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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惊为天人

很快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兴致都上来了。有人提议做诗。

太后看起来是个非常爱热闹的老人,她立刻举手赞成。

楼芊芊摇头浅笑,皇家也爱这种热闹。

不过,做诗的都是那些王爷们,兴致很高。一首接着一首,都还不错!

楼芊芊一边吃东西,一边听着,相比于做诗,御厨的菜还真是好吃,哪天她们千千宫也要请这样一个大厨!

终于轮到独孤天介了,他看着身边这个一直不做声只努力吃饭的女人,不禁心里一动:“太后,不如让我的王妃来试试吧!”

他此言一出,大家有不同的反应,有人以为他瞧不起,也有人以为他在难为楼芊芊,他们不合的事情大家都有所耳闻,想让她出丑,在这种场合吗?

楼芊芊抬起头来,看着身边的男人,他在做什么?哪只眼睛看出自己会做诗的了?

看着他眼底的若有所思,楼芊芊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而此时,太后那扇玉屏风的后面刚走过来一个身影,他就是刚才在处理事情的皇上。

本来,他想走出来,却见独孤天介突然将她的女人推出来,他也想看看,便停了下来,藏在后面。

太后看着楼芊芊,她想起了那个高僧的话,这个女孩子看起来虽然丑些,而且外面传言也不太好听,但是她是一直不太信传言的,因为她也被流言蜚语害过……

想到这里,她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你也说一首,让哀家听听,不用不好意思,做得好不好,大家都是自己人……”

她这样一说,楼芊芊就不好推辞了,刚才大家的诗无外乎歌功颂德,赞扬国泰民安的,她觉得这样的宴会当然得应景,可是脑子里的诗一时不够用,她便站了起来,在想。

看着她皱巴巴的眉头,有人开始暗自想笑,这个女人浑身没有一点灵气,她定不会做什么诗,她的男人都不喜欢她,想让她丢人,自己这些人有眼福看看热闹了。

屏风后面的皇上却没有掉以轻心,这个女人连无忧山庄的人都杀不了她,她一定不会那么简单,而独孤天介也一样,他怎么会让自己的女人出来丢人呢?

独孤天介看着她的样子,突然低声道:“如果你现在没有思绪,我来吧!”

“好啊。”楼芊芊不客气地道。

她可以借坡下驴,但是有人不干了,其中一个王妃开口道:“妹妹都起来了,哪有再坐下去的道理,说吧,说什么都成,哪怕说成顺口溜,我们也听着!”

“就是,哀家想听她说话呢,她声音好听,说什么都好听!”太后不满意独孤天介的行为,他本来可以自己做的,非得把他媳妇推出来,如果这会儿她坐下,倒真的出丑了。

独孤天介骑虎难下,其实他本想试试这个女人还有什么本事,便出了这个难题,哪里想到,她傻傻的站在那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又后悔了。自己不该这样做的,毕竟她还是他的王妃,她丢脸,没道理自己的脸上会有光!

“好啦,既然大家如此盛情,我就瞎说一首吧,说什么呢?大家都在喝酒,我一句一句地说,如果说得好,大家就喝一杯,好不好?”她装傻充愣地道。

“好,但凡你说得好,说一句我们喝一杯!”有人喊出了口号,其它人也随着。

“当然,太后您就意思一下,我就觉得脸上有光了!”

“那哪成?如果哀家不喝,岂不是说你的诗不好?”

“不如让六王代您喝如何?”楼芊芊瞧着身边的独孤天介一笑,反正他一个人也是要喝,不如替太后也喝,谁让他把自己给扔出去,丢人呢!

大家见她声音好听,又怯生生的,以为她露了怯,心里想,她的诗好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多是八句,就算喝,也不过三两杯而已。而且不见得有诗字字珠玑吧?

楼芊芊一笑开口便道:“我这首诗是劝酒诗,所以,大家切不可藏着酒量哦: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念到这里,她停了下来:“此处没有掌声吗?”

众人被她的抑扬顿挫的气势给惊到了,再细想这词,果然掌声响起,然后众人举怀一饮而尽,而且饮的是两杯,还由衷地说了一句好。

独孤天介心里的吃惊一点不比众人少,看来自己对这个女子了解得太少了。而屏风后面的皇上,表情更是怪异,他俊眉轻蹙,心生疑惑,为什么,这样的气势,自己这样的熟悉。她的调皮的语气,脆脆的声音,是前世见过的吗?还是以前遇到过?是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女子吗?可是她的样子与那个美人简直是……

不由地又凝眸而视。却见她神采飞扬。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她停了下来,众人饮了。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她念到这里便停了下来,众人都知道,他们喝了杯中的酒,而且心甘情愿!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皇太后,众王爷,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她又停了下来,众人饮了而且还有人一口气饮了三杯。

当楼芊芊最后一句‘与尔同销万古愁’念出之后,大家似乎余兴未了,还在幽然出神。

这一通下来,有的人喝了十杯,最少的也喝了五六杯,都有些醉意了,夸奖之词不绝于耳,楼芊芊自己也有些醉意了。

她的身体不胜酒力,刚才私下里喝了两杯,有些上头,她笑眯眯地坐了下来,自己觉得痛快,又举起杯一饮而尽。

她坐下之后,不再敢有人做诗,不禁有人提议,让各自的女人表演节目助酒性,因为这些王妃都是万里挑一的人物,自然都有些本事。

屏风后的皇上看到这里,脚步仍然未动,他决定今天就不露面了。

让他们尽情尽兴好了。

但是他不想离开,他还想看看这个女人会有什么节目。

按顺序,三王妃让宫女弹琴,唱了一首歌曲,咿哑婉转,楼芊芊听着不错,独孤天介心里却很奇怪,为什么觉得她唱的歌曲没有他的这个丑王妃唱得畅快?

现在他再听这些咿哑的非常地不过瘾,他还是觉得她敲锣打鼓的那个热闹些,也让人心生活力,恨不得也跟她一起。

下一个王妃,弹了一首曲子,高山流水一样,听着人神情一清,不过,大多喝多的,却什么也没听出来,但还是给了掌声。

接下来有跳舞的,舞姿确实很美。

楼芊芊看着很认真。

这种皇家的表演节目在民间可是不常见的。还有一人是作画的,也不错!

反正看在楼芊芊的眼里,她们的水平还都在中上等。眼见着轮到她了,独孤天介悄声道:“无论你表演什么,千万别唱歌……”

楼芊芊眨着眼睛看他:“为什么不唱歌?那歌很难听还是?”

“你舞得很难看!”独孤天介违心地道,事实上,不知为什么,他不想让别人的男人看到她那样的舞蹈,因为那舞蹈在他眼里带着诱惑的味道。

楼芊芊点头表示同意,本来她还真想表演那个舞蹈的。

哪里知道他说难看。

也许这个时代的人是觉得那个难看吧?

那就算了,可是自己还会什么呢?总不能再做首诗吧,如果做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她心里还多少有一点虚荣心!

终于轮到她上场了,她站起来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众人这回没有人敢笑话她了,都在等她。

太后脸上挂着笑意,她是最期待的。

“我给大家说个绕口令吧!”楼芊芊终于开口道。

绕口令是什么意思?

众人不明白,但一说是说书人练嘴皮子的,都来了兴趣。

楼芊芊捡了个简单的:“一个驼子骑匹骡子,碰到婆子,挑担茄子,驼子的骡子踢到婆子的茄子,婆子拖驼子下骡子,要驼子赔婆子个茄子。”

她说完大家还没反应过来。

太后笑得弯起了腰:“哎呀,我说丫头,你慢些,绕得我呀,头晕,也不知道你都说些什么!”

楼芊芊便慢慢地说了一遍,那太后跟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学,众人也开始学,最后好慢慢加速,那些人便开始咬自己的舌头,变成了骡子骑驼子,要不就赔婆子个骡子,笑声一片……

屏风后面的男人眉眼半眯,脸上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但随即便是一抹哀伤,他转身出了屋子,走到御花园里,背影落寂孤单……

没有人敢近前。

面三千宫里的笑声却一再地传出来。

那些宫人不知道情况,俱是惊讶。

这宫里许久没有这样的笑声了。

太后笑得几乎肚子疼,她指着楼芊芊让她再来一首,楼芊芊见她们都喜欢,也不客气,又来了一首:“桥东有一家丁家,桥西也有一家丁家。有一天,桥东丁家说桥西丁家的冬瓜好,桥西丁家说桥东丁家的西瓜好,不知是桥东丁家的西瓜好?还是桥西丁家的东瓜好?”

结果很快,屋子里就响起了冬瓜西瓜声……

独孤天介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楼芊芊,心里想,这慕容家的大小姐,果真不一般!

不知,她还有多少东西在瞒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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