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溪城内市井繁华,一身着一件靛蓝色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白仙鹤穿云的宽腰带,其上挂着一块极佳的白玉云纹玉佩,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乌发用一根蓝色丝带随意绑起,两鬓垂下两缕丝发,整个人看上去格外英气,此人名唤韩誉。韩誉面露笑色的拿着一个面具翻来复去的描画着,嘴里还说道:“父亲最近老让我去后山练宿星剑,还说未有小成之前不许出门,今天偷跑出来的事,你俩谁都不许提起,要不然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其中一个身着灰袍,头细纱带,眉目清秀的随从名叫青林,青林随口道:“诶呦我的小祖宗,这已经不是我们第一次跑出来了,上几次是有姑姑在有人护着你,但这次姑姑去祥裕平家赴宴,回去被家主知道,怕是个皮开肉绽,你不怕疼我还怕疼呢。”韩誉一边描着面具一边说:“那我们就暂且不回去,我们也去祥裕找姑姑,然后一同回去,不就可以了?好了大功告成,奉桀,快来试试这面具,看你笑都不笑一下,这个面具正适合你”。语罢韩誉将面具扣在另一个着黑袍手持长剑的随从脸上,然后哈哈大笑的朝城门走去。青林大喊:“少爷,你等等我和奉桀,诶~诶~别跑那么快,追不上了,奉桀快跟上”。随即青林跑去,奉桀摘下面具瞧了一眼,一张吐着舌头两眼翻白的猪脸刻画在面具上,奉桀面不改色将面具挂在腰间,随即跟了上去。
画面一转,韩誉一行人已行至瑜溪城外数百里,一路山水风光无限美好,飞鸟过林,鱼跃河面,韩誉双手交叉欲胸前,格外惬意的边走边说道:“久不出瑜溪城,竟不知外面如此美丽,此行不虚,只不过现下有些累了,青林,刚刚叫你去问路你可曾问到附近哪里有可以落脚的地方”。青林诺诺的回复道:“刚刚问了村子里的老翁,估算着再行五里会有一片紫竹林,穿过紫竹林会看见一个小镇,名叫乌西镇,镇上会有客栈可供歇息”。韩誉身影一闪,朝前方奔去,矫健的身姿如鬼魅般穿梭,嘴里喊道:“那还不快点,免得太晚没有肉卖”。日落西山,流云布满霞光,韩誉三人行至乌西镇,虽说适个小镇,但还是格外繁华,三人找了家客栈,一进门掌柜的看三人衣着华丽气度不凡,便热情的迎来询问:“三位客官,来此是歇脚还是过夜,三位看天色已晚,继续上路也不安全,不如在小店歇息一晚,明日再启程”。韩誉道:“嗯也好,三间上房,要挨着,另外店里的特色吃食备上,赶了一天的路都要累死了”。掌柜连声说:“好嘞三位客官请上楼”。吃罢三人美美的睡了一觉,然后天亮便启程赶往祥裕。
祥裕城内处处张灯结彩,韩誉三人已经成便听到城民私语:“平家公子今日娶妻,这平家公子而且天生三眼,听说能一眼侦破邪祟,但如今却只仍似五岁孩童。”韩誉听罢默不作声朝平家走去,入了平家门,韩誉三人找到了韩清琼,韩清琼见到韩凌誉三人无奈道:“你还真是会给姑姑添麻烦,此行回去看你如何向你父亲交代”。韩誉挠挠头嗤笑道:“诶呀姑姑,侄儿这不是太想你了,才偷偷跑出来就为了见你一面,想必姑姑也不会让侄儿被思念折磨吧”。韩清琼摇头道:“坐下观礼,午饭后我们回程,姑姑有事同你父亲商议”。语罢平家家主平叙向各位致谢,随即平家公子平熙文和新娘子一左一右牵着红丝带走上殿来,只见平家公子身着喜服却如同小儿一步一跳的走来,韩誉看双眸凝视平熙文额头上的眼睛,脑袋一阵刺痛,仿佛感觉到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心里只觉得奇怪,也就没太在意。饭后韩清琼与韩誉四人返回族中。
回道族中,韩誉正欲悄悄溜回自己的院落,却被一个冷厉的声音呵斥:“站住,你这纨劣成性的孽子,不好好练剑却偷偷跑出去,跪下!”语罢韩誉微皱眉头撇了撇一旁的韩清琼,韩清琼假装没看到对韩清汛说道:“大哥,此去祥裕赴宴,听闻祥裕管辖境内上阳城常有孩童失踪,却不见尸骨,据说孩童失踪前夜必定是月圆之夜,想必是邪祟所谓,而祥裕平家却迟迟拿不住这邪祟”。韩清汛听罢,微皱眉头说道:“平家擅察,却也迟迟拿不住邪祟,若不是邪祟已能化人形蔽气息隐于市,就是另有隐情,若真是已化人形这邪祟也不好对付”。韩清琼说道:“大哥,依我之见,誉儿虽调皮但天资卓越又对邪祟有特殊的感知力,况且誉儿也该出去游历磨练心性,不如就让他前去上阳一探究竟”。韩清汛想了片刻问道:“誉儿,你可愿意前去?”韩誉猛的一抬头:“愿意愿意,整体叫我练剑,也是时候试试练的如何了,父亲那我何时启程?”韩清汛无奈说道:“明日吧,不过去之前我要嘱咐你几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你额心那朵黑莲,另外带上这把剑,还有这个玉牌,如需危险,这玉牌可助瞬间逃脱”。说罢家仆将一柄银色长剑和一块玉牌递给韩凌誉,剑名笔鹤,剑鞘上刻有三头火鹤的图样,韩凌誉接过剑和玉牌,快步返回自己的院落,第二日清晨,韩凌誉同众人告别后奔赴上阳。
一路行山过水,处处绝妙风景,但韩誉来到上阳,却见偌大城市却罕有人迹,按道理这上阳城临江而建,土地肥沃水源充足,应是富饶之地,怎至于荒凉至此。路边有些衣衫褴褛的乞讨老人,韩誉向老者询问:“老婆婆,这上阳土地肥沃,又临江而建怎的人迹罕至,街道萧条”。老者缓缓抬头,韩誉看到老人面像不禁心里一震,老人颧骨很高,眼眶凹陷,脸上已经暗淡无光,两鬓斑白,老者声音沙哑的缓缓说道痴言道:“狗娃儿,你回来看奶奶了”。韩誉见状叹了口气留下一块干粮,继续向城中行去,还好城中有间客栈,虽然破败,但却只能再此歇息落脚,韩誉找了个桌子坐下来,眼睛一扫,一旁还坐着一个男子,一身月白银丝云纹袍,青白云纹窄腰带,头系月白素丝带,头发自然垂落,桌前放着一柄长剑,剑鞘上镶嵌一朵青玉雕刻而成的玉龙,相貌清秀,英姿飒爽。韩誉见此人只觉得有些熟悉之感,便上前询问:“公子,看你穿着打扮想必也不是本地人吧,敢问公子姓名,何许人也,另外我可以坐在这边吗?”男子淡淡回道:“五峰石伊初,随便”。韩誉随即坐了下去,然后向掌柜询问道:“掌柜,这里发生了什么,如此富饶之地,怎会如此萧条”掌柜回复道:“小伙子不是本地人吧,上阳城以前的确是的富饶之地,土地肥沃,市井繁华,但要从两年前王生家两个娃儿的怪病说起,那是一个下午”。画面一转来到两年前,王生和妻子正在田地务农,王妻言道:“娃儿他爹,太阳也快落山了,也该回家烧火做饭了,两个娃娃也饿了”。语罢王生说:“大妞,狗娃儿,走,回家吃饭去”。妇人牵着女娃,男子肩上扛着男娃张村落走去。天色渐渐黑下来,妇人喊了一声:“娃儿他爹,带娃儿出来吃饭喽,母亲,吃饭了”。语罢,见乞讨这位老婆婆缓缓走出,老婆婆说道:“孙女儿,孙儿,快出来吃饭喽,奶奶都等饿喽”。妇人和老者声音落下好一会,却只见王生出来未见两个孩子,妇人放下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随后进屋,看见两个娃儿正酣睡,妇人上前推了推两个娃:“你们两快起来吃饭了”。见娃没有反应,妇人又用力推了推,娃儿却依然没有反应,妇人仔细看了下两个娃,惊诧的发现两个娃面色赤红,手心攥的紧紧的,手背不知何时长出了一颗赤金色的羽毛,妇人见状吓得不轻,连忙喊道:“娃儿他爹,母亲,快进来,这娃不知道是怎么了,如此奇怪”。老者见状连忙说道:“这俩娃儿怕是招了什么邪祟,快去城东角巷请曲老,听说他曾学过仙术没准有法子”。语罢,王生急匆匆地奔向城东,见到后向曲老说明情况,曲老随王生来到家中,探明情况后王老说:“这羽毛并不像什么邪病,若是邪病娃儿多会发烧胡言,或是哭闹不止,可娃儿并没这些迹象,仅是面色赤红,昏睡不醒,这看上去更像中毒,或是被某种鸟怪留下的记号,若是如此,那鸟怪定会出现,你们就看好娃儿,我在院中守着,一探究竟。”语罢曲老便坐在院中静待。
亥时刚过,乌云遮月,忽传来阵阵犬吠声,院落里也渐渐起风,曲老仿佛感知到什么,嘱咐一声,无论如何,看好两个娃儿。但王生在房中却也未听见任何声音,只见两娃如疯魔了一般起身走向门外,消失在月色下,乌云散去,只留下一轮圆月。王生还未及反应,就看着一对儿女凭空消失,呆坐在原地。院落里漆黑的角落传来脚步声,王生怒目看向漆黑的院落,斥声询问:“是谁?”只见曲老低着头一顿一顿的走来,拿着一把都头,王生看着渐渐浮现的身影,疑惑的问起:“是曲老吗?曲老,可有办法寻到俩娃儿吗?曲老?”曲老猛的一抬头,两眼空洞泛红,面无表情,手上长满了赤金色的羽毛,嘴里发出怪异的声音。王生见状起身想转头回房,曲老却像疯了一般暴冲而来,将王生用斧头杀害,王妻在房中看的呆傻,曲老冲进房门将王妻一同杀害,随即沾染了鲜血的曲老嘶吼着化为一滩黑水,只留下片片羽毛。王老太太则是吓得昏死过去,第二日被发现时,王老太太已经形同痴呆,不知所云。随后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发生同样的惨案,而且失踪的都是孩子,有些人试着带自家孩子逃离,可是每当有孩童踏出城门,就会立刻昏死过去,而这些昏死过去的孩子再没有醒来,直到手背长出赤金色羽毛,然后凭空消失,至此有子女的那些人也不敢再逃出城去,也有扔下孩童离去的,城里久无壮丁,也因这怪事很少有人来此,就日渐荒败。听着这怪异的事韩誉看了看一旁若有所思的石伊初说道:“伊初兄可有眉头?”石伊初冷冷的说道:“没有”。语罢石伊初说:“既然所有的孩童失踪前都会在手背长出赤金色羽毛,那就从此处入手,寻找线索”。语罢韩誉问道:“听伊初兄所言,想必伊初兄也是为此事而来,吾也正为此事而来,不如结伴同行,多一个人多分力嘛”。石伊初未曾吭声,只是付了银钱拿起长剑走出客栈门,韩誉也急忙放下银钱说道:“掌柜,钱放这了,诶,伊初兄,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