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问着想跟公孙卿说他们是不是该换身衣服之时,公孙卿却已经带她来到了今天要到的目的地。顺着楼梯向上爬时,安若素这才发现这间屋子的空旷,和底下的杂闹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
公孙卿就这么带着安若素从捷径的一条道路直接的上了三楼最顶层的一间房间内,房间的位置选得极好,从这个角度从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这个楼层中所有的一切,窗户旁设了一派珠帘,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究竟坐着什么人,而里面却能够清楚的看到,这三层楼中,唯有这一处设的是珠帘,其它地方都是设的纱帘!
安若素好奇的打量这这里,怎么看起来也像是个赌坊,而且是个排场不小的赌坊,好端端的,公孙卿怎么会带自己来这里!正疑惑时,公孙卿却已经吩咐道“去发消息,让所有人到这里来见我!”这样的发号施令,让安若素心中的疑惑更加的重了。李毅得令退了出去,其他的几名影卫守护在门外不曾进来,安若素站在窗口,用着好奇的眼神不停的向下探知着,希望能够让自己发现些什么。
她环顾着四周看到最多的只有吉祥两个字,在这棟房子内,四处围绕着吉祥,安若素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却还是有好些没有明白!在安若素扮成好奇宝宝的同时,公孙卿却已经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她的面前,柔声说道“看到了什么,有什么想问的?”
安若素接过水,快速的喝下摇头“我在等你告诉我!”明明答案就在自己的面前,还要费心思去猜,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是她安若素会干的事情。
公孙卿看安若素这样赖皮的模样,忍不住的伸手用食指轻戳着她的额头,眼神中却溢满着宠溺“你以前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关于王府宝藏的事情嘛,如今宝藏就在你面前,你却装起了一副不管世事的模样来了!”
“宝藏,你的意思是,宝藏在这吉祥赌坊里面!”安若素惊讶,不由的扬声道!
公孙卿微笑食指轻点道“不错,竟然还能够知道这里是吉祥赌坊,那你还知道些什么?让我听听,你猜的对是不对!”
看公孙卿不愿将一切告诉自己,还不停的和自己打哑谜,安若素一下不乐意了。她扮起了娇弱,撒起了娇来“公孙卿,你也太小气了,什么都让我猜,我又不是猜谜的机器,你倒是快说嘛!”没了一点的耐心。
公孙卿看安若素这样的懒,没了办法,只能在她的鼻尖上轻刮了一下“你呀,越发的懒了!”随后将一本账册明细录放到了安若素的面前,让她自己去这里找到答案,当安若素狐疑的翻录着这本账册看着上满密密麻麻记载着的所有一切后,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传说中那个传的微乎奇神的王府宝藏根本就是埋在底下存了许久的钱财,而是眼前这些活着的,能够日进斗金的产业。
睿王府明着以朝廷的身份包揽了能够入钱最多的产业,成为除了那些正常商贾之外,最有钱的王府。那些,都是官道上能够拿得出手,来路算是较为光芒的钱财。而暗地里,却以相同的手法包罗了吃喝嫖赌中所有的产业,这些钱赚的是黑道上的钱,黑白两道,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而眼前的这座吉祥赌坊,便是其中的一处产业,它一天所收入的钱,远比王府在官道上所赚的钱来的多三倍,有那么一刹那,安若素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有谁会想到,堂堂百年显赫的睿王府竟然会做这黑道之中吃喝嫖赌这样的生意,虽然这种生意最是赚钱,可换在睿王府的身边,只怕会让吓得下巴颏掉在地上吧。
“骗人的吧!”安若素合上了手上的账册明细,不敢相信的说道。
“素素,这些日子,我何时有骗过你。”公孙卿微笑着摇头,开口说道。
“这怎么可能,打死你我也觉得不可能啊!”安若素依旧摇头。
“你若不信,那就看看东南方向的那个厢房内,坐在那里的人是谁!”公孙卿不强逼真安若素答应,只是指着那一处,让安若素自己去看,透过晃动的珠帘和拂动的轻纱,安若素看到了坐在角落之中,满脸忧愁着的二夫人。
瞬间,黑线缠脑。她竟然还敢来,不是说都输了五十万辆了嘛,她怎么还有钱赌。“公孙斐将他在城郊购得的两处宅院的房契典当给了吉祥赌坊,用房契来凑还债的赌资,他也算是够孝顺的了!”说完,便将账册中夹着的两张地契放在了安若素的面前,看着地契之上清晰的朱红色印泥,安若素不得不承认,一切都是真的。
公孙卿不仅仅是王爷,还是俱吃喝嫖赌店铺一身的幕后黑手老大。原来,他以前不管多大的一笔款子,他永远划账划的那样轻巧,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差钱,哪怕把王府的一切都给公孙卿拿走,他还有的是办法凑钱,根本没有半点的担心。所有的宝藏,便是另一笔藏在暗处的生意。
这睿王府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样多奇怪的地方,太让人匪夷所思了一些,安若素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东南方向的厢房内,却已经传来了一阵一阵轻蔑的叫嚣声。
“二夫人,你到底还有没有钱赌,往日那么豪迈的人,这会怎么就变得缩手缩脚起来,若是没钱,只管向老板赊就是了,睿王府还怕还不起这点的小账么?”安若素循着视线,看见庄家这会正用着挑衅的话语和目光试图激怒着早已经输红了眼的二夫人。
“听说二夫人如今已经不是睿王府的当家,咱们还是别为难人家,我们自己玩就是了,怕一个穷鬼做什么!”这其中,另外一个干瘦的赌徒在一旁轻笑的说道。
几个人一来二去的言语刺激间,二夫人果然受不了的唤来了赌坊中的管事,豪迈的签下了一纸欠条,再一次借了三十万两的银子,然后扬眉很是得意的看着刚才讽刺她的所有人。
安若素在一旁看着,很是惊诧。她倒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节约克制为何物,再看一旁的公孙卿在看到二夫人签下那一纸欠条后,唇角扬起冷笑,只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哼!”好像对这一切都很是不在意或是见怪不怪的模样。
安若素很是不解,他们母子都已经到了变卖以往财产的地步,她竟然还死不悔改的借这样大的一笔款子,她就真的不怕让追债的人砍死街头吧。那次在那个隐秘的小屋外头,她可是亲耳听见,二夫人跟公孙斐亲自保证过,唯这一次,只这一次的,这会,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她怎么会在这里?”安若素抬头,看着公孙卿,问道。
“今天是十六,她若不在这里,又会去哪里?”公孙卿嗤声言语,话语里是满满的不屑之声。
安若素哦了一声想起来,每月发月俸时,二夫人都会在吉祥赌坊出现,将手上的银子尽数输干净后,才会甘心回去。可这会这对母子都快走投无路时,她竟然还有胆子出现在这里,确实很是厉害!
“我听见她和公孙斐承诺过,她往后再也不会来赌,我原本以为她是说真的,却原来,是假的,她竟然还待在这里,这么多年,她吞下的王府银子,还是回到了你的手上,一切不过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您老人节还真的是把一切都算计的透透的,你真是辛苦了。”安若素耸肩说道,对二夫人很是惋惜,这个聪明一世最终栽在赌博上无法翻身的女人。
公孙卿摊手“除了上个月处于危险时期的她没来这里以外,每个月她都是如常的报到,如今,我这里她又欠下了三十万两的银子,也不知道,公孙斐是不是要把城郊他刻意吞下的那家纱场在给卖掉,才能贴补她母亲这会的危难!”
“诶?”安若素听公孙卿话里笃定的那股意思,一下子觉得这其中有秘密,皱着眉,她拉住了公孙卿的衣袖,开口道“你为什么这么断定她一定会输,你是不是给她下了套。”安若素很是确定的觉得,这里面藏着无数的猫腻是她所不知道的。
“呵……”看小女人这样的机警,公孙卿在一旁饮起了一杯桂花酿,轻笑了起来。“这些人可都是我特殊训练了专门对付她的,要她赢她便赢,要她输,自然一分都不会给她剩下。”很是自信的公孙卿嘴角含笑的说道。
那模样看的安若素在一旁很是佩服的为他竖起了大拇指,天生腹黑的阴谋家,公孙斐和二夫人好比是孙悟空,不管在有多少的七十二般变化,却也逃不过公孙卿这个如来佛的手掌心。这么多年,用尽心思在王府之中刮钱,可最后还是落进了公孙卿的口袋,为人操心为人忙,不知道在知道一切真相后的二夫人公孙斐会不会想要一头撞死在柱子上才会觉得甘愿。
“你想通过大夫人的手把公孙斐手里操持着的钱财全部的拿回来么,可二夫人又不是傻瓜,她还真的每月都来这里报道,等着你来剥削她么?”安若素不懂,精明如公孙斐二夫人这样的一对母子,竟然还会沾染上这种赌博,明知道会只出不进的东西,尤其是二夫人,旁人扣了她一两银子都会被打的半死在扔出王府的女人,竟然会染上这种赌瘾,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