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春节那几天,吴云山叫来他在吴家村的几个臭味相投的老兄弟,将他在闷头家他的衣服、床上用品,以及他用过的床铺、桌子和凳子等家具,用挂在他名字的卡车,将这些东西搬运回吴家村。
吴云山来跟闷头辞行时,他对闷头说,他好几年没在吴家村过年,他跟村里亲戚朋友的关系越来越疏远了,因此今年他要在吴家村过年。春节过后,他又要开始两套新建房子的监工和装修,安排吴家和苏家在吴家村承包土地的春耕和种植等,因此,以后,他要常住吴家村,他就不能经常回闷头家了!
闷头算过,吴云山应该还剩下二三十万元现金,他想趁着春节农闲时,跟他那些狐朋狗友打牌翻倍!
现在,他对这个家已经没有什么留念,闷头对他也很淡漠了,因此,闷头没有跟他说什么,让他开着家里的吉普车去吴家村了。
这样,闷头从中州带来的两部车辆都让吴云山带去吴家村,虽然,这两车辆不值多少钱,而且已经陈旧,但是闷头对它们很有感情,闷头一直非常爱护这两台车!
1981年2月4日大年除夕,闷头家雇佣保姆回家过年,由于家里只有苏妈、小望远、闷头和英子四个人,家里又刚刚经历那么多事情,因此,他们只是做了大扫除、给大门贴春联、挂灯笼,将大门上衙门给他们挂的烈士光荣牌擦亮!
然后,闷头和英子擀面包饺子,还做了一桌年夜饭!
他们就这样过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年!
过了年后,英子在家里照顾苏妈和望远,闷头去航海大学读书。
闷头去航海大学读书几天后,董丽君老师找闷头到办公室谈话。
董老师高兴地说:“闷头啊!你霍先锋叔叔当上津埠现代船舶工业集团设计院的总工程师了!今年5月1日之后,你就可以去你霍叔的设计院实习!大学的毕业规定你也知道,只要实习单位给你好评,愿意接收你!毕业后,你就可以直接分配到你霍叔的设计院工作了!”
闷头笑着说:“太好了!那么最近我还要做什么事情吗?!”
“不用!你好好去图书馆查阅一些实用的关于船舶方面设计及制造工艺等书籍,为实习做准备吧!以后,你是你霍叔的助手,你要努力学习啊,当然,他肯定会教你很多知识和本领!你干好这件事情就行了!”
从学校回家后,闷头将这个事情告诉英子。
英子含着眼泪拉着闷头的手说:“闷头哥!有这样结果太好了!唉!他们给你下了两年的禁行令!要到82年年底,这个禁令才能解除!会不会这个禁令解除后,他们又申请新的禁令啊?!因此,我们要做好长期在国内生活的准备啊!”
闷头笑着说:“我们都是大活人!我们怎么能给这个禁令憋死呢?!他们干他们的,我们干我们的吧!找到机会,我们还是要往外跑!我们还那么年轻,我们不能留在这里等死啊!”
英子擦着眼泪说:“行!我听你的!因为我们,傻妞他们被孤单单地留在海外,他们也真可伶啊!以后,我们多去郊区邮局给他们打电话吧!我们担心他们过得不开心啊!”
闷头笑着说:“不会的!那里是一个华人社区,还有华帮会负责管理,他们一定不会感到孤独和无助!他们一定能够认识新朋友!”
......
5月1日早上,英子帮闷头准备去实习用换洗衣服、床上用品及生活日用品等,这些东西打包好之后,闷头和英子将它们搬到轿车上。
英子看着闷头说:“闷头哥!我直接送你去津埠现代船舶工业集团设计院报到吧!”
闷头笑着说:“不用!学校已经安排车子送我们!再说,我的报到文件和档案都在我的班长启自强手里,我跟他们一起走更方便!以后,我再带你开车去那里玩耍吧!”
闷头与苏妈道别后,英子开车送闷头去航海大学校园。
到了航海大学停车场,闷头看到一群人围着一辆大巴,他们是跟闷头一起去津埠现代船舶工业集团设计院的同班同学有启自强、金立人、牛欢畅、艾晓玲等四人,还有航海大学其他专业的几十个同学。
闷头从轿车里将行李及物品一辆大巴车上,他跟体育委员牛欢畅同学坐在一起。
然后,英子开着轿车走,闷头乘坐的大巴也开动了!
牛欢畅傻愣愣地看着英子离去的轿车说:“闷头啊!你媳妇真漂亮啊!今天,我看到仙女下凡了!”
闷头拍了他脑袋说:“老东西!你媳妇不漂亮啊?!上次,你媳妇从西北农村带你两个孩子来学校里看望你时,我看到她了,我感觉她比我家英子漂亮十万倍!”
牛欢畅转头看着闷头说:“闷头啊!你真觉得我媳妇那么漂亮啊?!行!我拿我媳妇和那个两个孩子跟你换一个英子!行吗?!”
牛欢畅的一句话,将整车人逗乐了!
坐在闷头同一排,隔着走道位置上的艾晓玲一脸鄙视地看着牛欢畅说:“牛欢畅啊!你比武大郎就高一点,你的个子勉强到闷头腋窝下吧!你要拿镜子照照自己,你会发觉自己很像电影《智取威虎山》里的座山雕!你就是这个条件,还整天想这个仙女啊,那个妖精啊!你不觉得害臊啊?!”
牛欢畅站起来提高嗓门说:“大家往我这里看啊!我这样一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有为青年!让艾晓玲这个小妖精说成堆狗屎!艾晓玲!你放心了!就算你整天不停地往脸上涂脂抹粉!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你那长相真是困难重重啊,你比《西游记》里白骨精至少难看一万倍!”
车上男同学鼓掌欢呼,艾晓玲低头哭了!
启自强站起来,他愤怒地指着牛欢畅说:“牛欢畅!你坐下!你神气什么啊?!你觉得这样欺负女同学,你很自豪吗?!等下,你好好给艾晓玲同学当面道歉!”
牛欢畅坐下后,他开着窗外自言自语地说:“启自强啊!就算你天天跟艾晓玲打洗脚水!她也不会嫁给你!你就死了这条心!”
车上又哄笑!
......
早上10点,闷头哥他们乘坐的大巴车到达津埠现代船舶工业集团设计院。
在设计院人事部报到后,闷头他们都领到了工作证、就餐卡、宿舍房间的钥匙等。
闷头、启自强、金立人、牛欢畅、艾晓玲等都分配在设计院船舶动力设计制造所实习。
这个设计制造所有300多名设计师、测试工程师和技师等,设有动力系统设计部、动力系统接口及外围系统设计部、动力系统组装及调试车间等职能部门,包含船舶使用的柴油多冲程内燃机组、燃油涡轮内燃机组、发电机机组等装备的设计及研制。
设计院还设有船舶本体、船舶电力系统、船舶工程装备、船舶生活系统、普通船舶(包括渔船、捕捞船、散装船、集装箱船、原油运输船、天然气运输船、邮船、客运船等)、特种船舶(包括海上工程船舶、石油及天然气海上钻井平台、海上维修船坞等)等几十个设计及制造所,整个设计院有近万名船舶领域的设计师、测试工程师和技师!
闷头感觉,霍先锋老师能够担任这个设计院总工程师,他真不简单啊!
闷头与启自强、金立人、牛欢畅等四人分配在一个集体宿舍里居住,宿舍里有两套上下铺的架子床,每人一个放置个人物品的铁皮柜,每人一套桌子及椅子。
启自强与金立人睡一套架子床。
闷头和牛欢畅睡一套架子床,牛欢畅爱干净他睡上铺,闷头只能睡下铺。
安放好行李物品,铺床后,牛欢畅和闷头带着刚刚领到的饭盒及餐具,去设计院食堂中午吃饭。
“闷头啊!刚才我在车上那样跟你开玩耍!你们没有生气吧?!”牛欢畅边走路,边侧头看着闷头!
闷头笑着说:“不生气!你说得对!英子确实像仙女啊!我高兴还来不急呢?!牛哥!你媳妇和孩子们还好吗?!”
牛欢畅愁眉苦脸地说:“唉!他们真不好啊!我媳妇和孩子来看望我之后,她们都留在京城我父母家居住和生活了!我父母只是京城一个工厂的普通工人,他们每个月的工资加起来一百块钱出头!在家里我是老大,我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他们都还没有成家,有的有工作,有的没有工作!他们四人还要依靠家里!为了贴补家用,我媳妇只能在我们家小区摆摊,做烧饼、油条、豆浆之类的东西卖!这样,他们勉强才能养家糊口,供我读书!”
“喔!你们日子过得真难啊!你的孩子都去读书了吗?!”
“唉!读什么书啊?!他们在京城没有户口!他们要去读书,必须交高价学费!一个人每年要一两千块钱的学费!我父母亲一年的工资也不够交一个孩子的学费啊!现在,我们只能让他们在家里自己玩耍!我儿子今年9岁,我女儿今年7岁!他们都应该去读小学了!唉!最近我媳妇又怀孕了!我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闷头同情地看着牛欢畅说:“牛哥啊!上次,我开车送你们回家!我看过你们家那个小区!你们那个小区人口太少,你媳妇在那种地方做生意很难挣钱!我听说,现代船舶工业集团基地以后要发展成一个几十万人口工业城市!现在这里已经新进了十几万人口!如果,你媳妇来这里的商业街里开一个饮食店,应该能够挣钱!”
“唉!来这里做生意,他们要租房子居住,租铺子开店!没有几千块做本钱,他们能够来吗?!这些我不敢想啊!”牛欢畅忧愁地看着闷头!
闷头笑着说:“牛哥!如果我给你一笔钱!你愿意让你老婆和孩子来这里定居、生活、做生意吗?!”
牛哥笑着说:“闷头!你真像帮我?!闷头!我知道你很有钱!但是,我牛欢畅不喜欢欠别人的钱财和人情!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有本事偿还这些债务!”
闷头笑着说:“我知道你是这种人!我给你们送钱,不要你还钱!你要不要?!”
“真的?!你送钱,我肯定要!快说,给我多少?!”
“好!我给你20万元钞票!够没有?!”
听了闷头的答复,牛欢畅惊得将手里铁饭盒和勺子掉在地上!
正好他们到了饭堂门外,他们捡起饭盒和餐具,去龙头处冲洗!
然后,他们进入食堂排队购买饭菜!
打好饭菜后,闷头和牛欢畅找一个僻静地方边吃边聊!
“闷头!你真给我20万啊?!”
“是啊!我想让你在基地附近的商业街,花几万块钱购买住房和商铺!然后,你老婆来这里开店做生意,你们送孩子们去这里的子弟学校读书!我想20万块钱应该够你们一家人应付到你毕业分配工作吧?!”
牛欢畅含着眼泪说:“闷头啊!你不能这样逗我开心啊?!我会得精神病的!”
闷头笑着说:“不逗你!等下我给英子打电话!让她给你送20万元现金过来!牛哥!我真心想帮你!你没有抛弃槽糠之妻,而且相敬父母,尊老爱幼,你是一个标准的好人!”
牛欢畅擦着眼泪说:“多谢闷头!下午我们去基地参观!到时候,你跟我去商业街走走!我想买套大房子和商铺等,到时候我将我父母也接到这边来住,我父母亲会做很多好吃的饭菜,到时候你去我们家里吃饭!”
闷头笑着说:“行!我们赶快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去商业街看看!我想,这里是新区,房产价格肯定非常便宜!因此,你肯定能够买到又便宜又好用的房子和商铺!”
牛欢畅兴奋地说:“没错!赶快吃!我担心等下它们涨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