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格罗姆人也算是用尽心思,若是只在佛像身上设立机关,而不放出毒蝎子咬人,通常人都会心疑,只有在经历一番生死决斗之后,以为危险已经到了自己内心承受的底线,如此再看到洞门打开,便会更容易相信这就是进入的通道,一头扎进去后却不想狡猾的格罗姆人留给他们的却是一条不归路,悔之晚矣。
这就是人性,总是愿意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就像一个人提着一麻袋钱坦然的走在路上,绝对不会有人认为麻袋里装的就是钱,你越是遮遮掩掩,越会让人误认为这是样珍贵的东西。就像我,费劲脑汁才误打误撞来到这里,而大头想法简单,随随便便就走了进来。
经尊者这么一说,总算明白了大殿里发生的一切是居于何种目的,当时在大殿里撤离的匆忙,并没有留意到之后佛像的变化,要是当时就在里面看到机关打开,或许我们真会以为那就是真正的入口。后来格罗姆人为了诱惑我们进去,故意出来点醒,却不想这招反倒成为画蛇添足,引起王九与孟蕾的怀疑,否则保不准我们之后还会重新进去。
“照你这么说,所谓的千年珊瑚纯粹是你们虚构出来的价值?”杜利军问道。
“价值不假,否则怎么成为我们这里的二宝之一。”
“那你还敢四处散布消息,不怕又来一批狠角色,把这里给摧毁了。”我问。
尊者苦笑道:“这也是没办法,没有怒魔花,我们就没法提炼药材。”
“你们煞费心思栽培怒魔花不仅仅是为了抵御外敌?”吴天昊问道。
“抵御外敌到是次要,主要是为了提取一种药材。”
“靠嗜血来养活自己的妖花能有什么药材功效,就算有,怕也是用来制造害人的药。”大头说。
“从怒魔花提取来的药材,不仅可以供奉邪神,还有很多其它用途。”
“邪神到底是何方神圣?”大头问。
“邪神是一只圣兽。”
“原来是一头畜牲,“大头笑道:“你们拼死拼活就是为了养它?”
尊者见大头口出不逊,闭上嘴不再搭理大伙。
杜利军用手肘碰了碰他,笑道说:“咱不谈邪神,我只想知道那批人进来后为什么只偷走藏秘经,而不连珊瑚一起盗走?没理由他们不知道珊瑚的价值。”
看来尊者也是闲不住嘴的人,被杜李军哄几下,嘴巴就关不住了:“不是不知道,而是当时他们取走藏秘经后,已是大伤元气,而藏秘经跟珊瑚并非供奉在一处神坛上,能够带走经书对他们已是万幸,如何还敢再犯险带走珊瑚。”
“经书有什么秘密没有?”吴天昊问尊者?
尊者说:“据外界传说,齐集另外几样宝物再加上经书便能开启一个神秘宝藏。至于是否属实,我们山中人孤陋寡闻,就不得而知了。”
大头乐呵呵道:“不谦虚,不谦虚,你知道的很不少了,那你知道开启那个鸟宝藏需要搜集几样宝物?”
“这个。”尊者一看胖子询问,打住话题,似乎仍在责备他对邪神出言不逊。
胖子挨过去,一把搂在他,笑嘻嘻道:“你是大人,我是小人,你怎么好意思跟我计较。”
尊者似乎很受用,停顿一下,继续说道:“这个真的不清楚,说经书能开启宝藏也是听外面传来,再说我们从生到死在此守着邪神,要那虚物又有何用。”
“哼,”我见尊者把自己说的高尚,忍不住耻笑道:“占别人居地,杀他们族人,还每年虏抢部落少女,这又是何居心?”
“各位有所不知。”尊者一脸无辜,
“狡辩。”我不耻回道。
尊者面露尴尬,稍作思索,说道:“我们祖上原是大周吴世璠太祖高皇帝旗下,步刀队张虎渡将军的部下。”
“大周?”大头疑惑问道:“周朝有姓吴的皇帝吗?周朝不是姜子牙跟哪吒的吗?”
吴天昊笑道:“他说的大周是清朝吴山桂在湖南自立为王的朝代,吴世璠是吴山桂的孙子,吴应熊的儿子,跟周武王的那个大周不是一个朝代。”
“哦,是不是那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吴山桂,哈,这人是个好鸟,可算是于兴旺同志毕生的知己。”大头搞明白后,又在那自顾自的胡说八道:“也算是为爱痴狂的情种,不过我更佩服陈圆圆,自古能像她这样单凭容貌,无需多言,就能颠覆几个帝王,让历史因她而变迁的,敢问世上还有哪位女子能出其左右。”
“对,对,这位英雄说的太对了,我们大周昭武皇帝就是好鸟。”尊者见大头夸吴山桂,脸上大好,忙不迭里的应允。
“好你个头,你别以为我一点历史都不懂,我告诉你,跟你掰上一整夜都没问题,什么女娲造人,三皇五帝我统统都懂。”大头一来劲,说的是口沫横飞,过了一会又嘿嘿怪笑,拍了拍尊者的脸说:“你不提我倒忘了,先前是谁说我这个小伙子太年轻了,是谁说要教我写一个‘死’字?”
尊者倒也能屈能伸,毫无慌乱,媚笑道:“这不是此一时,彼一时嘛。”
“大头兄弟,你就别打岔了,先让他继续说下去听听。”吴天昊劝阻大头,大头捂嘴表示不说。
尊者点了点头,又舔了一下嘴唇,说:“当年大周兵败,军队溃散,张虎渡将军带着他的部下,也就是我的祖辈,潜入深山,逃难至藏地怒江一带,当时兵荒马乱的,我们又是败兵支队,逃亡路上异常艰难。”尊者在述说他先人的历程时,一脸沉重,仿佛当初是他在带着大队人马逃难。
“虽然找到地方躲藏,但当时清军极其忌惮我们残余的实力,到处搜索。怕暴露行踪被清兵剿灭,张虎渡将军只好下令与外隔绝,整整一部队的人过起了隐居生活。刚开始有小部分人耐不住寂寞,有点小埋怨,但毕竟大家都是军士出生,倒也没人造次。进入藏地后,我们改变装束,隐藏身份,因当时队内多为两桂人氏,其中多有习苗家蛊术之人,于是我们在当地一带自称格罗姆人,选拔一批智者共同专研蛊术,经过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最终我们另辟蹊径,创建了秘蛊术,我们如此煞费苦心的专研秘蛊术,一来可以迷惑周围异族人,二来也可自保。几百年下来,除了自己,再也没人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而我们也成了整个藏地怒江流域令人畏惧的神秘组织,为了扩展实力,后来我们还拉拢了更多的人加入。”
尊者谈到他们起源时,仿佛再向我们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谁能想到他们会来至吴三桂部下,此时大家似乎都忘了敌我状态,大头更是听的津津有味,吊在嘴上的烟烧到烟屁股上了尚不知晓。
尊者继续说道:“本来一直长幼有序,尊卑分明。直到清末动荡时期,族里部分一直期盼复国的人开始按耐不住,建议乘清政府国衰体弱,伺机颠覆,但另一部份人却习惯了这种生活,认为不可逆势而行。双方各有说词,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分成两派,少部分继续留守下来,大部分揣着帝王的梦想前往北京颠覆清政府去了,但是由于路遥地远,加上山里本来信息传递又慢,听说他们到达北京之后,八国联军早已经打了进来,看到外国人的洋枪洋炮把北京城里的老百姓打的心惊胆战,带队的首领认为此时正是天赐良机,因为我们秘蛊术里有一种蛊术可以令人经脉错乱,身体机能失去知觉。”
“是不是把人搞的像你们使者那样。”大头问道。
“差不多,但是比使者更厉害,如果从童子之身练起的话,体质强者可以刀枪不入,要不是这门蛊术只掌握在少部分人手里,而这少部分人又随众去了北京,我们这边也不至于失传。”
大头接着问道:“那炮制使者的手段又是如何传下来的?”
“这种法术是由留下来的几位术士凭着记忆演变过来,然后再代代传授下来,不过,现在的使者功力远不及当年刀枪不入的那批人。”尊者回答完大头,又接着说北京的事情,“外出的那批人为了拢惑百姓,到处宣传自己乃是神灵下凡,神功附体,可以刀枪不入,又称自己以诛锄西教为本旨,来获取民间力量,因很多人见证了他们刀枪不入的神功,所以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的队伍迅速壮大起来,后成立帮会,他们以刀为武器,故号称大刀会。”
“原来风靡一时的清朝大刀会是这么来的?厉害!”大头咂舌道。
尊者苦笑一下,继续道:“后来听说大刀会在全国搞的有声有色,像这位兄弟说的一样,当时在京城里也是风光无限,大刀会壮大后,还加入了中国自古以来最神秘的组织白莲教。两强相聚,据说他们后来做下了许多轰轰烈烈的大事,不过之后为何又改名叫义和团,一会宣称要杀龙弑君,一会又帮着清兵去打外国人,其中的缘由,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