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对你的宠爱不就是因为你是雪邬的长公主吗?呵…宠爱又如何?终究敌不过青梅竹马啊。皇上雨夜赶往芙蓉宫,不就是因为知道蓉妃从小就害怕雷雨所以才急忙丢下皇后急忙赶去陪伴安慰的吗?这只有在危急时刻,才能看出真正的真情啊!”
兰妃一席话,字字铿锵,满含的嘲讽每个字音都敲击在我心底最弱之处,她说完后,得意的笑着。看着后宫妃嫔面色各异的交头接耳,然后以各种目光望向了我。
我面色如常,纹丝未动,在六宫面前,我只能如此。
“兰妃说完了吗?”我终于出声。
兰妃看向我:“皇后想说什么,臣妾都知道,只是臣妾确实是为了皇后娘娘您着想,还请皇后娘娘不要冤枉了臣妾一番苦心。”
我笑的云淡风轻,丝毫不为她的话所动:“兰妃今日一番话,可想好了后果?”
“事实总是不太好听的,后果嘛……”兰妃笑道:“就看皇后娘娘您的容人之量了。”
“本宫身为一国之母,母仪天下,容的是天下子民,这容人之量自然要比旁人多去几分,只是兰妃,此刻能不能容你,不在本宫,要知道,你恶意诽谤一国之母,擅自揣测圣意,甚至公然谈论皇上对本宫并无真情。还擅自扣押本宫的宫女,甚至动用私刑,你说,这事本宫该怎么处置?”
“你……”兰妃瞬间动气,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因为,我以上说明,全属事实。
“兰妃,还不向皇后赔罪?皇上与皇后是夫妻,皇帝对皇后宠爱世人皆知,你怎么能单凭皇上雨夜赶往芙蓉宫便生出这许多猜测。”太后适时的开口。
我冷笑,这太后明着是教训兰妃,可实际却是在替兰妃解围。不然她看了半天戏,在兰妃咄咄逼人的时刻沉默是金,而现在我稍微一说,她就开口了。
倒是这兰妃,今日之举实在让我刮目相看,这事要是换到以前,她一定没这眼力去领悟太后的意思,然后会在太后这句话完后一脸愤恨以及不甘愿。
可现在,她却是微微笑着,走了过来,做请安状:“是臣妾无状,冲撞了皇后娘娘,还请娘娘看在臣妾是关心皇上和娘娘的份上,原谅臣妾的无心之失。”
我看着兰妃,不语。
“好了,一场误会罢了,皇后,兰妃也道歉了,你就别和她计较了。”太后说话打圆场。
我笑了笑,看着太后:“太后,并非臣妾要计较,只是若此时本宫不重罚兰妃,那么便是在助长后宫不正之风,到时,六宫之中人人皆可妄议皇上与臣妾,胡乱猜测污蔑,您让臣妾如何在宫中立足,如何执掌六宫?”
“皇后的意思,应当如何?”太后有些轻微的变了脸色。
我上前一步:“臣妾也没有别的意思,虽然臣妾执掌六宫,可臣妾心里还是以太后位尊,一切单凭太后做主。”
“既是这样,那就将兰妃罚奉半年,以儆效尤。皇后以为如何?”
“太后……”兰妃有些不甘愿的叫道,却在太后温和的微笑下偃旗息鼓。
我全程保持着笑容:“臣妾遵旨。”
回宫后,瑶儿一下跪在我面前:“主子,您不能再待在皇宫了,再待下去,您真的会死的。兰妃一心想置您于死地,而太后偏袒兰妃,如此明显,后宫中人大多又都是见高踩低之人,人人都想争宠,她们都……”
我扶起了她,擦拭着她眼角的泪:“别哭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也想出去,可是为了能永远的脱离这座冰冷华丽的坟墓,我不得不从长计议。昨天晚上,受委屈你了。”
“瑶儿不委屈,瑶儿真没用,在您病危的时候,连个太医都叫不来,那个孙芷兰她明知我是去找太医来救您,她却故意将瑶儿迷晕,她好歹毒的心。主子,您刚才完全有机会整治她,谋害皇后,那可是大罪啊,即便有太后护着,她也难逃法网。”
“如果不能让敌人一蹶不振,我又何必浪费力气呢?再说了,她做的没有错,要是换了其他嫔妃,都会如此,只是她运气好罢了。行了,你去看看红线吧,她还没醒呢,估计是迷药吸多了。”
送走了瑶儿,我这才想起,慕容昨天晚上,到底去了哪?
我一个人再次走去了太医院隔壁,站在那院子外刚准备推开门进去,却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谈话声。于是,我便悄悄躲在墙壁后面开始偷听。
“慕容先生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是何原因让你在这轩辕王朝的皇宫待的如此之久?”
“这是慕容的事,和国师没有关系,同样,国师要做什么,和在下也没有关系?”
“当然,慕容先生一向淡泊名利,不问世事,本国师相信你不会理朝堂之事,只是,若事关青儿,慕容先生也是这般从容吗?”
“国师想说什么?”
“我想说,请慕容先生离开皇宫。”
“你害了她一次,还不够吗?青儿已经忘了一切,你不能放过她吗?”
“慕容,那个时候,你不是也在吗?既然当时没有对她施以援手,现在倒可怜起她来了?可是,我却对她越来越有兴趣了,我会将她从轩辕冥的身边带走,她会成为我的女人,这是她以前一生的愿望,不是吗?”
“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端木云,死了这条心吧,还有,拜你所赐青儿现在身中寒毒,你若贸然乱来,只会害了她。”
许久,端木云的声音才出现:“你爱上她了?”
“哈哈……无欲无求,身若菩提的慕容先生竟然会动情?真是太好笑了,别忘了你的祖训,到时候别没护到她反倒让自己先掉进那刀锯之狱。”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回去的,我从不做这偷听之事,可这如今头一回竟是让我心如刀绞,不在于那个端木云曾经对我做过什么,而在于我之前竟是蠢得如此难以附加,当时看着我被端木云迫害,那位慕容先生竟是站在一旁,神色从若。呵呵……
傍晚的时候,我用完晚膳正在大厅里坐着喝茶,深思飘远,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于出神。
慕容打着一把青色的纸伞步履飞快的走了进来,一旁的宫女连忙上前接过了伞退在了一旁。
“青……皇后娘娘,草民来请平安脉。”
我定定的忘了他一会,才将右手伸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有劳了。”
慕容明显一愣,但碍于旁人在场倒是很快的恢复了神色,然后开始探脉,许久之后:“娘娘体内虚热双至,五火聚顶,乃心气郁结之状,敢问娘娘,可有何烦心之事?”
“没有,也许是天气原因。”我回答。
慕容却是正了脸色:“世上之事变换无常,得之是幸,不得是命,娘娘心结不解,是不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