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领会,二人屏住呼吸,轻轻的跟在鬼魃后面,逮住机会就一刀下去。太牛逼了,几乎没什么用力,钢刀就像切豆腐一样容易的把鬼魃的胳膊给削了下来。这些千年老妖,早就干枯的如同泥塑,硬邦邦的身体里什么水分血液都没有。
没了胳膊的鬼魃毫无知觉,继续追着小恩跑,如法炮制,把剩余的几条胳臂给削下来后,大头如释重负的张大嘴巴透气。
“小心。”我赶紧出言提醒。
“啪”,遂不防,大头被反身过来鬼魃的另一条胳臂一拳打飞出去,重重的摔到石壁上,又弹到地上,整个人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大头,大头,”我大声叫唤:“你没事吧?”
鬼魅一闻到我的气息,全都围了过来,我赶急合上嘴巴,无心恋战,就地一滚,从他们两腿之间逃了出去。跑到大头身边,在他屁股上踢了几脚,“有事没?”
大头放了个屁。
“还会喘气,看来问题不大。”我笑着说。
大头揉着胸口,爬了起来,破口大骂:“你娘的肚子,疼死我了。”
气还未平顺过来,鬼魃又跟了过来。“我给你报仇去,”我叫大头靠后,提刀杀了过去,“奶奶的,连胳膊都没了,还这么嚣张跋扈。”
这批鬼魃功夫之高,绝非泛泛之辈,若是单打独斗或许我能接上几招,这一股脑的围过来,又对我手中的钢刀视若无睹。没办法,只能故伎重演,我憋住呼吸,给他们全部来个齐腰而断,鬼魃变成两截后,再勇猛也折腾不动了。
我与大头把地上的钢刀都拾掇过来,走回伙伴们身边,让他们一人拿上一把,用来防身。走到于兴旺身边时,听到他一个人在那嘀咕,“没道理啊。”
“什么没道理。”
“为何另外几位鬼魃站在那里不上去帮忙呢?”
经于兴旺这么一说,我也开始觉得不同寻常,从来到这里后,不管是之前我与鬼魃交手,还是蜘蛛与他们交手,另外四墩好像一直都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会不会是这四位仁兄的官衔要比另外八位大出一个品级?”大头胡乱猜测。
“你的想象力真丰富。”于兴旺一笑,拐着腿,寻了块位置坐了下来,又拍了拍地,示意我们靠近一点,不知道这家伙故弄玄虚唱的是哪出戏,大头看了我一眼,挨着他坐了下来,把一只手搭载他肩膀上,于兴旺不习惯,挪开大头的手,说:“山海经上曾记载,若要鬼魃永生捍卫主人,光凭术士施咒是不够的,还需一种名为女魃尸身相对应。”
“那女魃又是用了做什么的?”我问。
“在所有的鬼魃里,女魃是起带头作用的,其余的鬼魃都得服从他们意愿,只是想不懂,按理说,一个墓穴不管放了多少鬼魃,只需一位女魃便够了。”
我猜于兴旺可能发现了什么,提醒他说:“这里不是墓穴,就算多放几个女魃也有可能另有用途。”
于兴旺没再往下说,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往四墩鬼魃过去,我比他腿脚利索,赶在前面。走到第一位鬼魃跟前,对着脸部仔细打量看是不是女魃,瞧了一会,除了长相各异,没觉得有性别差异,我又走到另一墩鬼魃跟前,先是拿手电筒对着胸部照了一下,看有无性别特征,跟着又看了看脸,还是差不多。
当我走到第三墩鬼魃跟前时,总算看出不同地方,由于都穿着盔甲,胸部不是最明显区分的位置,主要还是在脸部跟发式,鬼魃是男子身,扎的是四方髻,前额不梳刘海,鬓角往后,女魃是双螺式盘恒髻,两侧发梢垂挂,仔细分辨,还是比较好区分的。看完第三墩,走到最后一位跟前,发现也是个女魃,除了容貌有所区别,装束打扮基本一致。
区分出来后,我找于兴旺,“你的博学多才再次证实了事实。”
于兴旺在两墩女魃跟前左右观察,说:“这就不难理解了,既然有女魃把守这里,日本人自然可以进出自如。”
“怎么说?”我问。
于兴旺说:“只需每次进来时焚烧两名年轻壮士给女魃,鬼魃就不会作乱。”
“还有这种说法?”我算是又让于兴旺给上了一课。
“这不是用男色来贿赂吗?”大头哈哈大笑:“看来鬼也是有需求的。”
于兴旺说:“如此恶毒的事,我们是做不出来了,所以要想夺取人眼,还得再想办法。”
我把眼询问,于兴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什么好的主意,大头拿着钢刀走到女魃面前,装腔作势舞了几下,依然不见反应。
“我明白了,”大头说:“要不机器失灵了,要不纯粹是用来唬人的。”
孟蕾询问傅满江:“大老板见多识广,有没有什么看法?”
傅满江微微一笑,“这四墩可能光用来看守人眼的。”
“废话,”大头插嘴道:“那八只能动的难道不是用来保护人眼的。”
“你给我闭嘴,”孟蕾斥责过大头,转问傅满江:“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这四位也许就是通往密室的机关?”
傅满江说:“也不排除,从他们的站位上看,很是奇怪,左边二位,右边二位,站位之间又彼此空着一个位置,两相错位,要是合并的话,就变成一条直线了。”
“是巧合,还是刻意?”我问。
“这就不得而知了。”傅满江说。
于兴旺听后,若有所思,“我们有没有法子,让他们站成一条直线。”
孟蕾却说:“应该不是这样,我刚才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我们可能想偏差了,问题或许不在这几墩鬼魃身上,鬼魃或许只用来掩人耳目。大老板不是说,之前是听赵日华的父亲赵伯伯提过要想取得人眼,必须带齐足够的工具,而千纸鹤听闻的消息也是这样,你们想,从两人所得知的消息来看,肯定是有人接触过人眼,或者踩点过存放人眼的地方,从赵伯伯落在这里的背包来看,我们也没有走错方向,至于上一批人来到这里有没有与鬼魃发生过搏斗就不得而知,但是刚才你们也见识过鬼魃的厉害,若非那只大蜘蛛过来搅和一通,我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且若不是毁掉另外八具鬼魃,又如何得知剩下四位的情况。根据大老板的说法,赵伯伯肯定没有提及过这里有十二墩鬼魃,不跟你们讲这里的情况,也许出于某种私利。而我们之前若非大头去抱鬼魃的话,可能也不会与他们大动干戈。”
“既然是有所保留的话,那干脆连工具的事情也别说,让进来的人无功而返不是更直接。。。。。。”我不同意孟蕾最后的说法。
“这个是这样的,”傅满江打断我的话,“当初我出资邀请赵兄前来帮忙寻取人眼,一个多月后他回来说自己并没有取得人眼,由于当时我俩合作关系还算融洽,我就没有怀疑他的说辞,只问了下他为何没把人眼带回来。赵兄弟的解释是进去时,由于工具带的不够齐全,根本无法拿到人眼,还叫我放心,说下次水门打开时,一定带足装备,见他这么说,出于信任,我也就没再问下去,更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后来收到消息,说藏密经出现在云南的高黎贡山,于是就安排他们先去云南。”
“千纸鹤,你的消息怎么来的?”我想对照一下傅满江的话。
千纸鹤沉默了一会,抿嘴说道:“我听到的情况跟这差不多。”
我见千纸鹤没有提出不同的意见,自然对傅满江的话相信不少,正想继续往下问,突然察觉到千纸鹤话里含有别的信息,思路一转,问道:“大老板的信息来源是我父亲提供,那你是听何人所说?”
“也是你父亲。”千纸鹤没有避而不答,只是把声音压的很低。
果然还有文章,我强忍火气,希望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心中所想那样,接着问道:“他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当时我们是一个团队。”
“什么?”我如同晴天霹雳,中午问他时,还仅仅以为千纸鹤四年前来到这里因为寻找人眼只是与我父亲偶遇,没想到他们是结伴而来,刚才隐隐觉得事有不对,原来真是如此。我一脸痛楚望着千纸鹤:“你给我父亲做帮手?”
“是的,”千纸鹤怅然说道。
“可你并没有说你跟我父亲在一起,”我极度不满说道:“我一直以为你是随后而来的。”
“不是,是一起的,”千纸鹤低下头,“当时我的年纪还小,来到这里后又受了严重的风寒,所以对于之后的探洞,我并没有参与,而且我那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赵敏是谁,来的人这么多,我并没有一一记全,但是,当时我们确实是搭乘你父亲的鼓励号来的。”
“你怎么会和我父亲走到一起?”
“给他当帮手而已。”
“那你为什么要出来寻宝?”我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