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我一脚踩空,然后整个人开始往下跌。
没多久,我便摔在了地上,全身一阵冰凉的麻意,后脑勺完全麻木。
我望着上空,清幽的月光透过井壁上的蔓藤杂草稀稀疏疏的萨拉下来。
“怎么办?她掉下去了。”
“要下去抓吗?可是,这井是禁地啊,尊主说过,不许任何人下去的。”
“算了,她本来就受了夜叉一掌,那一掌夜叉可是使了全力,又被我们追了这么久,现在还从这么高掉下去,肯定已经断气了,我们没必要为了个死人违背尊主的命令,回去吧,尊主昏迷,夜叉那里很需要人。”
接着,那些人快速的离开。
全身的疼痛到达极致后,然后便是冰凉。
我咬着发颤的牙关慢慢的让自己僵硬的身体蜷缩起来,冰凉的空气里透着熟悉的血腥味,充斥着鼻息。
一定能撑过去的,柳冉青,不要放弃。
坚持下去。
即使在那个皇宫,被所有人迫害,几次毒发,你都没死,你一定行的!
你还没有找到上帝来这里的意义,你不能死。
不能……
眼眸已经完全开始不受大脑的控制,闭上,然后又被我用尽力气睁开。
因为我知道,只要我闭上眼,我就会想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死在那个烛火微暖的世界里。
一阵轻微的响声后,我模糊的视线内,出现了一个黄色的身影。
那身影顿在我面前,看了我许久。
最后,将一颗药丸塞进了我嘴里:“吃下去,如果不想死的话。”
感觉到异物在嘴里,我最先的反映是排斥,可在听到她的话后,我略微思索然后想将药丸吞下去,可这时的我哪里还有力气去吞药丸,就在我拼命努力的时候,肩前一阵刺痛,我张口呼痛,那人却是瞬间将我头用力向后一搬,然后药丸便顺着喉咙滑了进去。
熟悉的药味弥漫了整个呼吸道。
那女子又抓住我的手腕探了下脉,很快便放开:“你命真大,这样都死不了。”
为什么听她的语气很遗憾呢?既然你希望我死,你又拿药来救我做什么?
我努力的想将眼睛睁开,看清楚黄衣女子的模样。
可她却是不给我机会,已经站了起来,转过了身却又骤然侧过身躯看着我:“我不会告诉他你还或者,既然选择了以死亡离开,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这是我代替他最后一次救你,柳冉青,希望,你看在我今天不顾一切救你的情分上,永远都不要再出现了。”
你是谁……
你说的他又是谁?
很显然,她没有给我问她的机会,她施展轻功离开了。
药丸发挥了它的功效,天亮之前,我终于能站起来,虽然全身还是痛的不得了,可我终究还是能动了。
望着几十米高的的井壁,我很快的就放弃了从这里爬上去的天真想法,别说我现在全身是伤还没有工具,即使我身体完好,我也不间的有那个力气爬上去。
记得,那些女人离开前曾说过这井是禁地,既然是禁地,就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于是我打定注意便开始在井壁上摸索着,很久,我除了摸泥巴和杂草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现,我瘫软的坐在地上,眼看着天越来越凉,端木云就快要醒了。
这个信息让我瞬间背后一阵冷汗。
可是看着着四面墙,我挫败的抓住一块泥巴从墙上扣了下来,然后砸到地上。
无力我靠在墙上,我闭上了眼,准备等死。可就在我将头靠上去的时候,一快凸出来的泥巴却是向内壁移了进去,然后,我面前的井壁便开了一道门,我内心一阵惊喜,立刻猫着身子爬了进去。
圆形的通道,两旁的墙壁上一路燃着烛火,半个时辰后,我遇到了一个难题,这个通道通往了三个方向,向前,向左,向右。
我曾听说过,这种隧道只有一个生门,一旦走错了,就是万劫不复,尸骨无存。
这个时候,我倒是想起以前在一部电视上看到的,可以将小动物比如老鼠之类的用绳子绑着让它们分别爬向不同的洞口,过一会再拉出来,哪一个是生门便自然明了。可我四下一看,别说是活物了,这隧道内除了银烛台外连颗草都没有。
若是按照奇门遁甲来推算的话,直符:天任直使:生门旬首:甲申庚,符,生门。那么生门是在东北方向,开门是西北。
我眯了眯眼,头也不回的朝着左边走去。
走到尽头,我看到面前的石门,拉了拉右手边的铁环后,门瞬间打开。
希望的微笑绽放在嘴角,很快,碎裂。
我被的眼前所看到的景象给吓呆了,空旷的石壁洞内,五步一冰柱,而冰柱内则冻着各种面蓉扭曲,肢体角度奇怪的……人!不,是死尸!这些死尸的身躯被摆弄成各种活人无法做到的形态,有的右腿后仰,脚已经到了头顶。
有的则是手十指错位,而且她们是指甲全部已经长到了最起码三十厘米。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混乱的思绪还来不及归位,便听到一声斥喝从右边传出:“谁?”
那人一身黑色的斗篷,头发用一支木簪绾着,脸色发青,额间一个黑色的火焰图腾,嘴唇泛乌色,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站立着双手结奇怪的手势,双目狠厉却是十分无神的看着我。
而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她在看到我后,却轻飘飘的笑了:“来的正好,我的鬼卒正好要吃东西了。”
然后,一声类似野兽的嘶嚎瞬间回响在整个石洞。
我瞪大着眼看着我一直以为是个死物的庞然大物,全身深绿之色,身上裹着动物的毛皮,身高估计有接近两米五,双眼空洞,里面全是白色,血盆大口,粗壮的手臂,像扇子一样的大手,黑色的指甲有我整个手长。
那人嘴里默念了什么,然后那怪物像是收到指令一般飞快的朝我冲了过来,当然,我不用也知道,我又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