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好后,小梅把换下来的脏衣服清洗干净放到了一旁,海里有很多礁石,他随便选了一颗,坐在礁石上,感受着大海的味道,海风呼吁的美妙,同时也思量着今后的日子与对这个世界的好奇。
他觉得既然无法离开,那便要学会适应,既然来到,那便要去探索,既然好奇,那便要去了解,这是此时的想法,也是行动的必然,但,他更在乎的是,今晚要吃什么,或者想到那片山林的珍馐应该很美味,海里的鱼也应该很美味。
可能是对之前那鱼的偷窥感到不满,于是便开始了一场捕鱼行动,虽说这片海很大,但鱼却足够多,没多久就抓到了两条。
光鱼还不够啊,他从海边上顺了根藤把鱼穿在了藤上。又去了来时的那片山林,抓了只野兔子,展开了一场开膛破肚的表演。
把树枝洗干净,然后把兔子与鱼都穿插好,又回到了崖洞间,因为现在的太阳离地面越来越远了,黑夜就要来临。
他也实在想不清楚太阳为什么没有东升西落日出黄昏,就像垂直的平空出现与平空消失,它的运行轨迹应该是与地面垂直的一条直线距离,一天中只有大小的变化,位置却未曾动过分毫,这应该就是这个世界与地球的不同吧!
小梅没有多想,他在洞外造了一个火坑,是用树枝堆的,火坑两边插了四根树杈,洗好的兔子与鱼都放在了树杈上。
今天就来个烧烤圣宴,他拿出打火机点燃了火,开始烤了起来。
打火机是老郭头塞进来的,也是多亏了他,才能顺利地烤肉,要不然真的要学古人的那种钻木取火,且还不知道能不能行呢!
当太阳最后一丝光线消散,黑夜悄然来临,随之降临的是漫天繁星,然而却并没有与之随行的月。
这个世界越来越让人好奇了,显然不是因为新鲜而感到振奋,反而是因为与原世界的不同而略显孤独。
天上繁星没有丝毫移动的迹象,就像是固定永恒在空中,明亮至极,把四周都照亮了。
也好,吃烧烤时不用点蜡烛了。动手翻了翻树枝,烤肉也差不多了,隔着空气就能闻到一股肉香,实在是忍不了,吃肉、赏星、思考人生岂不快哉!
小梅拿起兔腿,由于滚烫,撕咬时有点慢条斯理,不错,在现代生活中这是很有气质的吃法,主要还是看人吧,因为好看,所以好看。
这兔肉味道还真不错,主要是没盐,要不就更好了。
这是小梅来到这里,吃得最好的一顿了,说是大餐都不为过。
他盯着两条鱼看了一会儿,心心念到还在为今天的事情不平,总感觉自己吃了亏,吃了这两货也是活该,谁叫它们是同类呢,好色。
过了许久,吃饱后,收拾了残局,看了看这夜色,便回到了洞中。
他来到这今天刚用干树叶编织成的草席地面,从行李箱拿出被单铺在了上面,这是防止干树叶会搁到背部,感觉到不舒服,接着又拿出了棉被,因为这里的夜很冷。
其实被窝里很暖,很舒服,不过就是睡不着。
他尝试着闭目养神,但没有用,他起身去了外面,坐在岩石上,独自仰望星空,似在想些什么。
望着这片夜色,他最终还是回去了。
……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缝隙照在了崖洞里,小梅被早晨喝露水的秋蝉鸣叫声惊醒,惺忪的睡眼依然有点睁不开,他习惯性地拿起了杯子漱口,用毛巾洗把脸,水是用前几天刚接到的雨水过滤的,这也是没有办法,找不到水源。
洞外太阳跟昨日一样,悬挂在空中,没有丝毫变化,他不想生活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这很孤独,也很不习惯,所以他打算穿过东南的那片大山,看看有没有其他人。
他把背包挂在了肩上,打算进行这一天的旅行,因为他坚信一定能找到这个世界的人。
地面的沙石有点硌脚,走了十几里路,他来到了荒山前,这山路极其崎岖,很难行走,山里野草很茂盛,但并没有覆盖整座大山,所以路还是有的,但得靠自己走出来。
他最怕的是这大荒山出现电影上的那种大蛇,变异巨兽之类的,他从地面上拾起一根木棍,当作探路用,在这种地方,每走一步路都要小心翼翼的,四周乱石居多,山间林木交错,很难行走。
看着绵延不断的山脉,小梅心生了退意,走这里,还不如走西南大草原。
他原路返回了,因为山脉茫茫,看不到尽头。
山脚下有条沟,水很清澈,他把有些破损的运动鞋脱下,袜子也脱了,双脚任由冰凉的山沟水浸泡,这太舒服了,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嘴角还在发出丝丝**!
说实话,对于这场旅途,他多少有些失望,不是因为山沟水太好却带不走,而是眼前茫茫山脉不知绵延几千里,无法探索之后的天地,令人心生绝望,来时多少有些希崎,现在看来,这份希崎算是破碎了。
他迈着有些沉重的脚步往回走,没办法,只能去往那片大草原了,因为这是唯一通向外面的路了,只是那里的面积应该不比山脉的小,也许要更广,可能要带上好几个月的干粮,可问题是怎么带,又没有车,又没有代步工具,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够走路,如果单靠走路的话,可能还没走到一半就要被饿死了。
他现在的处境很糟糕,心情也很糟糕,他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而那唯一的办法也是一条绝路,他甚至想到了自己可能要一辈子待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一路上都是骂骂咧咧的,有种喷火的怒气,无他,就想宣泄这几天积压已久的心态,也许会让自己更好一些。
当回到崖洞前,他惊呆了,因为此时眼前出现了一辆以往只在电视剧上出现过的马车,马匹整体棕黄,背上的棕毛随风飘舞,后面拉着一块像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三轮车底部的大木板,这应该不是马车,应该是典型的马拉车。
这马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黄骠马了,它那硕大的马眼不断盯着自己看,像是好奇,这里怎么会有其他人。
崖洞是开着的,他惊觉以瞬间的速度冲到洞中,只见一身穿粗布麻衣,长发披散在脑后,腰间系了一张兽皮的中年男人正认真的打量着平躺在地上的拉杆箱,此时心里满是疑问,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中年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头望向洞口的萧小梅,这更让他感到奇怪了,因为他从没有见过如此装束的人,萧小梅此时的心境跟他也是一样。
这种突兀的哑然显得格外尴尬。
小梅急忙跑到他跟前,尬笑道:“嘿嘿,这,这是我的”连忙把地上的箱子拉到身旁。
继续用他那忐忑的语气道:“对不起,对不起,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个崖洞是你的地方,我现在马上收拾东西就走。”
说实话,现在他还是很紧张的,毕竟这是一个陌生人啊,而且还是古代的,在这荒山野岭的,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万一要是遇到个变态,一个不好,把他给抛尸荒野,那岂不是要倒八辈子霉?
其实这也是一个机会,被困在这个地方那么多天,早就受够了,好不容易来了个人,他是不可能放弃的。
中年人很诧异,终于抵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道:“这位小郎,你是什么人,怎么一个人在这荒山,还有你的装束怎么如此奇怪,应该是外地人吧”
幸好这里语言跟地球并没有什么差别。
本来还想着偷偷跟着他找到外界的路,但听了这话,感觉有戏,不由道:“这位阿叔,我失忆了,我在那边山上摔了下来,摔坏了脑袋,只记得我叫萧小梅,我好像依稀记得我是从那边过来的”说着便指了东南方向,只好临时编了个谎。
中年人听了也是半信半疑,不过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因为这孩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会说谎的人,最重要的是长得好看,令人感觉很舒服。
“你说你是从那边烟云山摔了下来,失忆啦?”中年人明显很吃惊,他是知道的,那山极陡,摔下来是会要人命的。
“嗯,是的,我醒来的时候,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除了脑袋之外还有没有摔伤其他地方”中年人仔细打量着问道,看得出来,他在怀疑着什么,也对,毕竟是个陌生人。
“其他地方还好,过了这么多天了,应该都好了,就是右腿膝盖还很痛,都黑一块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他那无辜的眼神也真是够入戏的了。
右腿膝盖处确实是伤着了,不过那可不是什么山上摔到的,而是当时风沙太大,被巨石砸到的,也怪当时没注意,不过这几天都在用活络油,但也没见好多少,刚好在这里可以派上用场。
说着便拉起了自己的裤脚,膝盖上露出了一大块乌黑,这是伤及筋骨与血肉后长时间不治出现的淤血。
看着都有些心疼,这也让中年人内心最后的疑虑消散了。
“你这孩子,怎么一个人去爬那么高的烟云山,不知道那是很危险的吗,也就你运气好,要是换作其他人,早死了,你爹娘不管你的吗?”中年人语气很严厉,有点像大人在教育小孩一样,这让他感到有点别扭。
这时,不由让他想起了老郭头,他跟老郭头很像,一样的口吻,一样的表情……
不禁有点想他了,也不知道他在朝阳镇过得好不好,是否还是像往常一样帮别人做做小工,搬点砖头,赚点零钱,永远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满口吹着他家孙子的那些事。
这种追忆让他有点情不自禁,说道:“在我的记忆里,似乎并没有爹娘的影子,我是被一个老大爷养大的,他待我如亲孙,而我却不能伴他左右”
“你小子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记得这些”
“有些刻骨的东西,哪怕是死也是忘不了的,因为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萧小梅有些失神。
在中年人看来,他并非失忆,只是想不开,做了一些傻事罢了!
“唉,事情已经过去了,就由他过去了,虽然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人,总是要活着的。”中年人似乎看出了他的伤神,为此安慰道。
听这话,感情这位大叔是把他当成那种想不开想要自尽的人了啊,内心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不过也好,并没有直接挑明。
“阿叔,我想请求您一件事”他的眼神很真切。
中年人看着他道:“你说”
“带我走吧,我会很多东西的,我会做饭,会做家务,还会写字,毛笔字我有练的,我再也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了。”其实小梅还是祈求能够被收留的,毕竟人生地不熟的。
这话让中年人有些想笑,这家伙,细皮嫩肉的,写写字也就算了,还会干活?反正他是不相信的。
“你要跟着我?”中年人有些诧异,也有些释然“跟着我可能会很累,毕竟我是个打猎的,一个山野村夫,也给不了你好的生活”
“我不要好的生活,就想找个能落脚的地方,我会好好学的,绝对不会拖你后腿的”语气有些绝然,但内心是切喜的,因为接下来的话,显而易见。
“看你也是怪可怜的,既然没地方去,那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中年人并没有过多的犹豫,可能真的是在可怜他吧!又或者是把他当成了那种喜欢自杀的人,想要好好开导他,想来有点可笑,但总比四处流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