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涧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人惊掉了下巴。
皇帝当场傻眼，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殷殷，你……你说什么？”
“景琊，我喜欢他。”
殷涧听话地重复了一遍，这下皇帝更震惊了。
“可他是个孩子啊！”
殷涧不解地歪着头：“那又如何？”
景琊只是身体是小孩而已，实际上已经活了不止千年，反正身体早晚有一天会长大，她喜欢景琊没什么问题吧？
可皇帝哪知道这么多，整个僵在原地。
那又如何？
那么小的孩子，怎么能当做依靠？就算实力再强，他也不放心将自己的宝贝女儿交给对方啊！
皇帝急得来回乱走，不免怀疑人生。
凤凰国那么多年轻才俊，殷殷怎么偏偏看上了一个七岁的小孩？
这……这癖好不健康啊！
皇帝五官崩坏，试探地问：“你当真喜欢那孩子？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殷涧想了一会儿：“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对他的喜欢是怎么样的，但这几个字说出来的时候，我不后悔，无论您问几次，我都是这个回答。”
“……”
这不是完全陷进去了吗！
皇帝作为过来人，立马就明白了。
他叹了口气，轻轻将人拥入怀中，慈爱地抚摸对方的头：
“既然是你喜欢的，那朕也没法说什么了，看来殷殷是真的长大了。”
内心：孩儿她娘！朕对不起你啊！我们的殷殷变成禽兽了！
殷涧并不知晓对方的内心戏，见皇帝支持她，她很高兴。
不管她对景琊究竟是什么类型的喜欢，那都是喜欢。
她也希望景琊喜欢她，只喜欢她一个人。
……
几天后，凤迎琼被送出了宫。
不管凤迎琼做了什么恶事，她的身上终究流着皇室血脉，是皇帝的亲女儿。
即使不像对殷涧那般疼爱，也断然狠不下心要她的命。
所以皇帝只是将她赶走，甚至想让她安然无恙地回天须宫当孙小姐。
皇帝顾念父女亲情，可殷涧不会。
她的复仇还没有结束。
一早，殷涧就出现在城外的荒山上，这里是离开凤凰国的必经之路，周围荒无人烟，就算死了人也不会被人发现。
不久，一辆马车从不远处飞驰而来。
殷涧抬起眼眸，樱唇微启：“阴山。”
话音一落，黑雾卷着狂风呼啸涌出，马车被掀翻，赶车的人当场晕厥。
凤迎琼从里面跌落出来，刚要破口大骂，却看到了殷涧的身影。
霎时间，她僵在原地，瞳孔瞪得老大，尽显狰狞狠厉。
“贱种！你还有脸出现？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到了这个时候，凤迎琼依旧将一切的错都归咎到殷涧身上，当真是无药可救。
好在殷涧并不在乎，相反，对方越冥顽不灵，她越好下手。
“好姐姐，我们之间的游戏，还没有结束。”
殷涧朝她走去，露出灿烂纯良的笑容。
配上她脸上那块狰狞的黑疤，简直恐怖到让人头皮发麻。
凤迎琼心生畏惧，不断向后退：“你想做什么？父皇只是将我赶出了凤凰国，没有说要我的命！你若是杀了我，父皇不会原谅你的！”
“姐姐这是什么话？你我姐妹情深，多年来我受了你不少照顾，怎么会狠心杀了你呢？”
“那你想做什么？离我远点！滚！”
殷涧从怀中取出一把精致的匕首：
“半年前，姐姐就是用这样的一把利刃，刺破我的后颈，生生将我的骨髓挖了出来，我还记得姐姐的动作很熟练，一点都没有迟疑害怕呢。”
她笑了起来：“不知我的动作比起姐姐，会不会更加熟练呢？”
听到这里，凤迎琼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打算。
她吓懵了，双腿一软摔在了地上，惊恐地摇头：“不……你不能这样！我是凤凰国的公主，你不能这样对我！”
“姐姐糊涂了，你已经被赶出凤凰国，不再是公主了，现在的你，是一条贱命，就算我把你杀了也没人会在乎了。”
“不！我不是贱命！我背后还有天须宫，我还有师父！”
这次凤迎琼是真的怕了，她明确的感受到了殷涧身上的戾气。
这个贱种什么都做得出来，她会死的！
凤迎琼惊恐地转身，想逃离这里，可还没等她站起来，就被殷涧一脚踩住了脖子。
“姐姐为什么要逃？我只是把当初你对我做的事还给你而已。”
冰冷的声音犹如恶鬼低语，凤迎琼吓得浑身发抖，小脸惨白得一丝血色都没有。
这时她只能丢下骄傲，一个劲儿地求饶：“殷殷！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看在我们是姐妹的份上，你饶我一次，我已经被赶出凤凰国，已经受到惩罚了啊！”
“受到惩罚？”殷涧闻言笑了，左手拽住对方的头发，狠声道：“只是被赶出凤凰国而已，没少胳膊少腿，也能叫受到惩罚吗？”
“难道姐姐都忘了吗，我这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我受你凌辱，被你联合其他人，像狗一样对待，我身上所有的伤痕，有哪一条不是拜你们所赐？你踩在我身上，对我拳打脚踢，将我推进池塘，用绳子勒住我的脖子，让我进了多少次鬼门关，你做这些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们是姐妹？”
“我在你手上受了那么多非人的折磨，到头来，你完好无损地被赶出凤凰国，还能回天须宫做你的孙小姐，你所谓的惩罚，却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幸福，这算什么狗屁惩罚！”
这些都是凤殷殷所经受的，当时的记忆和痛苦牢牢地刻在了这具身体上，成了凤殷殷无法磨灭的阴影。
殷涧继承这具身体的时候，同样也继承了这些痛苦。
她有职责为这具身体复仇。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的复仇从来都不是死那么简单的事，我所承受过的，现在也轮到你了。”
殷涧不再废话，握紧匕首毫不犹豫地刺进了凤迎琼的后颈。
非人的疼痛让凤迎琼崩溃，眼球突出，布满血丝，五官彻底扭曲，唾液来不及咽下，混着泥土黏在脸上。
鲜血染红殷涧的双手。
等完成一切后，她十分‘好心’地为对方治好了致命伤。
她给凤迎琼留了一条生路，却又将对方推入了更可怕的深渊。
“你现在的样子，跟半年前的我简直一模一样呢。”殷涧笑吟吟地将对方拽了起来，左手比划出一个阵印，开启了通往鬼界的通道。
凤迎琼憎恨地盯着她，用尽全身力气也只能说出两个字：“贱……人……”
殷涧毫不在乎，像扔垃圾一样将对方扔进了鬼界。
“姐姐，你可要努力活下去啊，不要太快被鬼族人吃了，那样我会伤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