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二夫人咬住的感觉让她十分的火大,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收口的四夫人就这么狞笑着开口“大家都是明白人,既然咱们的王妃都已经把事情捅出来了,她想要什么我不过是帮她明说了而已,况且她是名正言顺,你们呢?这些年,三公子忙里忙外,可至今连朝堂的门槛都没跨进去过,何苦呢?”直捅着她们的最痛处,毫不怜惜的下手。
“韩丽君,你可真是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自己又好的到哪里去,你别逼我把你干的那些龌龊的事情全都抖落出来,要不然我要你好看!”被逼急了的二夫人再也不打算戴着任何的面具和四夫人两个人争吵,她直接的撕破着脸皮,冲着四夫人指名道姓的大骂。
站累了的安若素就这公孙卿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她们这么吵着其实还蛮好看的,比起泼妇骂街有意思的多,公孙卿不着急离开,那她也等着好了,虽然四夫人一度想把矛头转嫁到自己的身上,可来了劲的二夫人这会根本没时间理会自己,专门对付着她一个人。
“哟,二姐姐这是怎么的了,我这不好好的站在这儿呢嘛,你想说什么就说好了,我可不见得手上的东西来的比你少,正好咱们王府这握着实权的人可都在这里,那大家都敞开了说,我倒要听听,你手里拽着我什么把柄。”
面对四夫人的无畏无惧,二夫人一时气结。这睿王府的人说到底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干净的,自己也一样,她喜欢赌,每个月都会从月钱和账目上支出一笔银子来过过她的赌瘾,一开始只是小赌,可后来演变成的是一个巨大黑洞般的大赌,十赌九输之下,原本支出的银子越来越多,账目亏空的越来越大,公孙斐每个月都想尽了办法为她将府里的账本填平,虽然自己知道终有一天自己会被害死在赌上,可她却始终不能自拔。
这会若真的把那些肮脏的事情捅出来,那么两败俱伤下只有坐在那里像是看猴戏般的两个人受益最大,老太君已经把府里的权利交给了安若素,若这会他们在闹出些什么事情来,那么就真的无法收场了。
“四夫人既然已经为自己选好了东家,那也不必为了讨好某些人再来损我们母子!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四夫人说的不错,大家都是明白人,既然老太君已经下令让母亲交出当家之权,我们自然会好好的执行,也还望王妃不要让老太君失望才是,毕竟这全府上下大大小小的人,那么多张嘴,要做到妥妥帖帖可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以后咱们就看王妃的表现了。”
在两个人你争我斗吵闹的不可开交之下,在一旁观望了许久都没有看口的公孙斐轻笑着将自己的母亲拉到了身后,随后挺身而出。既然人家点到了自己,安若素当然也要做做场面的回敬一番。
她笑着起身,从容开口“承蒙老太君看得起,素素自然会将一切做好,当然,也还望二夫人和三公子能够手下留情些,毕竟素素也是好面子的人,你们把账册账本做的容易些,或许浅显易懂些,那我往后的日子自然就好过了!”
随后在见到二夫人脸上僵持着的那抹不甘之色后,安若素顿了顿,若有所悟的继续道“我刚想起来,二夫人说珍宝阁被盗,那咱们的第一件事情就从珍宝阁开始吧,好歹也要盘查一下这库里面到底失了哪些的物件才是,至于刚才四夫人说的吉祥赌坊,我觉得也该派人去那里查查,毕竟这举世无双的净瓶是从那里出现的,若是能让管事的画个画像找出那当净瓶之人,能够将他抓起来,那应该是再好不过的吧!”
安若素的话自然是争对着公孙斐身后的二夫人所说,而在她的话音落下后,公孙斐身后的二夫人面色一下子由刚才的气焰嚣张变成了毫无血色的惨白,两种对比显示着她这会的极度心虚。
“王妃这话说的在理,确实可以差人去,最好是带着二夫人的画像直接的去问,是不是她带着这瓶子去当的银两,再问问那银两又去了哪里,也好让有些人坐实了罪名百口莫辩才是。”就着安若素的话,四夫人巧笑嫣然的说道,这一下,二夫人彻底的噤了声,就连公孙斐也没有再多说一句。
“素素,我心口疼的厉害,扶我回去吧。”僵持之间,原本坐在那里不发一言的公孙卿却突然的出声,极其虚弱的说道。安若素连忙的让小茜帮忙,也顾不得站在这里的其他人,直接的扶着他便出了门口,管他身后的硝烟是否还在继续,目的反正已经达到,其它的一切她并不用再管什么。
在安若素扶着公孙卿出门之后,四夫人也准备带着自家的丫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是前脚才刚踏出了门,后脚却已经有人拦了上来。公孙斐紧绷着的脸在这一刻看着四夫人。皮笑肉不笑的扬唇“四夫人,你真以为帮了安若素她会对你感恩戴德,帮你在老太君面前说话让瑾儿回到你的身边吗?痴人说梦!”
“我有说过帮她是为了瑾儿么?”面对有些人的自作聪明,四夫人的脸上一阵的不屑。“时候不早了,我该去看看瑾儿了,二夫人,三公子,恕不奉陪!”
当这原本热闹非常的大厅变得空空如也之时,二夫人彻底的跌倒在了地上,忿恨的垂着手下冰凉的地面,而走出大厅的四夫人,脸上却露出一抹狞笑。
帮安若素……不,这并不算是帮,大家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这世界上哪里就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在净瓶出现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了安若素的意图,自己会选择帮她,无非是因为公孙斐母子太过不好对付,有公孙斐母子在一天,她和她的瑾儿就永无出头之日,若是换一个人,那么一切是不是就会来的简单的多……
可惜,她的如意算盘却打错了对象,若有一天,她知道在安若素背后出谋划策鞭策教导的男人有多厉害之时,她一定会后悔,今天所做的决定!
当四夫人还在为着自己所做出的小聪明沾沾自喜信心在握之时,安若素已经和公孙卿回到了洗梧苑,施了针灸的公孙卿恢复到了以往的正常姿态,这是他每天出现在众人前必须经历的必修课,出门前喝药控制面色的病态,回去后便施以针灸将身上的药性排除体外,以免身体被药性所伤。看着莫大夫手上那明晃晃的长针扎进公孙卿的身体时,安若素的心始终都会不由自主的抽搐一下,为公孙卿的心疼,也为他的无奈。
当然这中酷刑不是每次出去都会实施的,只有在面对公孙斐母子时才会特意的去吃药,公孙卿说这些年她们两个人深知他的身子到了何种的地步,所以,只有在面对她们的时候,他才不得不吃药,听着这话的同时,安若素用一种要把这对母子扒皮抽筋的感觉。
“素素,你没有什么想问的么?”苍白的脸上密布着细雨汗珠的公孙卿在莫大夫将身上的银针全部取走之后,对着一旁皱着眉头的安若素轻声问道。
安若素的神色有些恍惚,在听到公孙卿的声音之后回神的坐在了一旁,双手撑起了下颚“问题倒是没有,我就是在好奇四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罢了,我和她向来水火不容的,今天她无故的帮我,这其中一定都阴谋了,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看来我以后还是要多多的防范着她点,这个女人太邪门了些!”
安若素高度的警惕性来源于她这几个月在王府的摸爬滚打的实践,受伤的太多,自然也学会了防范的最佳本事。今天的安若素觉得四夫人的城府极深,虽然没有弄明白她为什么要帮自己,但对于她的帮助,安若素是不会带着感激涕零的心的。
看小女人面上露出的一脸提防之色,公孙卿不由的轻笑一声,伸手轻刮着她的鼻梁“若论小人之心,这世上若你说第二,谁都不敢排第一。不过……我很满意你的提防之心!”四夫人,她能有什么想法,不过是打算坐收渔翁之利而已。
“是是是,我是真小人,你是伪君子,你要是不满意我心胸狭窄,我怎么能够帮你呢,你说是吧!”安若素促狭的贬低着自己的同时,顺带着把公孙卿一并的拉下了水,因为这家伙伪的可不止那么一点点。
“嗤,你这嘴巴不饶人的功夫越发的厉害了,还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听着小女人调笑的话语,公孙卿不置可否,只是莞尔一笑,泛着润泽的薄唇轻轻扬起,异常的好看,每每他这么对着安若素笑时,安若素都会不自觉的沉浸在这份勾人的帅气美艳中。
美色害人!安若素痴呆着的同时,脑子印现着几个字提醒自己不能沉迷面前这个美丽的诱惑。而一旁的公孙卿却已经把她垂涎三尺的动作给记录在了脑子里,坏笑的勾起唇角,邪邪的出声“素素,鉴于我是你的相公,若你想要扑倒我的话,我是不会介意你的放浪的!”说完还做出一副,你来扑我吧,我甘之如饴的表情。
放浪!!!(─.─|||安若素的脸上不由的竖起了三根黑线,随后在丢给了公孙一个鄙视的眼神后,摆手道“收起你的色心,若说放浪,放眼世界你公孙贱贱可是首屈一指的人物,我这样的小喽啰在你的面前,那简直是不堪一比的,和您老比起来那算什么呀,所以,你当然会不介意啦,我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