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风悠悠从开学至今说过三句话。其中两次都是在放学的路上说几句“嗨”或者‘一起去玩‘’这样的寒暄。风悠悠有这迷人的丹凤眼,肤若凝脂如飞燕合德那样的身段好似真的能做掌上舞,那真的是学校公认的校花 ,是整处于青春期少年的梦中情人 看一眼柔若无骨的身躯,便深入骨髓,夜不能寐。可是今天,她居然主动找我。
“林柔, 我觉得有些事 你还是知道为好”刚下数学课,老班秦川正被一群拿,数学公式的人围追堵截时 风悠悠突然窜出一把拉出了教室。
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还未反应过来,她东张西望的看看了低语道,“小心仇泽 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为什么? 你很了解他?”
她眼神中夹带着一丝忐忑不安。
“因为,因为,他是我初中的男朋友……”
2004年春节后,人们在迎接新的一年喜悦中,病毒悄然的来临 我们都戴上了口罩。那时没有人知道病毒的起因是什么。但,每天都能看到一个个身穿白大褂和太空服的人穿梭在街道,拉走一个个躺担架上的病人后 恐慌瞬间席卷了整个城市。其中就有风悠悠的表姨夫 因未曾与表姨夫接触,所以风悠悠经过一系列调查和诊断后并未被隔离。但她依然变为全避之若浼的怪物。
这时 仇泽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是唯一敢接近她的人 。
“不用想的太多 同学们只是有些害怕 ,等病毒消退,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再说不是还有我陪着你么?”某天放学,仇泽对风悠悠诚恳的说道。
风悠悠傻傻地看着他。那张微笑着的脸,像寒冷冬夜里的一道炽热的火把。温暖了她的心田 没有想到,在好姐妹都远去时居然是这个平时交集不多的男生第一个关心自己。
之后的每一天仇泽都会主动和独自坐在最后一桌的风悠悠说话,甚至主动申请和她做同桌。升初三的暑假,仇泽成了她男朋友。3个月后,一个秋季温暖的午后,仇泽冷酷的说我们分手吧。
毫无征兆。风悠悠吓坏了。“为什么?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要考试,我不想分心。”
这张温柔的脸今日却被阳光映衬地格外阴森恐怖,风悠悠心如死灰。
“因为这件事 ,你就能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 值得么?”
“现在不分,迟早也会分 长痛不如短痛 。”他冷冷地笑了笑,“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别在纠缠我 再说以你的学习成绩来说 你也配不上我 。
“滚!”
风悠悠怒不可遏的冲仇泽吼道
此刻 。我眼前的风悠悠眼神中带着一丝悲伤和愤怒 原以为,像她这样骄傲漂亮的白天鹅。是不会为了任何男生而感到伤心难过的 我想我错了。
“后来我才知道 我的这份爱情 ,只是仇泽和全班男生的一个赌注。谁能追到我,谁就是男生们的老大。谁也没想到,邹超几个月的时间 就赢下了那个所谓彩头。”她低下头,自嘲的小声说道,“在我最无助时的关心,原来只是他的一场游戏。我不过是一枚棋子。”
我怒火中烧,有一种弄死仇泽的心情。深吸一口气道,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言洛伊让我告诉你的 ,他看你最近和仇泽走到很近,怕你受到伤害,不然我才不会说这些陈年往事呢 ,不许和别人说,要不然你死定了”刚刚还楚楚可怜的风悠悠,瞬间回到了媚眼如丝的摸样。我心中暗笑,你和仇泽还真有点儿像。
可言洛伊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呢?
许半秃忍了两周后终于爆发。从开学至今,都是放任自流地让我们自由组合同桌。老徐怨妇般的告诉秦川课上搞小动作,散漫的学习态度,必须及时扼杀在摇篮中。秦川把我和仇泽叫到了办公室,认真地宣讲了许半秃的不满情绪,批评了我们的工作失职。当天晚上,海哥居然谨遵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原则,全新分配了座位,,老许估计怎么都想不到,秦川的想法如此的前卫。在场风波中,我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存在。在班级阴盛阳衰的情况下 胖胖可爱的王若若和我组成了一桌
王若若刚一入座,一屁股就把刚摆整齐的椅子桌子挤地歪七斜八。她不好意思地笑,我只能翻着白眼的安慰她说,没事 挺好的 冬天和你挨在一起热乎。谁知她一趴下,我的胳膊基本上就只能在桌下摆设了。心中感叹,秦川是看着我瘦弱,让我像若若学习么?
调座位第一晚,言洛伊像抽筋一样的晃动。他坐我正前方,仇泽坐在了他的正前方,言洛伊的心情激动的无以复加。我真心不能理解男人之间的友谊。言洛伊在桌下朝前踢他屁股,仇泽就趁着他低头时打他的头,二人如此往复十几个回合,这么幼稚的游戏居然可以玩一晚上还开心地跟捡了钞票似的。风悠悠和于瑶分别的和言洛伊仇泽一座,每次他俩一傻笑,我们仨立刻投以鄙视的眼光。
“那个……谢谢你……”在他俩闹得如胶似漆时,我扭头悄悄对前面言洛伊说。
言洛伊抬起眼皮转着笔,又恢复了嬉皮笑脸,慢慢凑近我的耳边小声说道,
“谢我什么?”
那热热的呼吸,让我的脸腾的红了起来,弱弱的说“你昨天不是给我扔纸条了么?”
他把脸缩回去,挑逗似的反问,“哦?你怎么知道是我写的?”
“你俩有没有完?能不能注意一点”
坐在他右侧的风幽幽对我们这种羽毛球似的问题表示很烦躁,我猜她怕下一句话 就会泄露她的秘密。
言洛伊斜对面的刘微微薇咬着笔,透过八百度的眼镜盯着我们仨。眼球骨溜溜地转,之后叹了口气。这位文艺女青年通吃古今中外各种现代派文学。以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入过围,酷似某诗诗的明星脸在学校也是小有名气。可惜,文艺女不施粉黛甚至有些邋里邋遢,每天一副没睡醒的表情从后门溜进教室,终日和鸵鸟一样把脑袋埋在抽屉里看小说。和风悠悠恰恰相反,看一眼刘微微,男生们基本都会捶胸顿足唏嘘不已。
“你想说什么?”我们仨同时转向孙芷薇。
“当局之谜,旁观者清呐。”刘微微把头又埋进了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