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卿将那些原本属于公孙凌的亲卫收拾完后,对着汗王带有诚意的解释着关于一切的来龙去脉,便连声的说了好些抱歉的话,来者是客,他们因为自己国家的纠纷成了无辜受害之人,理当赔礼道歉,所幸汗王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公孙卿又来的及时救了他们一命,便也没有恼怒亦或者是深究,公孙卿命人重新准备了崭新的马车,带来的亲兵护卫一路小心翼翼的护送着汗王和公主,不让他们再受到任何的骚扰,这样宾至的招待极尽少有。
这一次,公孙卿并未再走在前头,他和李毅两人走在了大队的后头,由着顾一帆走在前头带路,他和李毅此刻要做的是看守住才抓住的一行黑衣人,临行前,公孙卿特意问冷然要了上好的迷魂药刚才在擒制住那一行黑衣人时,便没人一粒塞进了他们的嘴中,一来,这些人都是受过特殊的训练,一般他们的身上都带着烈性的毒药,一旦任务失败,他们第一件所做的事情便是自杀,这样做能够有效的防止他们做出这样极端的事情,导致他们揪不出幕后的黑手,所做的一切都成为白费,二来,为了让一道前来的兄弟们省些经历,灌上些迷魂药是最好不过的途径,显然,公孙卿所做的决定十分的明智,浑身瘫软被关在囚车中的黑衣人根本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等待的便是任由宰割。
而在公孙卿挺直着背脊策马扬鞭时,走在前头的马车窗口,穆環浅不时的从马车中探出头一路的观望着公孙卿,两眼有着一抹桃色般的光亮,一副心花怒放小鹿乱撞,开了春的模样。
显然公主都爱英雄,公孙卿刚才的出场方式将公主心目中英雄的模样勾划的一分不差,穆環浅一下打破了心中对中原男人瘦弱矮小的偏执印象,他发现中原男人的英雄气概并不比他们大漠的勇士来的差,至少刚才就是中原男人救了他们。
十七八岁的花季年龄哪个少女能够不怀春,这其实可以理解,回程的路并不似前去的路途走的那么快速,回到京城时暮色已然到了四合的时候,而这一段路程,这位番邦公主已经来来回回的看了公孙卿五六次,就连下车休息时,她都对公孙卿格外的友好,就算公孙卿多么委婉的保持着距离,可她还是使劲的贴上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怎么了。
李毅看着那公主再一次从车窗外探出头,坐在马背上颠簸着的他不由扬起了一抹戏谑的笑容冲着公孙卿说道“王爷,这次出门王妃本来为你担心的要死,可她若是知道您出门将那番邦公主的心拽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光看那样子,那公主也是个难缠的角色,他们来这里可是为了和亲的,小心那公主不选皇上选了王爷,到时候可真的会打起来的。”他们的王妃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这要是斗上了,那王府就当真跟个戏台似的了,连一天安宁都没了。
公孙卿也不傻,自然清楚的知道那公主对自己抱有一个什么样的心态,这会他当真后悔自己刚才的英雄之举,要知道会成为这个局面,他刚才一定躲在后面定然不会走在前头,安若素有一句话说的不错就是,这会的公孙卿太过妖孽,他本就长的帅气俊逸,那种与生俱来的皇族气势加之他身上的那种侠义之气更是将那份仙气展现的淋漓尽致,安若素是个出了名的醋坛子,这要是让她知道了,当真要闹个不吵不休了,所幸自己并不是个贪心的主儿,这一生他有安若素一人便已经足够,多了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他废了多大的心力才将王府里那些麻烦人全都请了出去,他不会傻到再请个麻烦回来。
“闭上你的嘴,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成哑巴。”看着前方那道炙热的目光,公孙卿对着李毅瞪了一眼,厉声道,李毅一看公孙卿板起了脸,轻咳了一声闭了嘴。
早已经收到消息的公孙皓在十里亭处亲自等待着乌客汗汗王和公主穆環浅,下了马车的穆環浅细细的打量着面前这个一身明黄的男人,心中只道面前的男人长的确实不差,可他对公孙卿有了先前的一种好感,就算第一印象不错,她也始终觉得公孙皓没有公孙卿来的好。
而他的父亲乌客汗汗王自然清楚女儿心中的所思所想,他浅笑客气的对着公孙皓行礼,随后和气的和公孙皓谈着些两国之间的一些事情,而眼角余光却一直放在自家的女儿身上,穆環浅的目光则一直放在公孙卿的身上,片刻不离。
“汗王,朕已经为汗王在宫中准备了一场宴席,为怕公主一人烦闷,特意为公主请来了朝廷命妇作陪,汉家姑娘的舞不似大漠姑娘的舞来的豪情,若有不恰之处,也请汗王多多提点。”公孙皓此刻的友好接待就好像两方会面时必要所走的程序,他在前头好客热情,而公孙卿则在人群中寻找着那抹他要寻找的身影。
在他放眼望去时,果真见到了人群之中那个一身狐裘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女人,在见到自己时,安若素亦是快速的本想前,长发随着奔跑的动作随风舞动,白色的狐裘随风飞扬死落地仙子一般,若穆環浅的美带着一种异域风情的妖娆妩媚,那么安若素的美则是属于汉家女子所真正的那种古典之美。
淡扫的峨眉,微扬天笑的脸,绝色的容颜倾国倾城便是前来围观的百姓都已经有些心驰神往。安若素毫不顾忌的直接抱住了离家三天的公孙卿,阳光下的两人如此的登对,俨然是从画中走出的一对璧人,而不知内情的穆環浅这会脸上本持着的含羞带怯的表情被尽数打散,少女怀春的那抹情怀被生生的扼杀在了这一幕的环境之下,脸从微笑变成了忿恨和嫉妒,一下便难看了许多。
而公孙卿却毫不忌讳的为安若素轻捋发丝,好似这只是一件普通至极的事情,早闻睿王爷睿王妃夫妻恩爱,如今亲眼所见百姓们更加坚信这样的一对璧人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是在百姓们乐声浅谈的时候,他们却没看见穆環浅的脸此刻是有多么的发臭,她的风头被安若素的出现全都抢了个干净,她不服气。
公孙卿没有随同公孙皓他们一同回复,他将满车的黑衣人交给了李毅处理后便带着安若素向着王府的方向而去,临走前,公孙皓则嘱咐着他关于晚些时候宴席的事情,公孙卿点了点头随后对着乌客汗汗王点头微笑后转身带着安若素离开。
“刚才王爷身边的女子是?”在公孙卿走后不久,乌客汗的汗王便浅声的向着身旁的公孙皓问道。
“那位便是睿王爷的妻子,睿王妃。”公孙皓见汗王发问很是客气的回答道,而身后的穆環浅则快速的回声道“皇上,晚上睿王妃也会来参加宴席么?”
“这个自然,朕一早便和王妃打过招呼让她晚上来参加宴席,王妃有个妹妹,和公主的年龄相仿,应该和公主合得来,相信公主不会闷的,奔波了这么久,公主和汗王就先上马车,回宫之后好好的休息片刻。”
不知道事情缘故的公孙皓便这般回答着,就他这么看着是真心实意的觉的冷心该是和这位公主合得来的,只是他却不知道,穆環浅这会才不需要跟谁合得来,她这会心底里堵了一口气,一口不服输的气,显然,汗王将女儿的变化尽收眼底。
夜晚对冬天的京城来说降临的一向快速,当夜幕降临之时春熙殿的大殿内外牛角宫灯高挂照亮着周遭的一切,舞姬们穿着轻薄的长水袖对襟纱衣在烧起着炭炉将整个内殿烘烤的温暖如春的殿内轻摆身姿舞动着扣人心弦的舞步,而在她们的四周围绕而坐的便是此刻前来参加宴席的王公大臣已经朝廷命妇。
太后喜静一早便打发人来说让参加宴席的宾客们尽兴,还赏赐下了许多的物品给穆環浅,示意她对乌客汗汗王的欢迎,这会,公孙皓身着明黄色的龙袍坐于大殿正中,汗王和穆環浅则坐在公孙皓的左下方,左相和公孙卿安若素则坐在公孙皓的右下方位置,其余的一众大臣相对而坐,众人嬉闹声声,各自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安若素陪着冷心两个人在底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这话,公孙卿则将她最爱吃的菜为她布在了碗碟中,两人的浓情蜜意瞧得人是满满的眼红,这些眼红之中的人自然包括着穆環浅,在众人浅声低声说话之时,一旁的汗王却已然站了起来,向着上首的公孙皓开口道。
“皇上,我诚意来此不仅仅只是为了两国同盟之间的友好,更有一件事情希望皇上能够同意,小女浅浅已经十七,按汉家姑娘的年纪早该到了嫁人的年岁,今日我乌客汗在此请皇上做主,将小女嫁给睿王爷为妻,瑞网是难得的人中龙凤,才又救过我们父女一命,是个难得的汉子,英雄。”
此话一出,下方一片哗然,就连舞姬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便这么直直的看着一旁未曾说话的却有些发怔的公孙卿和安若素,公孙卿没料想那汗王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挑来这件事情来说。
而安若素则是看着一旁喜上眉梢对自己带有挑衅颜色的女人,一下那种一山容不得二虎的气势就这么表现了出来,说是和皇上和亲,原来这女人是和自己抢男人来了,亏得她刚才竟然没注意到,这下还是父女联合着前来抢她的男人。
公孙皓也不由的愣住了,他看着底下的乌客汗汗王,不由的面色微僵,淡淡道“汗王,睿王爷已然有了妻子,您是否考虑换个人选,咱们这里有的是大好的青年才俊,朕可以为汗王一一细数……”
“都说汉家男人三妻四妾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我女儿身为我乌客汗的公主,所求的只是个平妻,也不会抢了原先王妃的名头,再怎么说,我相信我的女儿配与睿王爷不会差到哪里去,身为王妃本该有包容大度之心,我相信,王妃应该不会小气到不能接纳我的女儿吧!”在公孙皓的话还没有说完之时,汗王已然快速的接话,将话语权丢给了安若素,他原本打的是在这样一个人多的场合,安若素和公孙卿定然不可能拂了自己的面子,拒绝这桩亲事,尤其是安若素,她身为王妃,就算小气也不能在此刻表现,可惜他的算盘打错了。
安若素本就不是一般的女人,她起身走至汗王面前微微福身“汗王似乎没打听清楚睿王妃的脾气,在这里,谁若多看王爷一眼我安若素都会不愿意,更何况是娶个女人回家摆着,这件事情我不会同意,除非我死了,你女儿才可以嫁进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