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叔豪不犹豫地驱赶着老黄马来到了集市的街道上,这里人还挺多的,大街小巷都是叫唤的小贩,有交换物品的、赶集的人来人往的,铺子很多,糖人、铃铛、钟鼓、首饰、油纸伞、布匹、良品铺子、街头卖艺的……各种特色,让人眼花缭乱,似有一种小繁华的景象,热闹非凡。
当然,这些都是在老黄马出现之前的情景,而当马拉车出现在街道上的那一刻,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端坐在车尾上的那个少年人。
行人的眼光充满了好奇与诧异,因为在所有人看来,这个少年人太奇怪了,无论是装束,形象,特征,从头到脚,哪一点无不透露着并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气息。
对此萧小梅并不在意,在这充满历史尘埃的古代社会中任谁看到一个现代人都会忍不住好奇,做出一些特殊的举动。
时叔也没有理会行人的目光,只是架着老黄马来到了一个叫王屠夫开的生肉铺,因为早在西南大草原,回来的归途中,他就想好了说词。
“嘿,老王,这几天打了不少好东西,来验货吧!”时叔还是一如往常一样看着对面的粗壮大汉说道。
其实王屠夫算是时叔的老雇主了,而时叔也算是王屠夫的老顾客,平常里时叔提供生畜,王屠夫提供银钱,两人也算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这一回二往的,也就熟络了起来。
“哦,原来是老时啊!看来失踪这几天有好货呀”王屠夫眯起那狭小的眼眸,只能看到一条细缝,随后,目光转向了萧小梅。
“哟!你家娃娃呀,看起来还与众不同呢!”
“瞧你这话说的,这是我大侄子,今年刚满十八,家中老爷子刚去世了,没人照顾,这不,这几天不正是要去把他给接回来吗,也好有个照应不是。”时叔也还真能编,萧小梅在一旁充满了怪异,咋就成他大侄子了,这演技要是放到现代都能拿奥斯卡金奖了,不过也没有拆穿他。
“也不知道这小子受了啥刺激,竟把头发给剪了,还穿得这么不伦不类的,真是气死我了”
说着便假装着嚷怒道。
小梅在一旁却是无语了。
“唉~老时啊!这孩子也怪可怜的,刚遭逢亲人变故,一时受不了,做出一些举动,也是正常的,换做是你也难受啊!”
时叔也感慨说道:“是啊,所以我才想着要把他带回家中,生怕他一时想不开,而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王屠夫也很附议地点头,朝着一旁的小梅开说道:“小郎,人生在世固有一死,没事,看开一点,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就好了。”
小梅倒是被这一唱一合的给整懵了,也不由得不去附和几句“小梅多谢王叔好意,我现在挺好的,这段时间也想通了很多,劳烦王叔挂念了”
“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男儿志在四方,年轻人应当心向更广阔的天空”
“对,小梅紧记王叔教诲”萧小梅拱手道,其实这都是从古装剧里面学来的。
王屠夫看了大笑道:“哈哈哈,汝子可教也,不错,还是个懂礼貌的好小子,咋一看就知道是某个贵族圈儿里出来的世家子弟了。”带了几番调傥。
做戏得做全套。
“王叔说笑了”
“哈哈哈哈”
一段小插曲,又回归了正题,老王用力把手里的杀猪刀剁进了砧板里,转头来到了拉板上,“呀,好货啊!两头花麋鹿,一只野猪,四只兔子,还有三个花豹,哪弄的呀”
说着边用手翻起了车上的动物尸体,还不时地用手指戳了戳,不断地打量起来。
“老时能人啊,连花豹都能打到,这花豹在肉场上可是出了名的稀有物种啊,多少想吃的人都吃不到”
“就这三儿,少说也得二十两纹银呐”老王用那满是惊诧的目光盯着时叔道。
“你,真的打算搁我这儿?要是放到西城也许三十两都不是问题”
时叔看着,满脸掉钱里的王屠夫,不由道:“我们哪跟哪儿呀!什么时候我时年打到好货不是先来你这儿,让你挑啊。”
老王笑道:“哈哈,好,不愧是俺老王的兄弟,就是讲义气,好兄弟”不由竖起了大拇指。
“那我就不客气啦!我全收了”
“这三儿二十两,外加上剩下的共二十五两怎么样”老王拍着胸脯豪气道。
“全部?那不行,还要留两儿回去下锅呢!就要那头花麋鹿跟两只兔子。”时叔指着说道。
“没问题,就当我送你了,钱照旧。”
时叔也相继笑了。
马拉车离开后,往着西城区的方向走去,小梅坐在车后有些埋怨道:“老时,你为什么要跟王屠夫说我是你大侄子,这不是占我便宜么,还说我想不开,要自尽,我一个大男人,至于么!”
“老时是你叫的吗?没大没小,以后不准这样叫。”
“既然你叫得我叔,那你当然就是我大侄子咯,这很正常嘛,说你有自杀倾向也是实话呀!”
这话差点没让小梅给气背过去,敢情还真把自己给对号入座了,也只能无奈道:“好吧!你开心就好。”
“听你小子语气,似乎还不愿意?”
“那你下车吧!打哪来回哪去”时叔有些玩味说道。
“我你是甩不掉了,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你要是不让我进门,也可以,我就在这大街上说我是你的私生子,不给生活费就算了,还要赶我走,大不了就同归于尽,反正我是无所畏惧的。”小梅也不吃这一套。
“哟!还来真的呀!”
……
时叔牵着缰绳来到一个叫季大娘开的米铺,买了一大袋子米,说什么这里的米价要比别的地方便宜,硬是从东城区跑到了西城区。
“好像这边的油盐醋也比较便宜,多带点回去。”
“好,那你快点儿”都说男人怕女人逛街,现在小梅想到的是,原来男人逛街也是如此的疯狂,特别是持家的男人,更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