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就是王姿漪了。
见有人来,一个婢女走出亭子,来到项臻和魏前两人身前。
婢女向魏前低头行礼道:“大人,您可有预约预约函?”
魏前瓮声瓮气道:“本将奉城主之令,来此巡查,你要阻挠本将?”
“小姐有交代,入亭须出示预约函。大人若没有预约函,请离去。”婢女不吭不卑
道。
“阻挡本将巡查,死罪一条。还不让开,不然我劈了你。”魏前抬手正要落下。
项臻抓住了魏前的手,“您没有预约函?”
“没有。”魏前看了看亭内的红衣女子,“她清高得很。没有预约,不会让任何人
靠近。”
“哦,”项臻觉得有意思了,“城主也不行吗?”
“不是,城主公正廉明,自然不会……”魏前正色道:“一城之主,岂会干这种事
?
项臻微微皱眉,“那您又干?”
魏前笑了笑,“我是为你着想,才出此下策,如果你不愿……你计较这些干什么
,进去不就完了。”
王姿漪忽然道:“让他过来吧。”
“你自个进去,这种场合我进去不合适。”魏前凑至项臻的耳边低语道:“莫慌,
,尽管上,天大的事有前叔给你担着。”
项臻无奈微微点头,随婢女到了亭内。
亭内的几个男子,见到项臻,脸上皆挂着极不友善的神色。顿时,亭内的气氛变
得沉闷起来。
“敢问公子名讳。”
王姿漪抬眉凝视着项臻,眸光晃出些许冷意。她娇嫩的双唇微翘,晶玉般的面容
氤氲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淡冰色。
“项臻,十九了。你叫王姿漪,这我知道,不用介绍了。”
项臻的头皮麻了片刻,美女是美得惊艳,一身垂感极好的丝质红衣,娇柔的肩上
披着柔顺轻薄的素白纱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前襟上勾出金色的蕾丝花边。
秀发高挽,淡眉似画,双眸如秋水,精致的瓜子脸透着白玉般的光泽,略高的琼
鼻下,是一张娇艳欲滴的嫩唇,泛着晶莹的潋滟之色!
嫩唇略向上翘,弯起难以言状的秀色弧度。
玉雕般的耳垂上,吊坠着一对淡粉的圆形耳环,而那尖尖的下巴宛如白莲花瓣似的秀美,线条优美的颈项白而长又显丰润细腻。
再望下看,颈项处的领口开得有些大,美丽的锁骨若隐若现,美得令人不敢直视
,用倾国倾城来形容,毫不为过。
蛾眉间透着一股高贵傲然的气质,让人顿生不可轻易靠近之感!
再看亭内这几人,穿着讲究,一身没有千儿八百金,也有四五百金。自己一副山
村人的装束,在这几个人中间一站,显得极其的格格不入。
但项臻不怯场。
衣装固然重要,能彰显一个人的身份和气质。而对于一个内心强大的人来说,没
太多用处。
他现在的内心虽不够强大,但在努力做到这些。对付这种小场面,还是游刃有余
的。
“十九?”王姿漪眉黛微蹙,“公子长得倒是很急……没见过你这么熟的。”
“熟才香嘛,有男人味。”
项臻微微思量着,美女已经看了,没什么可留念的,打算逗留一下,找个机会开
溜。
不是他钟意的菜!
准确的说,是他没钱,没地位,现在一贫如洗,门不当户不对的事,没必要去强
求。
“咯咯咯……”
银铃般的悦耳笑声打断了项臻短暂的思绪。
这一笑,那张高冷的面孔平易了不少。
王姿漪微抬白如藕般的柔臂,纤细的葱指微挡着琼鼻下绝妙的玉唇,“公子长得
够慢的,真让小女子羡慕。”
项臻定了定神,再看下去,只怕自己要沦陷在那勾人的妖艳中。微偏移视线,他
信口胡诌道:“我长得一副天生的婴儿脸,看不出实际的年龄,这很正常。”
“要长相没长相,要身高没身高,黑得像个炭头似的。整的跟个白头翁似的,你
披着一身露背露膀子的虎皮,有什么资格来此?”
旁边,一个长相俊美的白衣男子冷冷出声。
王姿漪的美目眨了眨,长长的睫毛也随之柔美的上翘,颇有意味的看着项臻。
旁边的另外七个男子,同样持翘首冷望的态度,横眉静看项臻的笑话。
“我会说啊,还会……”
项臻右手握拳弯曲,上臂鼓起一团肌肉,用左手指弹了弹那团肌肉,面不红耳不
赤的道:“你们看,我很壮,很有力,会打架。”
男子哂笑道:“无知村夫,不在山里好好呆着,跑来这里卖弄一身的蛮肉,你是
砍柴砍傻了,还是跌茅坑里了,做梦做到仙子这里来了。”
项臻动了动眉,“你们来得,我怎么来不得?砍柴怎么了,很丢人吗?”
几个男子都是亚城各大家族中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听了项臻的话后,在蔑视项臻
的同时,不由疑惑了,王姿漪怎么能让一个看似没见过世面的野小子进了亭?
要知道,王姿漪极少露面,一年就露那么三五回。王姿漪这次放言,谁能帮她完
成心愿,承诺以身相许。
并且,王姿漪今晚这次露面,限定的人数只有八人。
他们这些人,各自砸了三万多金币,从众多竞争者脱颖而出,得到与王姿漪见面
的机会。
一万金币,在亚城已是天文数字了。
普通的平民,累死累活一年才挣那么三个金币。可以说,为了争王姿漪,他们都
是下了血本的。
如果王姿漪让一个极有身份,很有实力的人免费进亭,他们可以适当忍一下。
但是,这么一个看起来很土,很掉价的乡村土鳖参与到他们的竞争中,他们当然
不愿容忍。
白衣男子抬眉道:“王姑娘,恕我直言,他不花一分一毫直接入亭,这不和你定
的规矩吧?”
“我强烈反对,太不合规矩了。”
其他几个男子也跟着附和。
王姿漪的容颜瞬间冰寒,眸光折射出不容置疑的光芒,“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我看这位公子顺眼,让他进来,有何不可?”
顺眼?
项臻微微一愣,这种话在这种场合从王姿漪口中说出,谁会信?
她有什么意图?
白衣男子眉目含怒,“我们为见你一面,花了不少金币。而这小子一文未花……”
“施尔风,我没强迫你花钱。”
王姿漪冰唇微动,眉尖上挑,“你的钱,你爱怎么花便怎么花,因为那是你的钱
。至于我想见谁,想让谁进亭,你们没有权利干涉。
我要干什么,这是我的事。你别忘了,你花的那些钱,我只是暂收,不一定会要
。说不定过了今夜,你的钱我都会退还给你,算起来,你并不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