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忘不掉,对吗?”
因为手臂受伤的关系,我在家里歇了好些日子,好不容易红线和瑶儿两人都出门了,我找了个借口把卡蒙也派了出去,然后才刚走出家门就发现,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惹魂大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在我身后了。
我闲闲的望着四周,漫不经心的会问道:“什么?”
“我说,你根本忘不掉,在皇宫的一切,轩辕冥,慕容雪幽,还有,端木云!”
我瞬间站住,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那个黑衣人就是最好的证明,你明明那么怕他,却那么着急的追了过去,柳冉青,你到底是想骗自己还是想骗别人?”
“如果你刚刚不说,那些人的名字,我早就不记得了。”
是吗?我那么急的追过去,不是因为我想抓到那个人问清楚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吗?
“呵……”他嗤笑:“果然是柳冉青,说谎话,连脸都不会红一下!”
“你够了!”我看着他,吼道:“你凭什么问我这些?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惹魂顿时脸色僵硬。
我瞥了他一眼,转身快步走开。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原来,这是一个人被发现心底里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后,别扭的表现。而现在时候的我,觉得很愤怒,最讨厌别人自认了解我,然后那么赤裸裸的剖析我。
惹魂终是没有再跟来,我也落得清静,难得有一次,不带任何目的的在秦淮的大街上晃悠。
“今天怎么一个人在街上逛?”
我看着身侧的郑大少爷:“我一个人逛很正常,你呢?为什么也是一个人!”
他笑了笑:“天天一大群人跟着,偶尔一个人出来,不免别有一番滋味。”
我淡笑不语,心里却纳闷,这孩子怎么了?前阵子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吗?怎么今天又主动开口和我说话了?
岂料我心思才动到这,他就开了口:“那天晚上的事,对不起,你的手,没事了吧?”他说着,眼睛看着我的右手。
他说的,是那天他妹妹把我撞倒在地上的事,我无谓的道:“乡野贱民,皮糙肉厚,哪有那么娇弱!”
其实我说的是真的,虽然语气都点酸,但那是因为我心里藏着许多过去,可听在郑大少爷耳里,很明显就成了另外一番意思,只见他急切的道:“我都已经道歉了,而且那天,是你先惹我生气的,你那样子不给我面子,本少爷……”
我笑了笑,没再理他,纵然我有心利用他家族的势力,但此刻,我却是没有心情去想这个的,毕竟,相对于现在完全不明朗的局势,关于郑家,还是毋须太着急。
手腕被人拉住,听着身后传来的颇为愤慨的声音:“我是真的想和你当朋友,我也是真心把你当兄弟,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
“郑大少爷,你才认识我多久,才见过我几次,为什么要把我当兄弟,你是高高在上的郑家大少爷,而我呢?无名小卒。我哪敢高攀你啊!”唔,瞧瞧,我这嘴巴又欠了,好好的,拿他出什么气啊?
“你!”他深呼吸了好几次:“好,算我自作多情。”
他又一次气冲冲的转身离开,我望着他愤然的背影,这孩子,也太禁不起激了。果然,还是没经过风浪的公子哥啊!
秦淮河今天格外的热闹,平日里都只有几艘花舟泛过,但今天河上却排起了小舟的队伍,而靠在岸边最大的几艘船上,聚集的人最多,人来人往,有搬运货物的,有站着指挥的,仔细一瞧,那个让丫鬟打着伞,自己嘴里说个不停,指挥众人的人,不正是玉人阁的老鸨,霜姨吗?她在这做什么?
过去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名动秦淮的第一舞姬,杨柳舞,明天晚上在河畔上演出。
霜姨还异常疑惑的问我,公子,你知道,这城西的柳宅里,住的是何人吗?
我挑眉,城西柳宅么?
果不其然,等我晚上回去的时候,瑶儿将战帖交到了我手上:“小姐,我觉得,大可不必理会,您的身份何等尊贵,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给那些人看呢?”
我望着手里的战帖,看向红线:“你怎么看?”
“我同意瑶儿的话,纵然她舞技超群,也不过是个舞姬,她没有资格和您一战。”
我将目光投向了卡蒙,然后又非常果断的收回了视线,许久之后,我道:“其实,试试,倒也无妨!”
当天晚上,杨柳舞一身青色男装,手持白玉扇,驾临了柳宅。
我笑着迎接:“你还敢来,就不怕我让人杀了你?”
岂料她只是睨了我一眼,十分不屑的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不会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吧?”
我赞同的点了点头,问道:“喝什么茶?”
“不喝了。”她摆了摆手:“我是来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说着,将我让红线退给她的战帖拿了出来。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是害怕自己会输吗?”她嘲笑道。
“我为什么要和你比?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哼!只要你赢了我,从此以后,以前你害我的事,一笔勾销!”
我大笑:“就算不一笔勾销,你又能奈我何?”
杨柳舞顿时小脸涨红,半天,她才道:“我告诉你,人有失足,马有失蹄,难保你不会有大意的那一天,要是你落到了我的手里,我肯定整死你,与其每天花心思防着我,不如和我正大光明的大战一场,你若输了,只需叫我声师傅,从此以后见到我都要以拜师之礼叩拜即可。”
这丫不是商人?这算盘也打的太精明了吧?稳赚不亏啊!
“那若你输了呢?”我问道。
她顿时笑了,笑容里有着神气的自信:“若我输了,我当众叫你师傅,从此对你恭恭敬敬,永不生二心!”
我一把从她手里抽过战帖,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