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春药是你亲自去外面买回来的,要不是你打算喂我姐姐吞春药,想逼她出王府,我又怎么会下手把药灌进你们母子的嘴中,一报还一报,我还嫌轻了呢,这会打算让自己撇清关系,你有这个脸!”
二夫人的话音一落,冷心不由分说的接话出声,愤慨激昂的话语让老太君和大夫人的面色更加的重了三分,尤其是大夫人,当她听到二夫人买春药一事后,一向有着自己矜持的她瞬间将丫鬟呈上的滚烫茶水劈头盖脸的便扔到了二夫人的脸上,猝不及防的二夫人因为那杯水烫的吃痛出声,脸颊上更是红了一大块。
安若素曾听过,大夫人在怀公孙卿时,让二夫人乘着那空荡占了便宜有了公孙斐。两人宿怨已久,这些年因为公孙卿的身子,大夫人一直避居隐忍,如今终究也是到了爆发的时候了。能够隐忍这么多年,算起来,自家婆婆的气度可当真不容小觑。
“你进王府这么多年,我何时错待过你,错待过你的孩子,如今你们母子竟然用这样下三滥的招数对我儿媳,你究竟有没有良心!你对得起王爷的在天之灵么!”大夫人摔了那杯热茶,依旧不解气的大骂一句激动扬起的音调最终因为云嬷嬷的抚慰而平息。
大厅内鸦雀无声,二夫人再不敢多说一句,公孙斐跪在地上由始至终都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为自己辩解,就这般静静的跪着。众人的视线全都投向了老太君之处,只见她从座位上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向了公孙斐,说话之间便一杖打在了他的背脊之上,龙头磕在了他的脊椎骨之上时,公孙斐身子受不住的前倾,趴倒在了地上,疼痛难忍。
这一杖老太君下足了力道,不似以往,随后便见她开了口,厉声道“畜生,如今你倒是乖觉不言不语起来了,喝了几杯猫尿便不识得东南西北了不是,你自己说,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置!”
“公孙斐知错,请……请……老太君责罚……公孙……公孙斐……愿接受任何……处罚!”公孙斐这会清楚的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事实摆在面前也不过是无畏的徒劳罢了,与其如此,不如乖乖受罚,受打后的他吃痛的断断续续道。
喝酒误事,他不该因为心中烦闷便整日喝酒,现至如此,悔不当初。抬首之间看着公孙卿身旁的安若素,那好似是在看一堆粪土一般的眼神,让他心里一阵冷笑。
“母子二人每人杖责五十,打完了拖出王府,从此睿王府与你们再无任何的干系!!!”
老太君长袖扬起之时,扬声说道,那一句话落口之后。在场所有人的脸色全都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四夫人脸上无疑是喜悦的兴奋,对她而言,如今这最大的威胁已然去除,剩下的事情便更加的简便,三夫人的眼里泛着的是欣喜,她受气多年,这无疑是除了一口恶气,而五夫人只是在旁看着,生怕她们的下场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二夫人吓得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她不怕挨打,却在听到赶出睿王府这句话时,整个人好似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离开睿王府,那就表示着她将真真正正的一无所有,也便表示着,她的儿子和他一样,她做不到,更咽不下这口气。
“老太君,我们知错了,求求您看在这么多年我为王府做了不少事情的份上,您不要把我们赶出去,斐儿好歹也是王爷留下的一条血脉,您不能够这样!”二夫人怕了,她连滚带爬的抱住了老太君的裙角,哭丧着扬声喊道,如同丧家之犬一般。
“老太君,老太君,我求求你,求求你……”老太君不为动容,二夫人连忙的爬向了大夫人,卑躬屈起的哀求着大夫人能够手下留情,早已对她积怨已久的大夫人哪里还能够容得下她,在一脚踹掉了二夫人的手后,不再打理她。没了办法的二夫人这会只能看向了一旁的安若素,舔着脸,顾不得许多的她向着安若素所坐的位置而去。
只是还未近身,她的路已经让冷心的一把短剑给拦了下来“二夫人,你想想自己的人品有多差,这满屋子的人若是要帮你早就出口了,你爬到哪都没有用,死心吧!”
“王妃,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原谅阿斐,我们一时糊涂,迷了心智,求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求求你……”这一场闹剧下来,满屋子的丫鬟奴婢主子们都在看着二夫人如一条疯了的野狗一般乱转着求人磕头,这会,谁还能看得出跪在安若素脚下的人,竟然是平日里那个趾高气昂对人对事向来雷厉风行从不手软的二夫人!
安若素冷着一张脸坐在一旁轻叹一声后站起了来走向了二夫人,可开口的话语却不是对着二夫人的,而是对着沉默不言的公孙斐。
“一个女人,她生你养你教育你,最终还要为了你跪遍着满屋子的所有人,公孙斐,你不仅无耻,更加不孝,如果你是个有担当的人,该跪在这里的,不是你的母亲,还是身为儿子的你。”话音落下时,公孙斐的眉眼竟不如的转动了下,微微抬起。
所有人看着公孙斐之时,他冷哼着出了声,抬头看着伤痕累累的安若素“若我向你跪了,你便会放过我么,事情是我做下的,我已经认罪,王妃还打算向我说教!”
“我安若素向来有仇必报,你害了我,我自然不会放过你,说教算不上,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三公子你到底无耻到了什么境界而已,既然老太君下了命令,那便动手吧!”
安若素回以一记冷笑,此刻她浑身冰冷没了往日里的一点和善,她就这般静静的瞧着公孙斐,冷如冰凌的眼眸让公孙斐瞧着,竟有些不敢直视。
老太君发了话,安若素开了口下人们当即置了长凳四个护卫的手中拿着的三寸厚的板子蓄势待发,在旁的护卫拉着二夫人和公孙斐将他们强行按在了长凳之上,公孙斐不做任何的挣扎,却是二夫人,在一旁哭喊叫闹了许久也不曾安生。
院内,以老太君为首众人相继的排在两旁看着趴在长凳之上的公孙斐和二夫人,二夫人由四个人按着手脚依旧不停的挣扎,安若素由公孙卿扶着顺势的靠在他宽厚温暖的胸膛之中感受着那一分的安定,那三寸厚的板子打在人的身上从不是开玩笑的。至于那四个护卫,安若素早已经冷眼瞧出来,那可都是公孙卿的人,公孙斐这次真的将火烧到了他的头上,他是真的生气了!
“动手!”在众人聚神观望之时,老太君的手已然挥了下来,毫无任何怜悯的开口,执行命令的四人已然挥起了手里的板子。带着风势所打下的脆生生声响,只一下,便已经让二夫人闷哼一声后在说不出其他的话,闹不出任何的动静。
在云嬷嬷站在一旁数着数之时,有些胆小的丫鬟见不得血淋淋场面的吓得皱着眉头,偏着头。才十下而已,公孙斐后腰朝下的部分已然是血肉模糊,鲜血浸透了身上的衣衫,如啼血的杜鹃般印染了众人的眼眸。由始至终,公孙斐只是紧咬着牙关,一言不发,打的痛及了也只是闷哼一声,很是铮铮铁骨的模样。
而一旁的二夫人却是截然不同,早在打下第一记的板子时,她便受不住的大叫出声,血和着泪相继的出现。她不住的求饶,不在挣扎,只因为她越是挣扎,打在她身下的板子便会加重三分,满脸冷汗早已经疼的不知今夕何夕的二夫人浑然顾不得许多的在一旁撕心裂肺的大叫。此刻,除了疼,她感受不到其它。
那种皮开肉绽的疼痛好比剜心之苦,在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之后,二夫人依然受不住的昏了过去,而她的身下早已经看不出任何的模样,血色一片时,公孙斐叫出了一声“母亲……”
至今不曾开口说过一句求饶之话的公孙斐在这时候开了口,恳求着不要再打他的母亲,余下的杖责,他愿意来受,全都由他一人来受!最终,公孙卿准了他的话,在二夫人昏的不醒人事之时,命人拖走了二夫人。如废物一般的直挺挺的拖着她将她扔出了睿王府的大门。公孙斐的眼里带着担忧,在二夫人被拖出大院时,他不住的回头忘了一眼。
三寸厚的木板上已经浸透了血色,公孙斐此刻脸色惨白与他身后的那抹血色形成了一道鲜明的对比。安若素看的懒了,转头看向了别处,视线却在四夫人的身上落了下来,那满脸幸灾乐祸的模样真真的和现下公孙斐的模样成了一幕极端的映照。
安若素知道,这会四夫人心中是怎么样的想法。二夫人和公孙斐在这王府之中算是彻底的倒了,三夫人没有儿子成不得气候,而那五夫人,在经受了自己的一次打击后,更是上不了台面,如今这王府,能够碍她眼的也只有自己和公孙卿了!
在安若素的眼放在四夫人身上时,像是感受到目光的四夫人转头投过了视线,安若素轻轻的勾唇,随后不再看她,因为她的一记勾唇,四夫人只是冷笑着扭头,眼里泛着自信的得意!
一次杖责在大院之中整整用了一个时辰,待拖着已然昏迷的不醒人事的公孙斐扔出睿王府之时,门外早已经醒来的二夫人已经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她揽着公孙斐不停的叫唤着试图将他唤醒,可不管怎么叫喊,公孙斐说什么也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