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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遇到鲨鱼

这个玩笑开大了,好端端的一座岛屿,居然会消失的无影无踪,难怪当初在岛上遇到那几具尸体时,他们带着一份几年前的报纸,还纳闷岛屿离陆地又不远,怎么身上准备的东西明显不足,原来他们也是历经很长时间才找到岛屿的。既然岛屿飘忽不定,那当时千纸鹤怎么会在岛上?

“你上次怎么找到白沙岛的?”我问。

“跟你们一样,误打误撞上去的。”

“不对,”我说:“你说你射昏我是为了救我,很明显你知道岛屿的秘密,怎么可能是误打误撞上去?”我不想去质疑我的朋友,但是里面实在有着太多的疑问。

千纸鹤见我质疑他,叹了口气,“我以为生死之交,是没有猜疑的。”

“现在不是波波头在猜疑你,”大头不服插道:“既然是兄弟,就应该坦诚,不是吗?就像我,一直都很好奇你怎么会取这么奇怪的一个名字,可是为了表示对兄弟的尊重,我再怎么想问,都忍住了,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你不说出来的话,我们会认为你有意在隐瞒什么事情。”

千纸鹤清澈的双眸有点游离,半响,他才郁郁说道:“之前我随过一只队伍登过岛,所以我知道岛上的情况。但第二次确实是误打误撞上去的。”

倏然,我脑子一闪,问道:“你说岛上有我父亲的足迹,第一次你登岛的时候,是不是跟我父亲一同前往的。你到底是谁?”

一想到千纸鹤可能与我父亲有关联,我仰止不住自己情绪,激动的盯着他。千纸鹤没有避开我的目光,一如既往的神态,慢慢说道:“我是你父亲之后登岛的,虽然我没见过你父亲,但是我听过一些关于他的事情,他也在受人之托寻找七宝,并且在四年之前曾登过这座岛屿,不过,当时他们无功而返。”

四年之前?我父亲离开家最近的一次不过两年多,如果千纸鹤所说属实,那他登过白沙岛之后,是安然出来的,但这两年里,他又去了哪里?难道还在到处探寻七宝?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我问道。

“恕我只能说这些跟你有关的事情,其余的你就别再问我了。”千纸鹤不待我再发问,把一个本子交到我手里,背转过身,独自离去。大头欲将他叫住,我冲他摇了摇头。

刚才三人聊天,谈到中途,孟蕾过来听了后半截,她目送完千纸鹤的离去,转身对我:“你去了一趟株洲,回来时,感情都有了归属,我们这么多人,除了向你致贺,有谁问过你一句为什么了吗?交朋友贵在”信”字。”

孟蕾的话只把我说的羞愧难当,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去找千纸鹤。

留下我跟大头,面面相觑,我打开千纸鹤给的本子,一看,上面记载着周围海域近一个多月的气候,风向,降雨量等信息,每张数据后面都画了一副海象分析图。看来千纸鹤提供这些信息给我,已经把寻找白沙岛的任务压在我身上了。

我拿着本子,从第一张看到最后一张,再拿去让于兴旺过目,然后两人结合《海罗星术》,预测白沙岛可能会漂移的方位。经过一番酌商,两人意见统一后,我们调转船头,往东南方向行驶。

这次的决定,我们不敢说有多大的把握性,只能凭着常识试着寻找。对这次的决定,刘旭一改常态,抗议道:“我们根本就不应该这么冒险去找这座会漂移的岛屿,还有更多的途径可以获取父亲们的消息。”

但是,我很清楚,既然选择了大海,我们就要经受广袤海洋带给我们的每一次考验,随着父辈的足迹,继续下去,我才能更加深入的了解父亲内心的思想,以及这么多年他所经历的磨练。于兴旺说的对,有些人寻寻觅觅一辈子,其实就是为了寻找活着的意义。

晚上,我们把船靠在东沙群岛以南五十海里的一座珊瑚岛边休息,夜晚的海洋,海风飕飕,浪打船摇。

休息舱里有六个床铺,刚好一人一个,本还想着男女同室,孟蕾可能会不习惯,没想到她具有很强的团队精神,并没表现出一丝的不适。这在那个年代的女生来说,是需要相当的勇气。大头鼾声已起,我躺在船上,看着桌子上的防风灯,灯焰忽闪忽闪,越想让自己入睡,却越是清醒。

无奈,披上外衣, 带上口琴,蹑手蹑脚的摸到外面,独自坐在甲板上吹口琴,自从学会了《在那遥远的地方》,我已经无数次吹着这首曲子来纾解自己心中的烦乱。每次吹这首曲子时,脑子里总会浮现那木珍子的一颦一笑。

不知什么时候,于兴旺站在了我后面,手中提着一瓶白酒,没有语言,两人默默的月下酌酒。

次日一大早,睡眠充沛的于兴旺吆喝大家起床远帆。我走上甲板,天朗海蓝,又是一日好风光。

马达声再次响起,我依照《海罗星宿》跟潮篇,“男儿号”随风往东南行驶,一路无话,数日后,傍晚时分,我们到达菲律宾海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国际误会,于兴旺吩咐我们几个闲人把国旗升起,标明船只身份。进入菲律宾海域后,海汛产生变化,潮流改变,我让于兴旺暂且找港口停泊。停泊后,派遣孟蕾和千纸鹤去当地海洋气象局收集最近一个来月的气象图。离上次撞见白沙岛,到此时已过去一个多月,当凭跟潮篇怕是不好寻见,只有结合海域近期风向才有机会跟踪到白沙岛。二人不辱使命,去了一趟,黄昏时间,拿来气象资料,此时天色已晚,我们在菲律宾的沿海县城里住了一晚,当晚,在大头的怂恿下,一行人带着小恩在这个沿海小县城过了一个充满热带风情的宴会。

第二日,我拿着气象资料找于兴旺商酌,半个来小时后,二人达成一致,按照分析出来的方位,调转船头,改变航向,往正东方向行驶。

此时,我们已经离开内陆架,在这片世界上最大的海洋中心航行着,从初始还能看到零零星星的船只,渐渐地,所能目及的海面上,只有我们“男儿号”孤零零的在海面上航行着。

一昼夜过去,白沙岛仍是无影无踪,刘旭开始担忧,“在太平洋找一座会漂移的岛屿,比在长江里找一根针都难。”

又过去五日天,我们的船只依旧形单影孤的行驶在太平洋中心,面对如此浩瀚的大海,一群年轻人除了血气方刚之外,光凭于兴旺捕鱼累计的航海经验,与我手中这本没有过多实践证明的《海罗星术》,不要说刘旭开始有这样的担忧,连我都已经开始心头虚慌。此时海面很平静,内心焦虑的我,作为整条航线主向导人员,心里很清楚,若是连我都慌乱,拿捏不定,大家心里就更没谱了。我站在船头,盯着海面,心里暗暗盘算,再寻二三日,若是仍旧没能找到白沙岛,那大家都打道回府,毕竟安全第一。

一路上,我随时都在留意着风向,流潮,以及我们航行的坐标。太平洋是世界最多暗礁的大洋,暗流,漩涡,遍布海域。这些海洋现象,对于我们这种小船来说,任何的失误都是致命的。

男儿号继续朝着东南方向行驶,中午时分,我观察到海面水向出现微微变化,连忙吩咐于兴旺暂时停止行驶,自己则俯下身子,趴在船栏上往下查看,看了十多分钟,确定海波涌动与之前稍有变动,根据水流实况变化,我预测前方应该有岛屿存在,但从地图上查看,这一带是没有标注岛屿的,如此看来,要是自己判断没错,前方若非无名的小岛,那很有可能便是我们苦苦追寻的白沙岛。在两者之间,我更倾向于后者出现的概率,有这种观点,不是因为自己心中期盼,而是感觉此时海流的微波,与《海罗星术》所描述的还是有一定区别,很有可能就是移动的大型物体产生的。

发现这点,让我振奋不已,我拍拍了手掌,鼓舞士气道:“兄弟们,前方很有可能有目标岛屿存在。”

大头一听希望在田野上,精神抖擞,问清方位后,马上去驾驶舱通知于兴旺继续行驶,此时,每人脸上都露出久违的欢笑,数日的压抑感消失殆尽。

我不敢大意,拿着望远镜站在船头,远眺目标方向,引风前进。

突然,船身猛烈一震,骤不防,摔了个结实。我立马爬了起来,管不了身上疼痛,急忙跑到船侧,俯身往撞击点看,本以为会是触礁,不想,出现的情况远比所想糟糕,海里头倏然露出一个菱形的大脑袋。

“鲨鱼!”我惊慌叫道。

下方的鲨鱼露出长长的一排锯齿,再次朝着船身猛冲过来,我怕自己被他撞跌到海里去,连忙往后撤退。一声巨响,船身倾斜的很厉害,震动摇摆,“啪!”又压回海面,产生剧烈的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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