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太诡异了,整个大脑像是缺氧般得混懵。这怎么可能,绘画的人好像早就知道我们会来这里,也料定我们会发现隐房中的这些图画,而且还早早画好图画放在这里等我们来看,看来这人若不是派人监视我们,就是真的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我站在窗户下面,让凉爽的海风给我一个思路清晰的大脑,认真的思索眼下不可思议的情形。
仔细想来,六副画就如同连串在一起的一个事件,从我们离开自己的家,接着来到这个岛上,再进入这间房子,跟着离开,全是连贯性的画面。至于第五张,若是猜测不差,应该是画的主人在指引着我们下一个目的地。
难道他真的知道我此番前来是为了打探父亲下落?并且早早在画中提供答案?那为何不见个面亲自口述,故弄玄虚却不直接把父亲等人的下落告知明白。
还是另有目的?用这样的方式让我们进入他想达到的某种目的。若是说他别有用心,那图什么,我们几个毛头小伙又有什么利用价值?
我真苦思当中原理,大头把六幅图画拿了过去,看到第四张时乐了,夸奖道“这神仙姐姐果然有一套,不仅人美,还很大方,瞧,这不明白着告诉我,她要把这个奇特花纹的海螺送给我做礼物吗。”
有了图画里的暗示,大头顺理成章毫不不客气的把海螺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我没精力跟他扯淡,虽然目前还不知道这几幅画是不是刚才那位妇女画的,但很明显它的用意是先用预测来博取我们信任,然后用第五张画面提示指引我们,难道真像饭店老板所说的那样,这名巫师有超凡的法力?我们此番登门拜访便是所谓的有缘之人?眼下这六张画纸就是诠释我心中的疑惑?
若真是这样,那就不难解释,此人果真高深莫测,神通广大,有着未卜先知本领,早早就算准我们几个会寻到他,而他又性情怪癖,不愿意面示人,留下六副话解答我们心中疑问,
这世上但凡有本事的人,多少有点与众不同的臭脾气,这点我的授业师傅早就点醒过我。只是,我这人自来疑慎,如今,我面临两种抉择,一种是信任对方,相信他是好心指点,那接下来就马上回去,对比出图中海岸线的具体地方是哪里,然后义无反顾的寻过去。第二种,就是完全的质疑,质疑这是一个陷阱,可能会让我们几个一步错,便是万劫不复。结果就是不去搭理画中提示,继续漫无目的的在大海中游荡,以最愚蠢的方式寻找父亲。
一想到人为迫害,陡然见我似乎明白一点,这是我以前从来没想过的,也许我们的父亲并不是在大海中遇难,而是被人为性的谋害。要是真是这样,那整事情就比原有想象的要复杂的多,而我们之后的行动也要变的慎之又慎,免得父亲没找到,把自己几个搭进去。
我现在真的很矛盾,两者之间,我更倾向于第二种思路,可又很想采用第一种方法。第二种固然可以让我们对自己的人身安全有更多的掌控性,但第一种可能是找到父亲的最直接办法,就算前方是个陷阱,那有可能也是最接近真相的陷阱。那我们必须先要辩证这些画的真伪。
我暂时还不想这么快下决定怎么选择,我还需要辨伪一些事情的真伪。我闭上眼睛,让自己进入冥想。
好吧,第一种思路无需多想,只需打破自己的现代化科学观,就完全可以接纳。那就想想第二种的可能性,先用假设,对,假设这六副画怎么成立。
若绘画的人有心让我们进入陷阱,那他一定认识我父亲一行人,而且极有可能父亲们的失踪跟他有关,并且这个人在当地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在岛上有一套网络式的组织。从我第一次向饭店老板打听父亲下落时,他就收到消息当即开始布局,接着让饭店老板故作神秘的把我们骗到这里。这跟古时候算命先生的方法如出一辙,先让人摸底,再去你家门口吆喝,然后当面掐指,报出你的生辰八字,叫你信以为真,以为遇到活神仙,接下来就任由算命的摆布。若是如此,画的内容就不难解释了。
第一幅画到第四幅画,那就如同算命先生摸底后给我报出生辰八字,铺垫用的。
第五幅话,才是他真正的目的,我们一旦相信他的未卜先知,就会义无反顾的去他指定的地方。
那第六幅呢?第六幅里面没有人物,只有一座从海中露出半个头的海岛,这跟父亲失踪有什么关联?还是对方有意混淆我的思维?跟事件本身毫无关联。不过,暂时可以先不管第六幅画,也许去了第五幅的地方,第六幅画的答案就自然拨云见日。
若一切假设成立,那绘画的人应该是位水平级高的画师,或许他在我们登房的时候就见过我们,也看到过我的船,所以画中的实物跟人物才能画的这么逼真,至于墨水变干,听说现在有一种速干墨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散发掉墨汁中的水分。
除了以上几点,实在想不出更多其它的内容,我宛然一笑,一念之别,巫师身份就变的扑朔迷离。
我时,我发现原来自己手中还握着那把纯金的钥匙,这似乎也是一个谜点。这把古老的金钥匙放在这里干吗?如果是用来压制纸张,随便找个重一点的东西就可以,何需用这么一把价值不菲的古文物压着,这出手也太阔气了吧,也不怕我们顺手牵羊把它捎走?
还是原本就准备送给我们的?
送这么一把贵重钥匙给我们干吗?
以后会有个东西需要它去开启?
太多的疑惑让人想不清楚,我在里面又寻了一会,没发现还有其他隐藏的通道,刘旭苦笑道:“既然她有心躲我们,就别寻了。”
我点点头,领着同伴回到大厅,大厅仍旧如故,空无一人,我干喊几声“大姐,大姐,能不能出来一见。”
话沉水缸低,仍然一个水泡都冒不上来,我愤愤的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想再等等,看巫师是不是会亲临解释我心中的疑团,一等又是半个多小时,有点想要砸屋子,逼人出来的念头。
最终还是忍住了,觉得这种做法有欠考虑,目前来说,一切全是猜测,毕竟人家没做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在没有弄清事情的缘由之前,万万不可冒然行事,以免得不偿失。
那接下来怎么做?
大头似乎对画上的内容一点兴致都没有,满腹心思都在那个葫芦上。我问刘旭:“你有什么看法?” 刘旭说:“这里确实有点诡异,如果这位大姐不想出来见我们的话,留在这里再怎么想都没意义,外面天色也晚了,要不暂且先回去,或者去找那个饭店老板再问问清楚。”
也只能如此,有道是以不变应万变,或许倒时她主动联系我们也说不准,实在不行的话,就再来一趟,也就一个来小时路程,好歹都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这时大头反倒不玩海螺了,拿着第四幅画过来,吱呀呀说道:“喂,我说你这个波波头,人家肯定不会见你啦,没瞧见这幅画的意思吗?明摆着下了逐客令,你还傻不啦叽的坐在这里等,走,走,别自讨没趣。”
于是我们决定打道回府,离开屋子的时候,我不仅带走了六张画纸,还带走了那把金钥匙,一来想着主人故意把这把钥匙放在纸张上面,似乎也增送给我们的寓意。二来,若是对方不愿意,那时就让她来找我们好了。大头果真把海螺挂在脖子上,他心安理得说这是对方美意,逆之有为常伦。
此时外面天色已晚,我看了一下表,已经过了快八点了,唤来园里独自玩耍的小恩,一行人顺着原路往回走,才走出树林,大头非要我们几个站好位置,参照画中情形应验一下,我与刘旭好摆布,小恩就没这么听话了,折腾了几分钟,悻悻作罢。
从山上下来,远远看到前面灯火辉煌,繁花似锦,想不到一座远离大陆的边陲海岛竟然会被人营造成比一般城市还要繁华的地方,要是没有亲眼所见,绝难想象的到。到了一条交叉街道,看到很多人都朝一个方向奔走。大头最爱看热闹了,性子一来,拦住一位过路人,问:“是不是前面有事好瞧?”
让大头拦住的人,应该不是中国人,大头连续说了好几次,那人还是一头雾水,最后不好意思的摊了下手,大头无奈,嘀咕了一句:“不会说国语还出来混个屁。”接着他又拦下几个人,拦到第四位时,才听明白了大头的意思,然后对方用不是很标准的汉语回答:“拍卖会,拍卖会你明白吗?所有的人过去是看拍卖会来着。”最后这位外国友人补充了一句:“你们一起去吧,很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