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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命不久矣

或许还抱有藏在心里的幻想,也或许是咸鱼的本性难移,虽然是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但是徐言之并没有打算疯狂修炼,然后出门打爆世界什么的。

他安慰自己:虽然可能回不去了,但是在这里也一样可以咸鱼啊,找个地方种点地,隐居田园貌似也不错,再买点杂书,偶尔修炼两下,说不准哪天就回去了呢。

不过在这里貌似更加身不由己,在这个世界也可能碰到被不知道哪里出来的高手,别人的战斗余波都让自己变成渣渣。

脑袋中的小人开始打架,他转而幻想着,万一我是某个大能布下的棋子,看到我这么咸鱼,会放了我么?

不会!大概是恼羞成怒的灭了自己再布下一手,或者任由自己自生自灭?

这世界又是不是如小说里那样以力量为尊,自己又会不会丧失尊严的苟活于世,自己对这个世界还不了解,信息不足以支撑计划,只得暂时放弃自己的咸鱼大业。

徐言之开始理清头绪,第一步是构建对世界的认知,想着师父会不会给自己讲这个世界,还有是有系统的教育系统,主动询问还是等待时机?

想的真多,咸鱼当然是等时机降临啦。徐言之感慨自己来到这里真的是一直都在纠结,新环境还是有点惊慌失措,明明自己信条中有一条:能不做的就不做,必须做的就马上做。

于渊松看着自己的徒弟,担心他再次弄出什么幺蛾子,却发现徒弟的身体通透了一些,并没有逸散出多少灵气。

“寻安,你没事吧?”于渊松仍在角落里,出声确认于寻安的灵智状态。

强行压缩灵气进行灌输的这种行为,很有可能对命图造成巨大的负担,若是命图出了什么问题,这个灵子的灵智可能会有所变化。

刚刚并没有发现徒弟命图有什么损伤,而且身体凝实通透都是好的迹象,应该没什么问题。

于寻安内外看了自己一圈,发现自己的液滴命图已经全亮,充沛的力量在命图中循环,同时也牵引着体内的灵气,减缓逸散的速度。

灵子之间的交流并不是通过声带振动发声的,而是通过体内核心的振动才传出的,所以在分清各个词的意思后,跨域交流并不困难。

他们的外表则是在凝图的过程中或者天生就形成的,是最适合发挥力量的形态,有一些灵子没有嘴也并不奇怪。

“没事。”于寻安回了一句,盘算着怎么出这个屋子。

于渊松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拿出那枚玉简,向于寻安示意。

“使用这个玉简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感应你体内的命图,引出其中的一缕能量,形成一座桥连接玉简。”

“当然,这种方式较为缓慢,还有另一种方式。”

尽可能的将自己的身躯变得透彻,发现还是不清楚后,禁制开到最大,从他的胸口浮现出一枚成人拳头大小的晶核,带着朦胧气息,依稀可以看到绿色晶核的核心区域有着一块空缺。

于渊松一边将那枚玉简贴在晶核上,一边说:“将这个贴在你体内的命图上,你就可以迅速地感知到里面内容。”

想了想又补充道:“命图是你的核心,绝不可以轻易暴露,若没有灵体的这层灵气包裹,命图十分脆弱,暴漏便会记忆受损乃至崩溃消亡。”

于渊松控制着灵气,在形成一个木质的小人,小人的体内飞出了一个小球,小球破碎后小人也渐渐化为灵气。

于寻安十分感动,害怕我不懂还专门用图示,我喜欢。

见到自己的徒弟并不惊讶于自己的手段,反而颇感兴趣,于渊松想着要不要像自己师父那样给自己的徒弟做点玩具。

于渊松还在想着弄点什么木像给徒弟并且寓教于乐一下,却发现徒弟盯着自己,确切的说是胸口的命核和玉简。

于渊松失笑一声,自从有了徒弟以后自己有点跳脱了,可能是灵气的储备和命图的旧伤没法稳定住自己的心神了,将玉简递给了于寻安。

于寻安迫不及待地接过玉简,尝试着从命核中引出一股能量,却发现总是运输到一半就回归了命图。

“注意,你引出的能量越多,接收信息的速度越快,但是玉简也有接受的上限,超过太多玉简就会崩溃,不过这个玉简是我很久之前得到的,你可以尽情尝试。”看着自己徒弟还在那里进行尝试,他也不再多管。

刚出生的灵子对于灵气的掌控还不熟练,所以灵气逸散速度还处于较快的水平,当能够基本掌握灵气的运输,亦或是凝图成功,都能够很好的抑制逸散。

本来对于新生的灵子,大多数都采用稳定几日后,通过言传身教的方式进行基础知识的教授,但是自己的徒弟孕育完成就已经接近命图初期圆满,又通过自爆与压制的方式点亮命图,体内的灵气还有些驳杂,所以选择通过玉简的形式,既可以保证时刻想看就看,还能达到锻炼的效果。

“不急,你慢慢看,有什么疑问随时来找我,若是发生什么事了大声喊我。”于渊松转身回到旁边的屋子,在阵法中卧下后,保持着对于寻安的关注后给城主传了个信息。

可以说,在大学期间,徐言之都没有这么认真努力过,他现在迫切的想要获得玉简中的信息,结果越着急效果越差,在这种情况下,逸散的影响被放大,渐渐形成死循环。

尝试了数百次后,于寻安的命图相较于之前有了些许暗淡。

这个世界仿佛受到心理活动的影响很大,于寻安总结了一下已经发现的规律,先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盘坐在阵法当中,尝试着记忆中的冥想方法,也不知道算是正式进入状态,但确实是感受到内心的一片平静,意识到自己有些急功近利后,决定先提升自己的能量掌握程度。

察觉到于寻安放下了手中的玉简,于渊松感叹:放弃了吗?还是刚出世并没有耐心吧。

于渊松并没有过去督促,修行之路师父也只能引导和鞭策,自己也并不可能一直带着他,毕竟自己还有大仇未报。

想要拥有更多的力量,在同样的天赋与环境条件下,就需要一颗能够忍受孤独和枯燥的心,灵气修行一道,单调且漫长,同时还伴有消亡的危机。

于寻安根据以前的思维模式拆分目标,先尝试着寻找出自己目前最有把握的能量程度,并没有将这股能量牵引到手的部分,而是开始在体内进行运转。

似乎是想起来自己练字与画画的经历,为了控笔,需要经过成千上万甚至更多次的练习,才能够随心如意的挥出想要的线条。

于寻安开始艰难地控制着那股能量在体内运行出想要的轨迹,沉浸在修行当中,时间飞速流逝,当天色再次有些昏暗时,处理完城中事物的城主钟放来了。

“渊松,我根据你说的方法也使用了灵阵,试图去修复灵胎的受损,但是并没有很好的效果啊,火晶石和木晶石我都试了,可是有哪里我遗漏了?”钟放一来就问于渊松。

于渊松想着自己徒弟出世前的状态回答道:“当时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在屋内刻下了聚灵阵纹,在阵法中镶嵌了和他属性相同的水属性晶石,接着他便吸收着周围的灵气修复蛋壳的裂纹,看到这些我就将我的发现传给了你。”

又顿了一下,犹豫着说道:“然后在修复完全后,蛋壳开始化掉,他就出世了。”

钟放与于渊松也相识多年,知道他没有必要欺骗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的方法有问题,那便是那颗灵胎有所不同。

其实阵法当中核心的灵胎中,那枚黑色的灵胎最开始也是备受瞩目的,若是正常的择胎大会流程,是大家选定分阵法外围的灵胎,中心的最后则是根据往年的规则进行轮换。

但是经过袭击之后,大家又动用力量抚平灵胎受到的冲击,这时候所有人都意识到此胎虽然有不凡之处,但也就是蛋壳厚一些,而且还是水属性。

蛋壳是为了保护弱小的灵胎,同时过滤掉与灵胎属性不同的灵气,按理说蛋壳越厚,灵胎越纯净,本是好事,但是坏就坏在是水属性灵胎。

此地乃是观澜界火鹤区域的顾宁城,火属性虽然仅是这个世界面积倒数第二的大陆属性,但是也充斥着大量的火属性灵气,火鹤区域更是处于火地的核心,所以其他的灵气在此地都要弱势一些。

可以说水属性的灵子在此地实力是受到很大的压制的,水属性的灵石虽然不贵,但相对火属性来说就不一样了,同样的成本去培养火灵胎或许会有更好的结果。

虽然感知到灵胎出世前命图就接近圆满,但是他的命图过于简单,即使花费大量的灵气去培养,他的命图也难以展现出惊人的威力。

观澜界中,命图的命星越多,代表天赋和成长空间越高,虽然更难点亮,但是能量的储备、灵气的运用效率还有记忆的储存都会有所不同。

最重要的是,越复杂的命图,对于压制自身逸散的效果越好。

如师徒般实力差距较大的两个灵子,若是属性相同,长者可以帮助后辈更快的吸收灵气,而水火属性的,师父修为强大会影响到徒弟的修行,甚至加快徒弟的逸散。

种种因素下,这枚灵胎对于城中其他人来说,成为了鸡肋,只有金属性的钟放和木属性的于渊松适合。

于渊松是外来者,并不属于城内的高层,但是对钟放却有着救命之恩,所以钟放将自己原有的名额分给了于渊松一个。

钟放当时将那黑色灵胎交给于渊松,一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二则是为了挽留于渊松,希望于渊松能够因为照顾徒弟暂时放下心中的仇恨。

救命相识已过数十载,两人的关系早已成为无话不说的好友,所以在于渊松发现灵胎或许还有补救时就迅速地告知钟放。

钟放感知到了隔壁房盘腿坐着的深蓝色灵体,感慨道:“此子能坐得住,或许是个可造之材。”说着看向身旁的一块阵盘,“唉,我这弟子出世后仅苏醒片刻便沉睡过去了。”

“你那还算好的了,我这个弟子灵智受损严重,摆出奇特的姿势,念着奇怪的话,甚至还想要自爆,若不是我发现及时,唉……”于渊松也有些哭笑不得。

“哦?奇特的姿势和奇怪的话?”钟放突然来了兴趣,“说不定这是他独特的修炼方式呢,自爆倒是十分危险,还是需要留心。”

于渊松接着说:“刚开始我也以为是,后来他说灵气吸收的变少了,我觉得可能还没找到正确的姿势和修行词。”想了想,又说:“他能够大概的理解我的意思,还能够表达自己,但是会偶尔走火入魔,刚出世时,看到我仿佛看到了要杀自己的仇人。”

一般来说,刚出世的灵胎若是看到第一个灵子,则会对其很有好感。

突然钟放眼中寒光一闪,“嗯?他难不成是被异灵控制了?可是我们所有人没有发现异灵的气息啊。”

感受到好友的杀气,于渊松连忙道:“我已经确认过很多次了,他确实不是异灵,但是可能虚核有损,偶尔呆呆傻傻,如同现在那样。”

钟放这时候也感觉到了好友对其弟子的关心,但是也不敢掉以轻心,异灵的手段可能会让一个人潜移默化的转变,心中已经暗暗的记下了于寻安。

于寻安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师父以外的人记上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练习后,终于可以控制着一股能量在连笔的情况下构成简单的字符。

尝试着加大或缩小能量后仍然有些艰难,也尝试了分出第二股能量,结果还是有些勉强。

在困难面前,于寻安选择了奖励自己,暂时放下修炼看一会期待的知识。

在于渊松和钟放的注意下,于寻安拿起了身旁的玉简。

钟放惊讶于好友竟然这么早就让自己弟子去使用玉简,自己也是修行了数年后才接触到玉简。

而于渊松则是惊讶于弟子竟然再次拿起,而不是尝试着走出房间去玩,自己当年可是师父追着打着讲授知识也不学的那种,更怎么可能会主动去看玉简。

“吾徒寻安当有命核之资。”于渊松不禁感叹道,甚至觉得跟进一步也不无可能,钟放看了一眼好友,知道好友对自己弟子的期望,对于寻安更加上心了。

片刻后,感受命图有些晃动,甚至听到了奇怪的呓语,于寻安的身体竟然有了些许崩溃的征兆。

“又出什么幺蛾子了。”于渊松又惊又喜的大骂一句,惊得是徒弟修行十分容易出问题,喜的是这种修行的劲头若加以引导,不日便能窥见命核之道。

于渊松破墙而入,钟放紧随其后,二人正欲帮助于寻安压制逸散之时。

于寻安竟然凭借自身渐渐控制住了逸散的趋势,令那二人颇为惊讶。

“渊松,你这次可是赌到宝了,他们若是知道,必定后悔的一头撞墙上,连我都有些后悔啊。”钟放收敛灵力恭喜于渊松道。

“哈哈哈哈。”现在于渊松的心情那是无必的舒畅,如同当年在森兰城破敌突破,凭借命核的力量在空中第一次飞行。

于寻安此时整理了一下刚刚获取到的的信息,得出了一个结论:若是咸鱼下去,我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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