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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身世

皇帝见了邯州的奏报,这才了解清榆县那些作坊的来龙去脉。却原来不光是花钱雇了人,还提供他们吃住。作坊所在的村子修了桥、铺了路,最近新盖的农庄还令人建了水渠。

“兴建大利是大功德啊...”

大臣们听闻也都啧啧称奇,按说那女子也不过是做些小买卖罢了,哪来的心性兴建大利呢。

“而且据闻这女子竟是从未嫁人,以姑母之身代母之劳。”

皇帝喃喃道,一时竟生出些想见那娘子一面的念头。

倒吓坏了底下大臣们,“陛下龙威怕要吓坏了一介平民,给些赏赐也就罢了。”

那须发皆白的紫袍老臣又提出,“若她的儿子日后能考到陛下面前来,再与他些君恩也不迟。”

几番商议,皇帝免了清榆县几个作坊一半的赋税,钦赐“良善公义”四个大字与谕旨一起发送到清榆县。

阎知县带着谕旨来到面馆的时候,周围食客、游人、隔壁左右的掌柜伙计围了里外三层。

最震惊的还是秀晴本人,在严主簿的指教下,摆了香案果烛恭恭敬敬接下了阎知县手里明黄的祥云瑞鹤绫锦卷轴。

人还没散尽,袁厢礼得了消息赶到面馆,此时他已经从严主簿处得知了秀晴实乃张节姑母的真实身份。

袁老丈先教秀晴搭了贡案保存好谕旨,又建议秀晴将圣上钦赐的字制成匾额传家以示不负厚望。

一通收拾之后,才有工夫聊起张节的身世来。

“若你真是丧了夫的女子,我倒不好说什么,毕竟是冠了夫家的姓的。”

说着话锋一转道。

“可你如今还是未嫁之身,今日闹得这般大,想必过不了多久便会有人知晓。你可有什么打算?”

秀晴也不清楚袁老丈究竟想问她什么,只低下头从心说道,“只怕张节会怪我...”

袁厢礼寻了个椅子坐下,张大娘已给二人奉了茶。

“张节如今也大了,是是非非你总不好越俎代庖给他兜一辈子。”

说着望了眼秀晴。

“他好歹也是考上了案首的人,你该对他有些信心才是。”

“况且...”老头子语气顿了顿,“还有袁甫在他身边,总不会叫他想不开的。”

老头子捋了捋胡须,眯起眼想象着袁甫知道了这回事后是个什么表情。

秀晴听了袁老丈一番话,稍微好受一些。

“那婚嫁之事呢?”袁厢礼干脆摆明了问道。

“这...”秀晴蹙起眉头,有点为难。

“你今日受了朝廷的褒奖,加之你尚未嫁人。我敢笃定,日后上门求亲的人定少不了。”

袁老丈打趣地看着秀晴,端起茶盏来抿了一口。

“你若一时不想嫁人不若以后就托庇在我府上,怎么样?”

袁老丈半是认真半是试探地问道。

秀晴今日受的震惊极大,此时脑子已经跟浆糊似的,只好道。

“老丈,容我想想吧...”

袁厢礼知她今日受了累,说了会儿话便告辞回了袁府。

夜里,秀晴思来想去提笔给张节去了信。

那头,袁厢礼也把清榆县的这件热闹事绘声绘色得写给了袁甫。

到寄信的时候已经是年下。

秀晴一个人在面馆中过了年,路途漫漫,也不知道张节收到信了没有。心中虽然忐忑,也只能耐着性子等上两三个月才能收到南边的回信。

开了年,到了大妞成亲那天,秀晴前一日包了个神秘的红封给大妞,嘱咐她过了门再拆开来看。当天便只她和牛进留了下来,打发了香芽去帮忙,又叫了牛婶子回面馆里搭把手。

下午牛进一个人在前头,牛婶子和秀晴两个在后院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大妞嫁了人,日后院子里就你和张大娘跟香芽了。”牛婶子叹了口气,“等香芽有了身孕,迟早也是要回去生孩子的。”

“娘子可曾想过你以后的日子?”

人走了又来,来了又走,可是半点都不由她。

秀晴勉强笑道,“不是还有张大娘和你嘛,牛进也在呢。”

牛婶子默了会儿,“不管谁也好,就是倒插门也行,还是找个人吧,至少夜里有个人能说会话。”

秀晴想起过年那半个月来的独处,心里有些微酸涩。

等到大妞三日回门过后,张大娘趁着面馆没人,将那厚厚的红封掏了出来递给秀晴。

“你把面馆给她了,你怎么办?”

张大娘说着像是意识到什么不好的事,眼圈有些发红。

秀晴没有接那红封,反而握住张大娘的手将红封攒在她手心。

“朝廷既然赏了我‘公义’二字,我便不好怠慢了,以后打算搬到农庄上去住。这面馆本来就是你打理得多,如今交给你们我欣慰得很。”

张大娘闻言胸中已是酸涩难忍,问道。

“不能留下来吗?就住在面馆,同往常一样不好吗?”

秀晴忍住喉头哽痛,“你也看到了,自从开了年,各种来打探甚至求亲的人就没断过。如此下去不说面馆了,只怕作坊那边都要受影响。我去农庄一来是专心经营作坊,二来也有避嫌的意思。”

话说到这,张大娘知道秀晴离开一事终是板上钉钉了的,不禁露出满面戚容。

“又不是不走动了...”秀晴安慰道。

但两个人心里都清楚,一生当中的某一段路走到头了。

秀晴走的那天,牛婶子一大早就赶来帮忙,牛进被牛婶子带走了。取而代之的是张大娘一家住进了面馆后头,张春生也就是大妞那木匠爹辞了木行的活计,在面馆里给张大娘打下手。

一行人坐在驴车上,秀晴嫌气闷撩开了车门的布帘。

牛婶子默默看了她一眼。

牛进最为兴奋,他本就是庄子上长大的,早就想来农庄看一眼了。一路兴奋的问这问那,倒冲淡了不少车篷里的愁绪。

对他来说,一段路已经走完,另一段路才要开始。没什么打紧的。

“以后你就跟着娘子,万事听她的吩咐,多做事少说话。”牛婶子吩咐道。

牛进点点头,对秀晴他一向是服气的。

秀晴手头上的事越来越多,的确需要有人在边上跑个腿传个话之类的。

几人到了农庄,第一件事就是将题字匾额《良善公义》挂到堂屋。牛家婶侄、曹盛曹茂兄弟都在,看着那御赐的四个大字升堂而起,都一副与有荣焉的骄傲模样。

南地某城。

袁甫比张节早一步收到了清榆县的来信。原以为是寻常家书,拆来一读却叫袁甫越往下看越是吃惊。

作坊的事由县里报到州里,直到上达天听,末了竟然得了皇帝本人亲笔御赐的手书一副。袁甫仿佛看到秀晴由一个僻静处的无名之人一下站到了众目所及的台前。

如果说秀晴得到朝廷的嘉奖还算是情理之中,出乎袁甫意料的便是秀晴与张节真正的血缘关系。

秀晴是张节的姑母。

她还是个姑娘。

心底各处悄然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欢愉滋味,袁甫闭上眼难以置信地摇摇头又控制不住地失笑,整个胸膛都抖动起来。

就仿佛他有一枚爱玉,他珍之重之无关那玉的成色材质。可日复一日经过雕琢,不仅焕发出了耀目的光彩,连玉种都变成了纯净透澈的宝种。

怎叫他不庆幸、不感怀。

再见张节时,袁甫心情有些复杂。

他自然十分高兴秀晴是张节的姑母,但对张节来说这却不是个好消息。

“阿节,生恩和养恩,你认为孰轻孰重?”袁甫问道。

张节被问得莫名其妙,想了想道,“出生乃是一个人的根,所以生恩固然重要。但是抚养成人却要花费许多心血,养恩重不重端看那个人教养得如何了。”

袁甫凝视着他,缓缓道,“说得好。”

张节不明白为什么袁甫突然这么问,他向来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这个问题最近几日一直萦绕在张节心中,直到他收到了母亲的来信。

“吾儿张节。

日前经过小桃山,那里的桃树已结了不少粉嫩的花苞。你在江南可还好?

因阎知县的关系,娘的作坊受到了朝廷的褒奖,还得了一张天子御赐的手书,真想让你也看看。

有件事,娘一直忘了告诉你。

虽然娘认为并不重要,但兴许你不是这么想。现在是时候让你知晓了,娘不愿你最后是从旁人的口中得知此事。

在你两岁那年,村子里发了一场严重的洪水,娘的哥哥和嫂子都在那一年的洪水中罹了难。

阿节,他们不是你的舅父舅母,张修竹和黄英乃是你的生身父母,你需记得。

之所以代了你母亲的身份,我也有许多苦衷,愿你能谅解。

不知你可还愿称我一声母亲。

盼你回信。”

张节捏着手里的书信,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处,双目无神跟离了魂一般。

屋外袁甫披着袍子站了良久,看着窗纸上映出的人影半天没有换过姿势,终是没有敲门。

有些事旁人只能点到为止,要想解开一重重心事靠的还是自己。

张节在一片混乱中首先想明白的几件事其中之一,即袁甫是知道这件事的,不然不会事先提点自己。

一想到这点,张节霍然起身冲出门外,差点一头撞在了袁甫微凉的身体上。

“义父?!”张节睁大了双眼,万没想到袁甫就在自己的门外。

袁甫呼出一口长气,紧了紧身上的外袍,“进屋说吧。”

张节转过身,又陷入了混乱之中,不知该如何开口。

袁甫坐到对案,先声问道,“你娘怎么跟你说的?”

闻言张节将手中握得紧皱的信纸缓缓递给了袁甫。

豆大的灯华映着袁甫的半边侧脸,脸上是如海一般的深沉。

张节终于凄声问道,“义父,娘她...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为什么现在偏和我说?她到底...有什么苦衷非瞒着我不可?”

袁甫放下手中的书信,一字一句道。“阎知县调查了你母亲的身世,她就是想瞒你一辈子也瞒不住了。”

“阎知县为何调查我母亲?”张节一敛凄容惊问道,“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不是坏事。”袁甫敲了敲桌上的信纸,“你母亲信中也提了,慎重起见朝廷对个人的嘉奖按例都要调查一番的。”

张节放下心,一番惊诧倒让心情平复了几分。不似刚才激昂澎湃,有些低落地问道。

“可为什么呢?明明是姑母却以母子相称...”

“对你而言,尚有一个寡母自是好过父母双亡的境遇。”袁甫问张节,“孤儿的心境你可曾体会过?”

一阵僵硬之感从头顶蔓到脚心,仿似麻痹了一般,张节不禁轻微颤栗起来。

半晌,不知想到了什么,张节身形萎顿泣哭出声。

待张节哭声渐歇,袁甫温和地说道,“阿节,你终究不是个孤儿。有母亲也有父亲。”

张节诧异地抬起头,见到了袁甫那半张被照亮的脸,脉脉地看着自己。

不知怎地,竟哭得比方才更凶了。

“至于你的母亲,为了抚养你她甘愿冒着寡妇的名头在外行事。要知道若非如此,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带着侄儿在这尘世间可谓寸步难行。”

袁甫索性将张节心中那点懵懂都给捅破,若能一触到底,彻底放下心中包袱,往后任凭什么闲言碎语也再难伤到他。

张节倒在桌上,一时再分不出什么姑母母亲来。脑海里不断闪过小时候自己守在一角,母亲在身边来来回回忙碌的样子。

她从炉子里拿出刚烤熟的烧饼一撕两半,一边两手倒腾一边吹气然后递给自己的模样。

她半夜起身,在漆黑寒冷的夜里洗菜切菜的模样。

在面摊做买卖时,受人呼喝遭人闲言,手上烫起红肿的水泡的模样。

一件件一桩桩,这些年在书院里似乎忘了母亲是怎么一碗面一碗汤的送自己走上了读书人这条路。

张节内心大起大落,此时充满了负疚感,只恨不得飞奔到母亲面前大声说出自己的心声来。

却不能够。

只能用哭喊抒发出内心的痛苦。

袁甫看着也有些动容,他能想象得出这些年秀晴为张节付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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