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以后,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而从那天起,端木云又一次消失在了我面前,我好几次想问,却又硬生生的将话给吞了回去。
问什么?问了又怎么样?
我一直都明白,我不敢,我从不敢踏出那一步,因为稍有差池,我就会万劫不复,我只有一颗心,所以我始终都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侵入。
可端木云带给我的震撼却实在是太大,那个鬼卒,是他十年才研制出来的唯一成品,可就是因为我,他毫不犹豫的毁了,因为如果那鬼卒不死,我身体内的尸毒就会像活着的细菌一样疯狂的生长。
所以,在我和他十年的心血之间,他竟是连犹豫都没有,就选择了我。
我伤害他,想逃离,他却没有责问我一下。
他是一个那么骄傲的人,却在觉得我是在害怕他后,那样哀伤的祈求我。
我震惊的无以复加,最终却还是一个也没说出来。
我心疼他,可我不爱他,不爱。
现在,他就站在我身后,我望着夕阳,而他,望着我。
每天,这个时候他都出现,我不会回头,我却是那么清晰的感觉到他就站在哪里,宁静而哀伤的望着我。
那天,他也是那样,用饱含痛苦而不舍的声音告诉我:“青儿,我爱你!”
爱?
究竟是什么?
我抚摸着脸侧的清泪,然后望着指尖的泪珠,久久无法释然。
丢掉了逃跑的心思,我静下心来以为自己会这么被关一辈子,其实这样也好,不用理会那些纷扰,就这样每天看着夕阳陨落,看着朝阳升起,我甚至会希望,哪一天,我会爱上那个叫端木云,一身绯红的妖孽男子。
不久,便到了夏至,外面太阳毒辣,烘烤得整片大地如同蒸炉一般。
我吃掉最后一片从冰库调来的西瓜,看着一旁的两名哑女:“告诉我,你们国师,这个时间会在哪里?”
他们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眼底都展现出了一种叫做挣扎的情绪。
我摆了摆手,不耐烦的道:“算了,不想说就别说。”
最后,她们终究还是在纸上写出了陨楼二字,然后还在旁边画出了路线图,我看了图纸,然后冲她们点头,拿着青色的油纸伞便走了出去。
我在炎炎烈日下伴随着带着暑气的花香中漫步,这一刻,你要问我最恨的是什么,我会告诉你,不是头顶上那比蒸炉还热的太阳,而是我这双三寸金莲!!
走不了多久,脚就开始痛。
终于,我气喘吁吁的到了陨楼的时候,我赶紧踏上了台阶,守门的侍卫一看到我,立刻一脸惊吓之色:“柳姑娘,您怎么过来了?”
看着他们如临大敌的模样,我轻笑道:“我来找端木云。”说着,我便准备进去,那两个侍卫却是将我拦住:“柳姑娘,您不能进去,尊主他正在里面和几位大人商量要事……您现在实在是……不方便进去!”
见他们一脸为难的神色,以及越来越小的声音,再回想端木云对待手下的手段,我难得的打发了善心一回。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我说完便重新打开了伞走紧了太阳下。
“都不再挣扎一下,就这么走了吗?”身后,骤然传来了声音。
我转头,看着站在大门中间的男子。
“既然你在忙,我又怎么好打扰呢?”
他笑了笑,然后看着站在烈日下的我,赶忙走了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走进了屋子内:“太阳这么大,也不怕中暑。”
“太阳大好啊,去去霉气……”我话才说完,看着屋内的所有人,瞬间收住了最后的尾音。
屋内站着两排人,一左一右共六个,三男三女,全都是一身的黑色文锦衣,此时,他们全都是站在哪里看着我,其中,那位叫夜叉的姑娘也在其中。
“原来你真的是在忙啊,那我不打扰你了……”说着,我转身欲走。
端木云拉住我:“没事,反正也快谈完了。”说完,他转过头对着他们道:“都出去吧,按照本座刚才说的去做,其余的事,不准妄动。”
众人行了礼后纷纷退了出去。
端木云问:“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想出去逛逛,来了流云国这么久,我都没有出去过!”
其实这只是一个极其简单的要求,可端木云却是眸色一紧。
我知道他似乎又觉得我想逃跑,所以赶紧道:“我不是想逃跑,我只是……想出去看一看这个世界而已。”
见我这样,端木云的脸色很明显的松了,他道:“好,我带你出去逛。”
“你?”我怀疑的看着他,要知道,这位可是有着超级洁癖的,他从来走的路都是铺着红毯的,从头到脚容不得一丝灰尘,当然,特殊的情况除外,比如那几天他带着我赶路的时候,他那双尊贵的脚就踩过灰尘,以至于后来他一到房间就十分嫌恶的将那双靴子给扔掉了。
再有,这位不同凡响的身份以及他这身招牌式的红色长袍,他要是走出去,还不得万人空巷,或者是万人朝拜啊?
要知道,据我所知,在流云国除了皇帝和几位内阁首府大臣以外,没有人见过这位神秘的的国师大人,只知道这位国师一身红色长袍……
所以,在流云国,大街上,几乎是见不到任何人穿红色的。
“怎么?不想我陪着吗?”他问。
我由诧异转为轻笑,打量着他:“你这模样,要是走出去,我还有街可以逛吗?”说着,我抚摸着他那一头犹如瀑布般倾长的黑发,柔软的触感让我瞬间就嫉妒了,丫这头发要是放到现代都可以去打飘柔的广告了,还不用做后期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