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张崇心疼的看着丽莎脸上的鲜红醒目的巴掌印,说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一个玩笑会让你如此难过伤心,还害得你被人误会无辜挨打。”
丽莎一言不发,只是蒙雾的双眼中无声的掉落着晶莹的珍珠,顺着满是灰土的腮边划落,洗刷出道道柔嫩白皙,一付我见犹怜的哭样直让张崇心中大感怜惜爱护。
张崇不顾手上膏药敷身,伸出手将一旁脸盆温水中的布巾拧干,说道:“我帮你擦擦伤处吧。”
说罢,张崇极其细心的控制自己手中的力道,手中的布巾轻轻触上丽莎脸上的巴掌印。
也不知是脸上伤处受疼还是其他原因,丽莎突然将脸避开张崇,却是忍不住轻声抽噎起来,毫无头绪的说道:“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九黎军队杀害我的母亲,可我却与他短暂欢乐的谈笑间鬼米心窍的对他产生好感,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又说只是开个玩笑,见我受辱挨打,他不顾身份为我挺身而出大声训斥他的伙伴。
他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他这样,我怎么忍心为母亲报仇?
丽莎心中只觉得一片迷惘,她心里不知道该将张崇定于什么位置,朋友?亦或是杀母仇人?
心乱如麻间,丽莎感觉一块温热的布巾抚上了自己的脸庞,听见张崇无比温柔的口气说道:“乖乖的别动,如果脸上的淤血不散开,你就变成丑女人了。”
丽莎自幼跟随单身母亲伊丽莎白生活,何曾想过会有男人如此温柔关怀她,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情感油然而升,不知不觉的放下了心中的斗争,感受着这被人呵护关怀的片刻,乖乖的任由张崇为她清理脸上的伤处。
张崇轻轻抚揉着丽莎脸上的红肿处,却是不知不觉的将丽莎脸上的灰土擦拭干净,待看清了她的相貌,不由大感惊艳。
在地球时,其实张崇并不喜欢白种女孩,只因觉得白种人皮肤毛孔粗大,脸上不仅是坑洼黑点,而且肤色更是惨白得骇人。
可当他看到丽莎擦拭干净后的绝色丽靥上,细柳般的柳眉因脸上伤处疼痛而轻轻微皱,加以蒙蒙雾气的神秘湛蓝的双眼,只感觉眉目之间仿佛一只坠入尘世的折翅天使般勾起人们呵护的欲望;如雕塑精品般细致略为挺直的鼻梁,弧度优美柔嫩的唇型让人看了就想咬上一口,尖而圆润下巴,高雅而媚人。
这些在张崇的眼中已然如绝色般美丽,再加上丽莎细致柔嫩的绯红腮边,没有一丝一毫的黑头的干净秀靥,只感觉不管是在地球还是在这个世界,无论多么美丽的女人,在她面前都要黯然失色半分。
这个世界,竟然还有如此绝色的女子?用个网络小说中的搞怪成语,简直就是“美得惨绝人寰”。
张崇的内心充满惊艳,手中的布巾不由自主的放下,惟恐这块世间的俗物玷污这美丽高雅的仙子。
张崇看着丽莎绝美容颜,急促的吸气,却是紧闭着嘴唇与鼻子,不敢将浊气呼在她面前。
丽莎被张崇火热又虔诚的目光盯住,只感觉到张崇的眼中将自己看得无比高上,顿时觉得浑身一阵不自在,娇声斥道:“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漂亮。”张崇仿佛变成了一个涉世未深的初恋少男,在美丽神往的仙子面前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丽莎看着张崇这般憨傻的模样本想开心笑开,可随即又想到母亲的死去,心底一片黯然:我这是怎么了,九黎军队与我有杀母之仇,为何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禁不住想要与他谈笑逗乐?
一想到母亲,丽莎心情沉重下来,紧紧绷着秀脸,不再与张崇多说半句。
张崇见丽莎一付沉闷失神的表情,连忙问道:“还在为这一耳光生气吗?我代我的伙伴对你表示诚挚的歉意。”
丽莎顿时感到一阵气恼,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掉落,歇斯底里的哭道:“这一耳光相比我母亲的死去算得了什么,我母亲被你们九黎军队杀害了,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一个渺无音讯的姐姐,现在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丽莎伤心欲绝的哭喊如同一声惊雷炸在张崇耳边:她的母亲竟然被九黎军队杀了?
张崇心中满是震惊,原本见丽莎与自己有说有笑,以为她只是普普通通没有受到伤害的俘虏,却从没想过她的至亲在这场战争中死去。
张崇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早已禁止独立队杀害老弱妇孺,为什么你的母亲会被杀害?”
丽莎抽噎着断断续续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记得尼道尔公国被你们九黎军队攻破之后,你们的士兵就像一群凶猛的豺狼,见人就杀,见财物就抢,将整个尼道尔公国弄得战火连天,要不是当时我正在城外不远处采花,听闻尼道儿公国沦陷的消息后马上逃离,只怕也早已被你们的士兵杀害。”
妈的,我就知道是蚩邙王那黄毛小儿带的军队。
张崇从听闻丽莎说她母亲被九黎军队杀死,心里就隐隐觉得她说的应该就是蚩邙王带领的九黎三军,再听到丽莎说着九黎三军的作战风格,断然确定杀害丽莎母亲的就是九黎三军。
张崇弄明白丽莎的母亲不是他带领的独立队杀害,心中微微宽了一口气,虽然独立队名义上隶属九黎三军的番号,但实际独立队从分离九黎三军的那一刻起,进攻方法、风格都与三军截然不同,而且独立队现在更是渐渐被张崇掌握,如果张崇说要扯大旗登高一呼,想必以独立队众士兵对蚩邙王的不满,绝对会叛离九黎。
而那个唯一看起来不太稳定的黎宫,和一个废物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