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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芳华

因为挨过打,肖烬眼下浑身上下酸痛难忍,好不容易把客厅收拾干净,已经累的头晕眼花,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打的脑震荡了。想了想,自己已经很久没被人打过了,再度体验到这种被人虐待的滋味,依旧是愤怒的想要杀人。明明不是他的错,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长此以往,也不怪他后来的性子会变得那么极端暴虐吧。

拖着自己酸痛的小身板儿费力的将垃圾丢进楼下的垃圾桶里,顺手将掉落在外的垃圾袋丢进垃圾桶里,便听到了脑袋里的电子音响了下,提示功德值加一,让他的动作顿了顿。原来功德可以这样得来。他的眼神瞟了瞟掉落在草坪里的易拉罐,不由得自嘲起来,靠捡垃圾维持生活的日子又开始了吗?果然,如他所料,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到处捡拾别人丢掉的时候易拉罐饮料瓶还有一些废纸箱,送到废品收购站,获得功德值顺便换取些生活费。

因为年纪小,大家都可怜他,偶尔会给他一些小面包之类的零食用来填饱肚子。而他自己那个渣爹,从来没有找过他,每天依旧是出门打牌,赢了钱就去买酒,之后喝的酩酊大醉,似乎是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儿子。肖烬要不是自己偷偷配了家门钥匙,都不知道要被锁在门外多少次。

再次遇到芳华时,他刚刚和别人打过架,浑身上下都是脏兮兮的,虽然没受什么伤,但是因为刚下过雨,街道都是湿漉漉的,好歹一骨碌身上就是一摊泥,埋汰的很。

看着一身干净校服的小姑娘,肖烬抿了抿干涩的唇瓣,稍稍握紧了手。心下有些懊恼,他本来想干干净净的出现在她面前的,谁知那几个不长眼的小混混,把他弄得这么狼狈。

都是街坊邻居,拖街口大妈们的福,大家基本都清楚了他家的情况。知道他有对不靠谱的爹妈,让他小小年纪就得自己讨生活。

沉默的一会儿,小姑娘似乎是轻轻叹了口气,慢吞吞的走过来,拉起他的手,丝毫不在乎他身上的泥水会弄脏她的校服,如同前世一样把他领回了自家的面馆儿。

她不知道,当她再次牵起他的手的那一刻,他几乎要掉下泪来,心里酸涩的要命。小姑娘的手一如当年那么温暖,鲜活。

小姑娘今年九岁,正是同情心泛滥的年纪。因为自家生活比较幸福美满,最见不得其他小朋友过的凄惨。看着自己面前满身伤痕的瘦弱儿童,小姑娘心疼的不得了。她听过道里的爷爷奶奶叔叔婶婶说过,这小孩儿的妈妈丢下他跑了,爸爸整天喝酒还打他,他身上的伤痕都是他爸爸打的,还让他这么小就得自己讨生活,真是太可怜了。

芳华的父母结婚后来到这座小城市打拼。凭借着吃苦耐劳,待人热情的宽厚性子,获得了不少街坊的好评。俩人在有了宝贝闺女之后,用自己这些存起来的钱租了个门店,开了个早点铺子。方爸爸手艺不错,做出的早点便宜又实惠,渐渐的把铺子扩张成了小饭馆儿。虽说不是多么富余,但也是有声有色的。

芳华是方爸爸和方妈妈眼里的宝贝。光听名字就知道了,方家父母希望自己的闺女一世芳华。小姑娘也正如他们所希望的那样,自幼就雪玉可爱,天真无邪,在她父母眼中是所有美好的存在。

被娇宠着长大的芳华,并没有那些骄傲霸道的臭毛病,反而是正义感爆棚。这不,看见肖烬这副可怜相就把他领家里来了。想着,就算是她保护不了他,但至少也能拜托爸爸管他一顿热乎乎的饱饭。

“妈妈,他太可怜了,身上都是伤,这么小,也没人管他吃饭……”小姑娘悄悄和自己妈妈咬耳朵。

“……”方妈妈看了看自家的宝贝闺女,便知道了她的意思,无奈的叹了口气,拍了拍姑娘的脑袋,这孩子的情况她也知道,但是那也是他们家的事,不是他们能管的了的。他们也只能再私下里给这孩子些吃的用的,就这样还会被他那个爸爸追着骂个不停,总是这样,也渐渐没人敢多管闲事了。如今自家姑娘已经把人带回来了,她也不好把人撵出去,只好依着闺女,给他洗了个热水澡,看着他满身的伤,又心疼的给他摸了些红花油,唉,遇上这么个爹,简直是造孽啊!

脏衣服都湿透了,明显不能再穿了。芳华很贴心的给他找出了自己曾经的小衣服。方爸爸已经做好了晚饭,一脸温和的给肖烬成了一碗香喷喷,热乎乎的拉面。

这会儿,刚洗过澡的肖烬正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秋衣秋裤老老实实的坐在餐桌前和方家人一起吃晚饭。

“妈妈,他好漂亮!是不是妹妹?”被洗干净大肖烬已经在方家人面前显露出了真容。干净的小脸随了他妈妈的长相,标准的美人脸,大大的眼睛镶嵌在白皙的小脸上,小小年纪就有些雌雄莫辨。

“是弟弟。”方妈妈有些好笑的摸了摸闺女的头。看着自家闺女略显失望的小脸儿,有些无奈。

“没关系,是弟弟也可爱!”小姑娘自我安慰着,转头看着肖烬,“你多吃些,瞧你瘦的。我告诉你哦,我爸爸做的拉面可好吃了。”

“……”肖烬腼腆的点点头,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他当然知道方爸爸的手艺有多好,不但是方爸爸,就连芳华后来的手艺都是很棒的。

真好,这一世依旧按着前世的轨迹进行着。他又如愿以偿的走进了芳华的生活。但是,这辈子他会好好的护着她,不会再度重蹈覆辙。

就这样,肖烬吃上了重生以来,第一顿温馨的晚饭。之后,他便被方爸爸送回了家。虽然他很想留在芳华身边,但是他怕他忍不住做些什么举动,会吓到她,让她厌弃自己。

来日方长,他暗自告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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