来。若是我不坏好心,就今天的这番话,就够他栽一个大跟头了。
就在各方为这件事情而风起云涌的时候,司瑾容静静坐在梳妆台前,任凭着嬷嬷给她换上轻柔单薄的纱衣。
该做的都做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相比较继续在这里受煎熬,死,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只是我还是不甘心啊。我还没告诉蔚云歌,我没有丢掉那枚玉簪,我还很喜欢他,我从来没有忘过他。
可是,该怎么说呢?我现在这样的立场,说了只能让他更难过。
那好,就让我一个人带着这个秘密……去另一个世界吧。
“娘娘,您现在这样子,真美啊。皇上见了,不知道有多喜欢呢!”嬷嬷笑道。
司瑾容抿唇一笑,“嬷嬷过奖了!”
青镜红肿着眼睛回来,低着头,不敢看司瑾容。
“你去求瑜亲王了?”司瑾容挑眉,“哎,别担心了,青镜,没有事的。”
“殿下,我……”青镜抬起头,身上那只小虫子,突然飞了出来,围着司瑾容吱吱乱叫。
“娘娘,不好了,依依很着急呢,快传太医,快传太医!”青镜失声叫道。
司瑾容愣了愣,反正她抱着必死之心,也就不甚在意。
“别麻烦了,青镜!”
“娘娘,这可不是麻烦!”嬷嬷插话道,“身子不洁是不能侍奉皇上的,还是传太医来瞧瞧吧。”
“好,都听嬷嬷的。碧落,传太医!”
司瑾容摆摆手,道。
深夜,太医匆匆而来,才刚刚把上脉,顿时吓得一哆嗦,“娘娘……娘娘,这是瘟疫啊,瘟疫……”
此话一出,除了青镜以外,所有人顿时对司瑾容退避三舍。
司瑾容也愣住了,无缘无故自己怎么会得瘟疫。
“太医,您再瞧瞧,怎么会这样?我家娘娘哪里也没有去,怎么会染上瘟疫?”青镜着急道。
太医却是不敢靠近司瑾容,道,“老夫对这种瘟疫,记忆深刻。一年前,明州瘟疫,不知死了多少人。最后若不是国师出手遏制,这瘟疫还会继续蔓延开来!”
正打算来宠幸司瑾容的皇上,一听这话,顿时不敢靠近司瑾容,皱着眉道,“太医,那一场瘟疫不是已经消失了吗?怎么瑾妃会染上?”
“皇上恕罪,微臣也不知道。但是……但是娘娘的脉象还有气色,确实和一年前染上瘟疫的那些人,一模一样。”太医颤巍巍跪在地上道,“皇上,现在瘟疫才刚刚出现在凰栖楼,必须尽快遏制,否则……”
“朕明白!”皇上一笼衣袖,指着司瑾容道,“你们好好照顾瑾妃,朕会张榜天下,寻能人异士,为瑾妃治病。从今日起,凰栖楼彻底封闭。只准进,不准出!里面的宫女太监,必须一个个给我检查清楚,若是有感染的,立刻处死!”
司瑾容愣了愣,这个刚刚还对他充满兴趣的男人,现在却是一步也不敢靠近。
不过,司瑾容却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样也好,就能掩盖我不贞的事实了,那就……不会把云歌牵涉进来了。
瘟疫一词一出,整个凰栖楼,顿时变得人心惶惶。一年前那场没有名字的瘟疫,不知道带走了多少人的性命。至今,依旧让人畏而远之。
一个接一个的宫女和太监接受检查,大都恨不得多生两只脚,逃也似的离开凰栖楼。
“太医,这个叫做迎春的宫女被感染了……”
“拉下去,处理干净点。”
迎春凄厉叫道,“不,我没有感染,我没有,我不想死啊,我不想……”
……
“皇上,这里已经清理好了。只是,若是想救瑾妃娘娘,需要宫女留下来照顾……他们有可能会被感染……”太医道。
“皇上,太医,让我留下来吧,让我留下来!”青镜立即跪在地上道。
碧落和小卓子对视一眼,同样跪下,“奴婢也愿意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